该怎么说呢……
在面对羲言的时候，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那种因为对方太有威势而产生的喘不过气的感觉。说起来当初看见万澍的时候我也是差不多的感觉……我果然是属于那种很迟钝的人吧？感觉不到杀气，也感觉不到所谓强者的气势啥的……说起来，我连鬼魂都看不见呢……
嘛……这也应该算是优势吧，虽然这样子也就不可能提前感觉到危险啥的，但是起码在跟所谓的强者对话的时候不至于太过紧张而说不出话。
现在，我一本正经地站在羲言面前，而我刚才的话应该算是严重地挑衅了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不对！这种时候不能退缩，就算对方生气，我也不能让步！更何况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有了幽的庇护呢……
“呵……”羲言淡淡地笑了，他并没有看着我，只是望向瑀蛇，“说起来……似乎是和了幽有过契约，鬼界之人不得在他阳寿耗尽之前带走他的灵魂吧？虽然是‘约’，而且就连万澍也不得不遵守的‘约’，但是对我却没有丝毫约束力呢。”
诶！？不带这样子的吧？说好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凭什么万澍都不得不遵从契约不能直接出手，你就可以？话说……你咋个知道我刚才想的啥？
“你一定在想‘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种老套的话语吧？然而，你何时听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羲言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何南，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
莫名地，我感觉到一阵不爽。虽说羲言这番话的意思是可以对我既往不咎一次，但是……
为什么呢……
在这种时候，我竟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是觉得很生气？
“羲言大人，你难道觉得我说错了吗？”
“……”羲言一顿，他不禁莞尔道，“并没有错，只是身为凡人，你不觉得用这种语气说话很滑稽么？你这是在顶撞一个有能力决定你生死的人，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愚蠢么？”
啊……
我明白了啊……
虽然这家伙看着风度翩翩，有点像是那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是他的骨子里和万澍是一样的啊……一样盛气凌人，一样视他人为蝼蚁……
我并不懂什么是强者，但是……我认识瑀蛇，认识阮蓂，我认识了幽……她们给我的感觉都是把我，把这个世界平凡的人类都当做了“人”来看待。或许会因为种种原因而产生喜欢或者厌恶的感情，但是……对象都是“人”。而这家伙还有万澍都是把这个世界的人类都当做了低于“人”的存在，在他们眼中，我这样的存在或许只等同于一个物件。
所以……我才会不爽。
“什么是‘顶撞’？我只是在与一个跟我看起来一样，同样是‘人’的家伙说着我的真心话，难道这对你来说就是‘顶撞’？”
“呵……”羲言轻轻点了点头，“同样是‘人’……么？怎么听着有点像雷天那蠢货的台词？”羲言没有理会我，而是自顾自地坐回到沙发上，接着对瑀蛇说道，“不要愣着了，快点做饭吧，我现在饿得很。”
不……那啥……你不是鬼界之主么？像你这样的非人不是应该不用吃饭的么？用得着装出一副自己很饿的样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