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微光,一切沉静在寂夜中的灵魂都将苏醒。
枝头的鸟儿还在睡觉,寂寥无声,海水依旧翻滚流动就像生命终而不止。
然而,苑子一早就在收拾行李了,房间里的大包小包,塞的满满当当,连可怜苍蝇的狭缝也都不给,尽显不善。
“妈妈,不是去读书吗?”苑子十分不解,读书...不是只要带书就好吗?这大大小小的行李,衣服,被子,床单映入眼帘,这做法敢情像搬家呀!
眉头像山丘一样皱起,撇了撇嘴巴,不情愿还是不忍心的表情,终于鼓起勇气。
“...苑子,是这样的...你听妈妈说,爸爸去上班了,弟弟...正好附近有所小学,也好接送,你...”欲而又止。
看着苑子充满迷惑的神情“中学这里没有...这儿离城区有点距离,所以...你,只好搬去学校里边居住”那一双历尽沧桑的手,常年做家务,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白嫩柔滑了,不停的在拽着衣角。
苑子知道,妈妈一紧张就是这样,不断的在拽衣角,好像这样就可以缓解内心的焦躁,其实是徒劳的。
“妈妈,我知道了,不就是住校嘛”伸出手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安慰妈妈还是自己不得而知,心里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紧张,不安。
“每天都可以回家的,不是吗?没事”
“不...不是,学校是全天寄宿的,所以,你恐怕要连续住五天,才能回家。”急忙赶着说完这几句话,衣角曲皱度越来越大,心里密密麻麻的穿孔也越来越多。
慌,只有慌在苑子的脸上生动形象的表现着“什么,意思?妈,妈”结结巴巴拼凑出的话。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苑子脑袋机械化,卡卡,滋滋,各种声响,脑子的机器过度摩擦,着了火,暂停歇息了。
“我知道...什么意思了,妈妈”放在妈妈肩膀的手,是放下还是停留?失望了,垂挂着沿着妈妈一下一下向下散去蔓开,不落得希望。
“苑子...妈妈爸爸会经常去看你的”
呵呵!苑子在心里冷笑着,这算什么打了个巴掌还给糖吃,是这样的意思嘛!越发失望的苑子不说话了。
只是不停得在摆动身躯,弯腰收拾,目标倒是明确,被人控制的木偶,欲望逐步侵蚀着,不停,不止。
“到了”两个字,让对望着窗外景色的苑子回过神来,如果此时的你去问苑子见到什么景什么人,苑子大概只会回答,从没变过,是啊!家乡的景一直都存在着,占据心脏还居身于目光所经之地。
包袋之间摩擦的声响,妈妈和爸爸早已将行李拉扯到操场上了。
这操场,家乡的从来都是水泥地,这是什么材质做的...
“苑子,快来”苑子不再思考刚才的问题,提着剩余的小袋子,摩擦摩擦进入了宿舍。
这儿,以后就要在这居住两年,一张张陌生的人脸,嘴巴一张一合都在跟我打招呼,好像,城市的人也不全是冷漠的。
新的床,新的同学,新的环境,一切都是新的,心跳加速,还是无法冷静,临床的同学好像在打呼,对面的舍友好像在磨牙,都是声音,但回想起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也不是那么反感。
夹杂着复杂矛盾的心情,迷迷糊糊在那张抱怨了好多好多次的小床上睡着了。,忘却了朋友忘却奕净忘了家乡,安宁又遥不可及。
许多年后苑子仍然会想起这一天,就如此放心的睡着了。
也许这天才是真正更新灵魂的一天,单纯的苑子也许有了干扰,有了污染,白纸上填了黑字,不俗却也不雅。
但今后的这一切归功于缘,初次见面的不安,相处的矛盾,以后的所有,都将以缘起,缘灭,世世轮回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