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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所谓红颜

千年之前

大华国因为有了红落尘的相助,道术这种神奇的力量成为大华征战的必胜法宝。但仅仅是那些得到大华皇族直系信任的人,才可能学会道术。但这样也无法避免道术的蓬勃发展。

天正道在这个时候也理所应当的成立了,并不是依附于大华皇族,而是独立于朝堂之外,尽管聪慧如高家兄妹看的出来这将是一个重大的隐患,但没人可以违逆红落尘的意愿。说白了,大华只不过是被动接受的一方,这个人可以让大华兴起,同样也可以让别的国家兴起。好在红落尘并没有介入皇族内政的意思,所以高家兄妹也就随他自由发展了。

很快,这种力量已经让大华达到了鼎盛阶段,剩下的不过是些蛮荒之民而已,如果不是因为大华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天下早就是大华的天下了。

在大华的后殿,早已经成为皇帝的高玉离跟皇妹抱怨着拒不投降的北方蛮族们。

“真是搞不懂这些蛮夷之人,朕给他们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可他们还是不臣服于朕?这究竟是为什么?”

高离玉眉头一皱,不满的说道“那是哥哥你太贪婪了,让他们纳贡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废除他们的习俗?还让他们一切生活作息都跟我大华相同,哥哥你这是在毁灭他们!”

“不这么做他们怎么会诚心诚意归顺?妹妹你要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文化上的征服才是真正上的征服。”

“那就不管他们了,反正他们也没有主动进攻过我们。”

“现在不会,以后说不定,”高玉离振振有词的说道“他们本来就深居在蛮荒之地,粮食短缺,而金属矿脉富有,久而久之他们必定会觊觎我大华丰茂的土地。”

“可是哥哥你有没有想到,没有粮食他们也不会有太多人口,只要我们掌握住粮食贸易,蛮族人口多少不过是你的一纸话语,所谓的蛮族之地也不过空有一个名头而已,到底还是归我大华支配的。”

“你不要太傻,蛮族完全可以以战养战,粮食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消耗品。我意已决,你不要多问了,要是他们还不答应,今年冬季,他们缺粮,大华出兵必定可以不战而胜。”

高玉离不顾生气的妹妹,自信的走出殿门,临走之时,还不忘说道“你也该考虑嫁人了,若你没有意中之人,便考虑一下青松吧,他爱慕你已久,你便舍了这皇女之位,与他当一对逍遥道侣也是快活。”

高玉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有高离玉一人,睁大着眼睛看着皇兄的背影,良久没有动静。

等到掌心里传来的阵阵疼痛,高离玉这才缓过神来,看着自己掌心里因为指甲嵌入肉中而流出的鲜血,沉默不语,任由它缓缓流在地上。

――――――――――――――

“等等等等!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为什么祖师爷会!会!”听到一半的平阳道人不顾形象出声叫道。

“会喜欢咱,”高离玉无所谓的说道“你以为道士可以婚娶是谁允许的?还不是你们的祖师爷青松子。”

“可!可!可这也太!”平阳道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并不是因为青松祖师喜欢她这件事,而是因为如果青松祖师喜欢她,那么她就是祖师的道侣,也就是,

祖师娘。

几个时辰前自己跟祖师娘干上了,呸!是打上了。

满头白发的平阳道人不禁因为这件荒诞的事情而感到有些心虚,他只希望高离玉不要觉察这一点。

“可也只是他单相思而已,”

平阳道人松了一口气,这也就算前辈指点晚辈而已,算不了什么。

“他那个怂样谁会看上他啊!”

“噗!”

――――――――――――――

高离玉只是有些无奈,曾经淡泊乐天的哥哥变成如今老谋深算的皇兄,这中间的过程完全是在她的见证下而发生的。她既欣慰又遗憾,欣慰于皇兄的宏图大志,遗憾于哥哥的温柔已然消失不在,蛮族几百万人口的生死还是打动不了他越来越坚硬的心,想让他改变主意,只有那几个人了吧。

“母后,”高离玉来到母亲的寝宫,向她诉说着这次皇兄的决定是多么不理智“没有必要去赶尽杀绝,他们已经允许我们驻兵了,只要我们小心维持,早晚他们会诚心诚意的归顺我们。”

“孩子啊,”高离玉的母后慢慢说道“咱问你,何为天下统一?”

“天下子民,以一国兄弟姐妹相称便为统一。”

“哪有这么简单,统一不仅仅是版图上的统一,更是心中的统一。咱这么问你,要是再有一个强大的临国要进攻咱们,那些蛮族会不会帮咱们?”

高离玉不服气的说道“前几年可能不会,但时间一长就会帮我们的。”

“并不会,如果按照你的方式,他们只会隔岸观火,不趁火打劫就算好的了。”

“不会的,”高离玉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只要大华以诚相待,哪怕是异族人民,将心比心,最终必定归于我大华。”

母后眉头一皱,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离玉,你要记住,大华,不可能永远强大。现在大华的辉煌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耻辱。这种耻辱必定写进他们的骨子里,自从你父亲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两边就不会有个善终了。”

“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咱知道,但作为你们两个孩子的母亲,咱想告诉你,无论你们两个怎么打闹,那都是家里的事,不要牵扯到朝堂之上。”

“是,母后。”高离玉告辞,带着几个侍女,朝着一处地方走去。

那是皇宫最高的地段,也是皇城的中心,本来哥哥高玉离想在这里建大殿,面朝群臣,看着他们挺着大肚子蹒跚的姿态,而自己高高在上,威风八面。

可是高离玉觉得从高处往下看的感觉很不好,因为那样看不到别人的眼睛,无论是敬佩还是怨恨都只能看见一顶帽子,甚是无聊。

站在高的地方是为了看到更高的地方,高离玉这么对哥哥说道。所以,眼前便是整个皇城最高的地方――观星楼。而皇帝高玉离的屁股也不过比那些大臣们屁股高了一个凳子腿。

“好像,这是你最后一次听我的话呢,”高离玉站在楼下惆怅的说道“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已经这么多了,我似乎已经拉不住你了。”

高离玉屏退了侍女,一个人独自登上了这座大华最高的楼。

在楼顶,高离玉偷偷摸出裙子底下偷藏的好酒,独自一人喝着。

高离玉透过窗户,从楼下望着那处雄伟的宫殿,似乎里面的人同时也在望着自己。

不知道喝了多久,酒壶里的酒已经见底。高离玉也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铃~铃~铃~”

那是一串风铃,用海边的贝壳做的。

“还留着么?”一个软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高离玉醉眼朦胧的看着来人,不屑的呸了一声,抱怨着他为什么来的这么慢。

“观里的事情太多,我得处理下。”

高离玉仔细的端详的看着来人想了一会说道“你越来越像我们师父了。”

青松随意一挽额头上的刘海,掩盖不住的高兴道“那我和你哥相比,哪个好看。”

高离玉忍不住调戏道“修道之人不是清心寡欲么?怎么还在意这些外在?你差远了。”

青松坦然的说道“哪里的话,师父说了,既然身在红尘之中,就无法避免红尘之事,那些一套一套的假仁假义,全部都是自命清高而已。”

“也是。”

“所以,你叫我来有事么?”

“有啊,你能不能劝劝我哥,”高离玉仔细的对他讲了哥哥冬季出兵的事情。

青松听完后,遗憾的对她说道“抱歉,这件事我无法答应你。”

“为什么?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可怜么?”

“可怜?并没有啊,征服与被征服本来就是历史的自然进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师父教你的?”

“对啊。”

高离玉白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你没有想过用一种平和的方法来实现这伟大宏愿么?”

“我们给了他们和平,可他们没有接受。”

“这是毁灭,根本不是征服。”

“有区别么?低级的文化被更高级的文化取代,哪里错了?再说了,你这么可怜他们是因为大华强盛,换位思考他们可不会这么做。”

高离玉认真说道“大华的江山,是我陪着哥哥打下来的,异族人的鲜血和胜利让他失去了本心,为了那些异族的生命也是原因之一,但我真正的目的是让皇兄不要变得那么冷酷,在这么下去他会把自己和大华一并毁了的。”

“那也得等到大华统一之后,离玉,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成为你想的那样了。”

高离玉见他不听自己的话,无奈下转头就走,愤愤的说道“我去找师父!让他来跟你们说。”

“你别去!”青松一下拉住了高离玉的手“师父特地嘱咐我们不要去找他,你这是违抗师命么!”

“你管我干嘛!放开!”高离玉用力的甩开青松的手,顺带着把他踹翻在地上。

青松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股郁郁之气在心中翻滚着。愤怒的拉住了高离玉的大腿,将她绊了个跟头。

“你这个混蛋!亏你还是一派之长!要脸不!拉人家女孩子大腿!”

“那你呢!身为皇女竟然敢踹一个平民的屁股!你这是仗势欺人!”

两个人愈演愈烈,打的一发不可收拾,哪怕是街上最泼辣的妇人看到后也会自叹不如。两个世间身份最高贵的人类此刻正像野兽一般互相撕咬着。最后,终究是高离玉技高一筹,稳稳的将青松压在身体下面。尽管代价是自己左半边的袖子被撕扯了下来,白皙的肌肤裸露出来而本人毫不自知。

高离玉像个斗鸡得胜的小屁孩一样,得意的坐在他身上喊着

“就欺负你怎么了!看你这个怂样不欺负你欺负谁啊!论文采你就只会死记硬背!论武力你连个十岁小孩都打不过!论道术紫雷天心正法还是我给你开的小灶!你还是我们大师兄呢!你丢不丢人啊!有本事你再哭给我看啊!”

“你你你!”被压在身下的青松终于是被打破了心里最后的防线哭着喊道

“你有本事就欺负我一辈子啊!”

“哈哈哈!认输了吧!渣渣!啊?你说啥?”

青松放弃般的喊道“高离玉!有本事你就欺负我一辈子!”说完后,青松把脸趴在地上,再也不敢抬起来。

高离玉只觉得自己屁股下面好像坐着一堆垃圾,不断着散发着名为恋爱的酸臭味道,烦的她一下就从他身上跳了起来。

青松还是趴在地上不想起来,大概他觉得冰冷的地板比起高离玉来说,更能抚慰他火热的心。

高离玉一下把他从地板上拖起来,认真的说道“我已经有意中人了,你别痴心妄想了。”

“是谁!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青松生气的说道“要是你不喜欢我忙,这天正道掌门我不做了!”

高离玉拉了下破损的袖子,端正的说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所以我也没有骗你,我真的有意中人了。”

青松看她脸色认真,不像敷衍自己,恼怒的说道“那你告诉我是谁好吧!起码我是你们的大师兄,师父不在,那便由我代行师职。”

高离玉展颜一笑,伸手示意他把头凑过来。

青松老实的凑过去,将头放在她的肩膀,正当他因为高离玉透白的脖颈和她身体散发的香气微微迷醉

“高――玉――离――”高离玉轻声的呢喃着,话语里的情意是那么的真实,就连温柔的语调都让青松羡慕嫉妒恨到骨子里。

高玉离是谁?这是青松保留理智前脑海里最后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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