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清儿,当着他们的面都能如此肆意妄为,在看不见的深宫里,她究竟承受了什么样的屈辱?
“这是在东晋,我能有什么办法?”云锦纶压低了嗓子吼。
覆巢之下无完卵,身在异国,脚下没有寸土,手里没有兵卒,正所谓人为刀诅,我为鱼肉,如之奈何?
现在别说反抗,一举一动都必需分外小心,一个闹不好,就会被人扣上诈降谋反的罪名,性命堪虞。
自顾尚且不暇,哪有余力照顾远在深宫的女儿?
“都怪你,全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年……”柳云曦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揪住他的衣襟。
“你不想活了?”云锦纶大惊,忙用力捂住她的唇:“这是什么地方,也敢大声嚷嚷?”
“我不管,这都是你欠的孽债,却生生累了我们母女!你还我清儿……”柳云曦泣不成声,泪水**了他的指缝……
云锦纶老羞成怒,暴喝:“你再嚷,把你赶出家门!”
柳云曦望着他,冷笑:“老爷,现在咱们云家,国不为国,家不为家,父不为父,夫不为夫,你以为,妾身还有何惧?”
“哼!”云锦纶脸上阵青阵红,轻哼一声:“你连清儿也不想见了?”
要想在东晋站稳脚跟,最终还是得靠清儿,发妻丢不得!
提到云清歌,柳云曦终于软下来,伏地痛哭。
“别哭了!”云锦纶心烦意乱,只得强打精神安慰:“清儿聪慧过人,老夫相信她一定会化危机为转机,救咱们云家出危难。”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忘不了你的荣华富贵?”柳云曦悲愤莫名:“皇上是如何待清儿的,老爷看不见吗?”
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对清儿恣意狎……玩,若是有半分怜惜,就不该如此啊!就算是最低贱的歌伎,也不至于受这种羞辱!
清儿一生尊贵,被人捧在掌心长大,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身为父亲,不但不替她忧心,满脑子想的还是怎样最大限度地利用女儿,他怎能无情至此,冷漠如斯!
“清儿不是寻常女子,定会忍辱负重,苦尽甘来。”云锦纶眼望紫禁城,满怀希翼……
破相?那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季梦涵拉开右边抽屉,从最里面摸出一只蓝色瓷瓶,逸出一抹狠辣的笑:“那么小的疤痕怎解本宫心头之恨?本宫要让她容颜尽毁,这辈子无脸见人!”
看到那只瓶子,锦如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没有记错,那瓶子里装的是血芙蓉,无色无味,霸道无比。
擦了它,皮肤会慢慢地一寸寸的皴裂,刚开始只有药物接触的部位,慢慢就会向全身扩展,然后一层层象蛇一样蜕皮,最后表面会生出一层硬茧,象鳄鱼的鳞片……
季梦涵小心地揭开瓶盖,以银匙挖了一小勺透明粉末洒在紫葺膏上,慢慢地搅拌均匀:“云清歌,本宫向你保证,用了紫葺膏,很快又可名扬四海。只不过,这一次,你是丑名远播,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