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进来,躬身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澹台凤鸣脸色一变,起身就往门外走。
“喂……”唐意气不打一处来:“你去哪,我的话还没说完!”
澹台凤鸣回头望了她一眼。
唐意立刻气弱,缩了脖子:“臣妾,恭送皇上……”
她不是一直盼着他离开好去找小安子问话吗?他走了不是更好,发哪门子火啊?有病啊?
澹台凤鸣却笑了,又露出让她恐怖的温柔的表情:“舍不得朕的话,你也来……”
倒,谁舍不得他了?
唐意眼角抽搐,刚要推辞,澹台凤鸣轻轻一句话,成功地堵住她的嘴:“景瑶出事了……”
景瑶,是澹台璃月的封号。
唐意乖乖地跟了过去,一脸关切:“她怎么了?”
可怜的孩子,十岁丧父,十二岁失去亲哥哥,同时失明,在黑暗中活了五年,又失去了唯一一个世上真正关心她的人。
“她,杀了人。”澹台凤鸣神色平淡,就好象他谈论的不过是今天天气如何。
“什么?”唐意一呆,下意识地停步不前。
璃月杀人?那个静若处子,美如天仙的失明少女会杀人?
只耽搁这片刻功夫,澹台凤鸣却已离开寝殿,上了停在院中的御辇。
“等一下,”唐意连蹦带跳地追出来,攀住御辇的扶手,一连串地发问:“她杀了谁,在哪里,什么时候杀的?是有目击证人还是有确凿的证据?”
“你若继续阻拦,朕永远都不知道。”澹台凤鸣俯瞰着她,眼里虽在笑,语气里却带了淡淡的不耐。
“带上我……”唐意不管不顾,手脚并用地往御辇上爬;爬上去了,顺便用肘子撞撞他:“坐过去点,挤着我了……”
一回生二回熟,有御辇代步她干嘛跟自己的脚丫子过不去?反正他喜欢演戏秀深情,她就给他机会。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忘了阻止。孤岚更是掩着嘴,一副震惊到快昏过去的模样。
她奉命去找宫女套话,直到傍晚才回到凝霜殿,因此错过许多好戏,也没有看到白天澹台凤鸣与她同辇而来,对她呵护倍至的场景。
等德公公反应过来,唐意已爬上去坐好:“看着干嘛,起驾啊……”
不是说发生了命案?得抢在现场被破坏殆尽之前赶到才行。
德公偷偷瞥澹台凤鸣一眼,见他并无不悦之意,只得抹一把冷汗,捏着嗓子道:“万岁爷摆驾景瑶宫……”
“刚才是不是锦衣?”唐意蹙眉:“什么意思?”
“不是奴婢……”锦衣吓得赶紧摇头:“奴婢一直跟春晖在一起,什么也不知道……”
“畜牲!”澹台文清大怒,一脚将春晖踹得倒飞出几米:“主子还没问呢,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信不信本王一刀把你们砍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婢,奴婢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春晖和锦衣吓得魂不附体,体似筛糠。
“王爷……”唐意皱眉:“你若再这样,我可要请你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