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方姳制止她说下去,“早晚你都得当着这个位置的,先从简单的学起,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管家。你就先从最简单的做起,以后府上的各种用度开支,就得由你来批了。”
李砚娚盈盈笑道:“砚娚定会仔细,替娘分忧。”
方姳会心一笑,下一句话便说:“你跟品吉怎么样了?”
她跟品吉怎么样了?大家都看着的,这还用问吗?她虽很不情愿提起他,但方姳问到了她也不好不回答。可他们的关系就那样了,她要怎么回答?
方姳见她沉默,只当她是在苦恼,劝道:“这事儿你说要急也是急不来的,但你也得要有行动才行。男人没有不喜欢漂亮女子的,只要你花点心思在他身上,品吉早晚会是你的裙下之臣。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李砚娚惴惴的看着方姳,这是要让她去勾引赵品吉吗?方姳真是煞费了苦心了。可她李砚娚不屑于这么做!
她低着头,方姳以为她是害羞,示意管家和几个下人都出去。门被关上,方姳拉着李砚娚的手,道:“虽然这未来当家主母的位置指定是你的,但是若没有个儿子傍身,他日我和你爹都不在了,难保旁人会撬你的位。你懂事又明事理,娘很是喜欢你,你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娘也不得不为品吉的未来打算。”她无奈的叹口气,“品吉这孩子就是被我给宠坏了,性子倔得不得了,一点也不体谅我和他爹的苦心。好在他有你这个聪慧贤淑的妻子,不然我和他爹是怎么也放心不下的。”
李砚娚知道方姳口里的‘旁人’是谁,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一点。明明是一家人,却面合心不合,每个人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说话带刺,无故中伤,这些都是她不喜欢的。
李砚娚也不好让方姳失望,只得说:“我和品吉,还需要时间。”
“你要适量把握个度,男人就像风筝,你拉得他越紧,他就越是想往外挣,你稍微松一点,他反而会服服帖帖的跟着你。欲擒故纵,不光是用在战场上的。”
从方姳房里出来,李砚娚心里堵得慌。刚刚方姳拉着她的手教她怎么‘擒夫’的时候,她直想甩手走人!赵品吉不屑与她交好,她更不屑讨好他!
前面是竹园,李砚娚本想进去坐坐,和王凝说说话的。可想到王凝与赵品隽是如何的伉俪情深,她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捧着账薄的佩环问:“小姐要去竹园坐坐吗?”
李砚娚叹口气,“不去了,看到人家夫妻情深,更显自己的悲哀。”后面那句话她说得极小声,只看得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看着前面的风园大门,李砚娚只觉自己呼吸困难,心情也压抑无比。刚想抬脚进去就听到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和,赵品吉暴跳如雷的声音,“滚!都给我滚出去!”
李砚娚紧皱眉头,又是什么事惹着这位祖宗了?抬脚快速走进去,只见一众家丁跪在书房门口瑟瑟发抖,丫鬟们站在旁边亦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书房的门大开着,烛光从门口泻出,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光影。圆桌旁,赵品吉喘着大气笔挺的坐着,一手握拳置于桌面上,一手搭在腿上。地上散落着一些瓷器碎片和碎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