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夫人……”一个家丁刚说一句话,李砚娚便伸手示意她别说话。
“佩环,你去把管家叫来。”又对那几个家丁说:“你们都在这儿等着。”
接下来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李砚娚坐在凳子上悠闲的扶着手帕,那些个下人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心里着实煎熬的很。
很快,佩环带着管家来了,管家一路拎着长衫下摆小跑过来,待喘匀了气,说:“三少夫人。”
李砚娚收回视线,笑靥如花,问:“刘管家,他们几个是长工还是短工?”
“额。”管家看了看低眉顺眼的几个人,答道:“他们几个都是长工。”
“他们的月饷是多少?”她的声音明明很轻很柔,可听在那几个下人耳朵里却是无比刺耳。
管家如实答:“每月三个银元。”
李砚娚点点头,“以下人的月饷来说的话,赵府给的是不是算高的了?”
管家思索片刻,“是,赵府给的月饷是要比其他府上给的都多。”
李砚娚转而冷笑,“好,那从这月开始,他们几个的月饷减半。”
“三少夫人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几个下人开始求饶。
“这……”管家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少夫人开恩啊,我们知错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几个人噗通跪下,但李砚娚并未因此而心软。
“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我们。”他们面面相觑支支吾吾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李砚娚眯着眼眸,厉声道:“说!”
于是,几个下人当着管家的面,把刚才说的那些关于李砚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听完后,刘管家皱起了眉。
李砚娚冷声道:“刘管家你也听到了!看来是咱们府上的差事太好当,下人整日闲来无事都到了议论主子的地步了。若是短工也就罢了,粗使下人一时半刻不懂规矩还能理解,把他们立刻赶走便是。可他们是长工,想必也是在府上呆了有些时日的,我也不好轻易就赶走他们。在府上呆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规矩,这是万万不能饶恕的,就把他们的月饷减半吧,以三月为限,直到他们能闭上嘴巴专心做事为止。”
“三少夫人开恩三少夫人开恩,我们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三少夫人开恩啊。”几个人不住的磕头。
管家怒目暗骂:“你们闭嘴吧!”随后又恭敬的对李砚娚说:“三少夫人,他们也都不容易,家里一大堆人等着养,您看是不是可以……”
“怎么,难道我在府上说话就这么没分量?连个小小的下人都不能惩治吗?”
管家连忙解释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李砚娚挥手示意他别说了,“家里一大堆人等着养就该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赵府给你们这么高的薪水不是请你们来嚼舌根的!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若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们在背后议论主人,到时候可就别怪我没有给你们机会。”
事已成定局,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李砚娚站起来准备要走,“管家,咱们府上下人众多,如何管理,还得劳你费心了。大太太那儿就不劳烦你转述这件事了,我会亲自去跟她说的。”
管家一脸尴尬,“是。”
李砚娚带着佩环走了,几个下人连忙向管家求助,“刘管家您得帮帮我们啊!”
管家也是气得很,一把挥开他们拉住自己衣摆的手,“活该!这些话你们哪儿听来的?竟然敢造这种谣,你们真是嫌差事太好当了是不是!”
这一边,佩环正拍手叫好,“小姐,你早就该拿出点架势来了!我还以为你准备就这么消沉的过下去呢,刚刚真是大快人心!叫他们在背后乱说,哼,我还嫌这教训太轻了呢!”
“人善被人欺,看来我还是适合当恶女人。”
“哪有,小姐一点也不恶,顶多就是被拔了胡须的老虎。”
李砚娚嗔怪的看了佩环一眼,“好啊你,竟敢说你家小姐是母老虎!看我今儿怎么罚你!”说着,她伸手去挠佩环的胳肢窝。
佩环笑着躲避,求饶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佩环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