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品阅在马车上已经睡了一觉了,回到赵府便直奔沁园。
呆在医院还不觉得有多困,现在回到了家里,李砚娚只觉走路都打偏偏了。回到风园草草沐浴,再吃了点东西便躺上床。
真正睡到床上也睡得不踏实,心一直吊着,怕自己会睡过时辰,耽误了去医院的时间。一直纠结挣扎着,没多会儿竟然就睡熟了。
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昏昏沉沉的,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天还没有黑,她心想应该没有晚。也没有叫丫鬟进来服侍,自己起床穿了衣,此时正近黄昏,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感觉有丝凉意。
拉开门出去,晚风袭来,整个人又清醒了不少。正在扫院落的小丫鬟机灵的跑上来,恭敬的弯一弯腰,说:“三少夫人有何吩咐?”李砚娚没说话,小丫鬟又说:“佩环姐姐还在休息,三少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女婢便是。”
李砚娚和颜悦色道:“你去忙吧。”
小丫鬟又恭敬的弯一弯腰,刚跑开两步又跑回来说:“管家刚刚来找过您,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李砚娚猜想应该是关于祭祀的事,便对小丫鬟说:“你去请管家过来吧。”
进了屋,刚在梳妆台前坐下,佩环就推门进来了。她径直走到李砚娚身后,拿起梳子仔细的梳理她的头发。
“刚才丫鬟还说你休息着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小姐自己不心疼自己,佩环可心疼的很。”怎么会没来由的说这句话?李砚娚从镜子里看她,见她表情并无异常,只是专心的替自己整理发髻,便没说什么。
没多会儿,管家就进来了,他先是行礼,随后才半弯着腰谦卑的叫了声:“三少夫人。”
李砚娚正挑选耳环,姿态优雅大方,头也不抬的问:“什么事?”
管家神色谨慎的说:“老奴想请问三少夫人,大少爷参加祭祀,这站位……该如何安排呢?”
李砚娚仍然没有看他,只是拿了一对红色玛瑙坠珠耳环戴上,觉得跟装束发髻不相配,又取下,换了一对珍珠耳环。平静的问:“往年的站位是怎么安排的?”
“额,往年是三少爷站先列,次列从右排开是二少爷和四少爷,三列从右排开是二小姐和三小姐。”顿了一下,又说:“往年大少爷都没有被安排入列,所以老奴不知此次该如何安排大少爷的站位。”
赵家嫡长子的地位果然非同一般,连祭祀这样重要的场合,赵品吉都是站在他哥哥姐姐前面,既然他已经占去了显示地位的位置,那其余人只要不乱了辈分,怎么站应该都没问题。管家也可能并不是全意征求李砚娚的意见,不过大太太说了要让她学着料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而且眼下赵运国和方姳的注意力都放在受伤的赵品吉身上,恐怕也没多大心思来管一个形同空气的人。
李砚娚侧过身看着管家,“再怎么说他也是赵家的大少爷,我看,就安排在二列右边的位置吧。”
管家微一挑眉,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笑道:“本来该直接请示老爷的,可老爷一直视大少爷为毒瘤,直接去问老爷怕是会不高兴,三少夫人给了答案,想必老爷不会有异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