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见亮,方姳就脚步匆忙的过来了,进了病房直扑到赵品吉的病床前,“品吉?品吉?”唤了几声,赵品吉毫无反应,她又焦急的问:“怎么还不醒啊!”做母亲的一时着急,难免语气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和善。
赵品阅扶住她,说:“娘您别担心,医生说了今天下午就会醒。”
虽然女儿这么说,但方姳还是不太放心,将信将疑的问:“你哥不会有事吧?”
赵品阅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放心吧哥没事,医生说幸好伤口之前先做了处理,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
方姳用手摸摸赵品吉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又焦虑道:“哎哟这么烫!这、这什么时候才能退烧啊!”
李砚娚看着方姳一脸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些动容。饶是方姳如此精明强干,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总是会露出最温柔的一面。
这边,赵品阅还在耐心的劝着方姳,“医生开了药,现在就只有等了。”
方姳看着插在赵品吉手背上的针头,以及流淌着液体的输液管。疑惑道:“这、这能管用?”
赵品阅失笑,“西医不比咱们中医差的,反正都已经治了,索性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方姳立刻板起脸嗔道:“不许瞎说。”赵品阅吐吐舌头。
李砚娚上前说:“娘,品阅说得对,反正都已经治了,咱们就等等,如果下午品吉没醒的话,咱们再去找中医也不迟啊。”她的声音温婉动人,仿佛就有安定人心的神奇功效。
方姳这才正眼看她,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砚娚,辛苦你了。”李砚娚只是笑着摇摇头。
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赵运国带着两个丫鬟匆匆进来,丫鬟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赵运国扶住门框喘气,待气息稍微顺畅之后,他说:“夫人脚步好快,一下车就不见了人影,我追了两步也没追上。”
方姳嗔道:“自己动作太慢了。”看了眼丫鬟手里提着的食盒,她才对李砚娚和赵品阅说:“你们俩昨晚上辛苦了,我让厨房炖了汤,快来吃吧。”
说话的空档,丫鬟已经把食物取了出来,有点心和小菜还有滋补的汤。赵品阅摸着肚子,夸张的吸了口香味说:“嗯真香!我倒是真饿了,嫂嫂快来吃。”
昨晚只吃了一口菜就被打断,李砚娚早已饥肠辘辘。她拉过佩环的手,“佩环,你也来吃吧。”
佩环缩回手,低着头闷闷的说:“佩环不饿,小姐先吃吧。”
赵品阅见状,不解的问:“小丫头怎么了?”
李砚娚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汤,说:“这丫头被我惯坏了,时不时的闹点小脾气。”
方姳坐在床边细心的给赵品吉用湿帕子擦拭手和脸,赵运国则端坐在椅子上。尽管他在生意场上能呼风唤雨,但此时此刻,他也只有坐着干着急。
赵品阅看了一眼忙碌的方姳,问:“二娘三娘怎么没来?”
赵运国答到:“现在天儿都还没亮呢!你娘着急,非要缠着我现在过来。”
对此,赵品阅显然有其他看法,“我看哪就算天全亮了二娘也不会过来的,她八成还在房里偷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