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娚轻笑:“你要嫌我无聊,可以去找你四哥啊!”
“我倒想呢,可他不知道在搞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知道!”
“他定是怕你知道了破坏他的计划。”
赵品阅撇撇嘴道:“我才不想知道他那什么坡计划呢!”
门外又响起戏谑的声音,“真的?你真的不想知道?”赵品祯跨过门槛,抖着食指说:“好啊!一会儿没看见你你就跑到三嫂面前告我状来了!”
赵品阅歪着头,冷哼一声说:“谁稀罕告你状啊!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赵品祯嘿嘿笑着,搓着手走到赵品阅身边,讨好似地给她轻捶肩膀,“好妹妹生气了?”赵品阅哼一声,又侧开头不看他。赵品祯也没有和她玩笑的功夫,见她使着小性子,只得唉声道:“哎,本想带你去玩儿的,但既然你生气了,那就算了吧!”说着拔脚就往外走。
赵品阅着急的喊:“喂,你等等!”
赵品祯悻悻的回头,一脸不爽的问:“干什么?”
赵品阅吞吞口水,眼神闪躲的问,“要带我去玩儿还不等等我。”
“你不生气了?”赵品祯眉开眼笑,他的必杀技果然有用。
赵品阅已经站起来跑到他跟前,迫不及待的拉着他的胳膊,催促道:“别废话了!有什么好玩儿的快带我去!”
两人嬉笑着跑开了,李砚娚摇头轻笑。这几兄弟的性子真是大有不同,赵品隽憨厚沉稳,赵品吉冷酷凌厉,赵品祯机灵活跃,哦对了,还有一个赵品富……不过她不太了解他。
看了半天宗卷,眼睛疲得很,出门时竟已是黄昏时分。残阳在天边留下火红色的痕迹,在渐渐黑下来的苍穹之下,显得那么耀眼。
正准备去方姳房里,穿过花园的时候就看见赵运国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她迎上去,微微欠身,“爹,媳妇正要找您。”
正在冥思的赵运国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哦,砚娚,有什么事?”李砚娚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又说:“去你娘房里说吧。”
方姳正在园子里摆弄花草,见赵运国进来,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吩咐下人:“给老爷沏茶。”
李砚娚注意到赵运国在进入方姳的园子时,脊背松散下来,仿佛很放松惬意的样子。一行人进到屋里,方姳张罗着给赵运国更换衣衫,赵运国全程闭着眼睛。李砚娚端着茶盏在里屋门口看到这一幕,心下动容,仿佛看到了每天伺候父亲的母亲。父亲也如赵运国这般,闭着眼睛任由母亲摆弄。
赵运国坐在主位上,李砚娚把茶盏放下,倒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赵运国端起尝了一口,诧异到:“怎么跟平时喝的味道不一样?好像更清冽些。”
李砚娚含笑,“先用清水把茶叶润湿两次,把洗茶叶的水倒掉,再用开水冲泡,盖上盖子,茶水味道便更清冽。”
赵运国挑眉,“你还懂茶道?”
李砚娚摇头,“在家时父亲喜爱这样喝茶,砚娚便学到了。”
赵运国发出爽朗的笑声,把衣袖挽到胳膊肘,一条腿只在另一腿上。问:“刚才你说有事。”
李砚娚在侧面的位子上坐下,平静的说:“砚娚下午看祭祀宗卷,心中有个疑问。”赵运国并未说话,李砚娚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道:“为什么大哥不在参祭人员之列呢?”
赵运国放下茶盏,碗盖与杯身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赵运国表情一凛,李砚娚捏紧了手帕,目不斜视的看着他。赵运国不悦道:“提他做什么?”
此时,恰巧方姳进来,见赵运国的表情不善,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的主位,用眼神询问李砚娚。
李砚娚平静道:“祭奠祖先,是每一个赵家子孙应尽的职责。尽管爹不承认大哥,可他毕竟是爹的骨肉,他身上流着同品吉一样的血液。砚娚觉得,既是赵家子孙,就应该受到同样的对待。兄弟团结,上下一心,家庭和睦,理应如此。”
赵运国的表情由凌冽转为平静,“说得有道理,好,祭祀典礼就让他也参加吧。”
李砚娚福福身子,巧笑到:“谢谢爹赞同砚娚的看法,砚娚这就去告知管家,让他着人通知大哥。”
“砚娚。”她刚走到院子,方姳就叫住了她,走到她跟前,定定看了她一眼。说:“与其花时间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你还是多花些时间在品吉身上吧。清明祭祀,让他尽快赶回来。”
李砚娚垂眸,“媳妇知道了。”
心里不禁一阵嘲讽,她怎么花时间在他身上?他有给她机会吗?她连他去了哪里都要从下人嘴里知道,她又怎么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