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娚拍拍王凝被铺盖遮住的腿,努力微笑道:“二嫂别说丧气话了,你刚刚生产完,终日这么抑郁可不好。你要开开心心的,这日子才好过。”
王凝闭着眼睛点点头,“走一步算一步吧。”
晚上,李砚娚正在灯下摆弄针线,她在赵品吉贴身的内衫胸口的位置绣了一个同心结,前两天开始绣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在焦虑的等待中度日,还不如找点事来做。既然已经拿定主意,那她只有抓紧这最后的时间赶紧把它绣完才好。
火苗越来越小,被烧过的灯芯越来越长,佩环拿了剪刀把烧黑的灯芯剪断,火苗顿时又冲了起来,跳得老高。
“小姐这几日睡也没睡好,吃也吃不好,一进屋就拿着这东西开始绣,这么一日两日的熬着,也不怕把眼睛熬坏了。”
李砚娚装作没听到,继续绣自己的,这两日,她可没少听佩环抱怨。
屋外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还没等李砚娚叫佩环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圆喜就跑进来,一脸急色的说:“三少夫人,二少爷跟老爷太太吵起来了,夫人请您赶快过去劝劝。”
李砚娚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赵品隽铁定又是为了纳妾的事在吵。在离竹园老远的位置就能听到争吵声,赵品隽暴怒的声音尤为清晰。
“反正我是不会纳妾的!品吉已经成家,品祯的年纪也不小了,您害怕没有孙子给您抱吗?求求您放过我吧!”
赵运国怒吼道:“什么放过不放过的,你当我是仇人吗?”
李砚娚快步走进去,只见赵品祯站在门口扒着门框,嘴里念咕道:“能不能别把火往我身上引啊!”
赵品隽面红耳赤的站在堂屋中央面向门口,赵运国和段先汇一脸严肃的坐着。段先汇骂到:“我们当然会有孙子抱,可是你膝下没有儿子就是不行!”
赵品隽怒目相向,“儿子女儿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
“你喜欢那是你的事可祖宗不允许!女儿有什么用?女儿能继承家业吗?生再多女儿也没用!”
李砚娚不免替王凝心寒,她才刚生下孩子,段先汇就在她面前说这些话。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王凝的睡房,她在里面听到了,该有多伤心啊!
李砚娚走至屋内,对赵运国说:“爹,二嫂才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很虚弱,就算要给二哥纳妾也该等二嫂出了月子再说吧。这样大吵大闹的,二嫂听了心里该多难受啊。”
段先汇本就看李砚娚不爽,但碍于赵运国在场,段先汇也不好说她什么。只叉着腰凶悍的说:“难受那也是自个儿找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想看什么好脸色吗?”
李砚娚的话,赵品隽倒是听在了心里,他坚定的向段先汇和赵运国说:“爹娘,你们都别说了,我是不会纳妾的!这一辈子我只要凝儿,别的女人我都不要!如果你们一定要逼我,那我只能像二姐一样带着凝儿搬出去住了!”
段先汇气极了,上前一巴掌打在赵品隽脸上,“混小子你说什么胡话?为了一个儿子都生不了的女人你连你娘都不要了吗?你真是混账啊你!”越说越气,段先汇举起拳头一拳一拳砸在赵品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