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书房出来看见李砚娚站在堂屋门口,赵品吉的表情随之散去,“嫂子。”另一人她认得,是见过一次的吴更,李砚娚朝他微微福身。
“走吧。”赵品吉率先迈开步子,吴更朝她微微一笑紧跟上他的步伐。李砚娚苦笑,娘,这就是你要女儿坚持的婚姻!这就是你替女儿选的夫君!
午膳后李砚娚画好花样就拿去给王凝看,此时王凝也正靠在床上绣婴孩的小肚兜。
“砚娚。”见到她来,王凝心情更加舒畅。
丫鬟给李砚娚端来凳子,她坐在王凝床前,笑言:“刚刚画好一个绣样便迫不及待想拿来给你看,一路上还担心着你正午睡呢。”说着把绣样递给她。
“是很困,可就是睡不着。”王凝接过,看到纸上那嬉笑的两个小儿,心下一片柔软,“真好看,惟妙惟肖,砚娚竟有如此画功!”王凝爱不释手。
李砚娚也高兴,“二嫂不要思虑太多,如今你有了身孕,不能再操劳了。”
“哎,哪能不操劳啊,自己的孩子得了怪病,母亲哪有不心疼的。”
李砚娚思忖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二嫂,砚娚有一个法子。”
傍晚时分,一个家丁拎着一只口袋匆匆赶往花园,一条长廊里,李砚娚等候在那儿。
“三少夫人,这只可以吗?”家丁打开口袋,里面装着一只肥硕的老鼠。两只前爪不停的抓着口袋,试图爬上来,两只眼睛机灵的到处看,有光滑水的毛看得李砚娚心里很不舒服,下意识的用手帕捂住口鼻。
李砚娚吩咐一个小丫头:“去看看两位小小姐来了没有。”随后又对家丁说:“待会你躲在梁上,看我的手势把老鼠放下来。”
两个人各自去办事,佩环犹豫着问:“小姐,这法子真的管用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话间,赵品隽一手牵着景欢一手牵着景乐过来了,王凝由丫鬟扶着走在后面。
“三婶娘。”两个孩子甜甜的叫了声,李砚娚心里也美滋滋的。
她蹲在景欢面前,一脸好奇的问:“欢儿,三婶娘听说你昨晚上做恶梦了,能告诉三婶娘你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吗?”
景欢想了想,水汪汪的大眼真看着李砚娚,天真的说:“没有啊。”
赵品隽一脸愁容,“她好像什么也不知道,总是觉得自己一觉睡到天亮。”
李砚娚笑笑,“三婶娘想跟你们玩儿捉迷藏,可以吗?”
“好啊好啊!”两个孩子立刻松开赵品隽的手上前拥着李砚娚。
景欢笑笑,“我和姐姐去藏起来,三婶娘来找我们。”
“嗯。”李砚娚微笑着答应,两个立刻撒欢般跑开了。景乐率先躲进了一座假山后面,景欢见姐姐都藏好了自己还没找着藏身的地方,一时有些着急。
“欢儿,那边。”王凝牵着景欢的手示意她躲到长廊左边的花从后面,得到指点,景欢欢快的跑过去,经过长廊的时候,一只肥硕老鼠刚好落到她脚边,她吓得大哭起来。
“哇……”竟忘了跑开。
“欢儿不怕欢儿不怕,有爹在。”赵品隽几乎是同一时间上前抱起景欢,一脚踩在老鼠头上,老鼠发出叽叽的叫声。
“欢儿不怕,大耗子已经被爹打死了,你看看,真的死了。”赵品隽诱哄着,可景欢就是不敢看一眼,仰着头嚎啕大哭,一张笑脸沾满了泪痕。
王凝看得着急,上前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安慰道:“欢儿不怕欢儿不怕,耗子已经被你爹打败了,你看看。”
景欢依然不肯,听见母亲的安慰颤抖着伸出双手索抱。这时,景乐跑了过来,先是躲在赵品隽身后不敢看,后来又试探性的伸出头。
“妹妹,大耗子真的被爹爹打败了。”
听见姐姐也这么说,景欢试一试的低头看了眼,看到耗子仰躺着动也不动一下,这才止住了哭泣。挣扎着要下来,赵品隽放下她,她蹲在耗子面前好奇的打量。
“爹,它怎么这么肥啊?”
“因为它偷吃了好多好吃的。”
“它真的死了吗?”
“嗯,爹已经把它打死了。”
景欢忽然伸出小短腿一脚踩在耗子肚皮上,又跺了几脚,那模样就像个小勇士。
赵品隽抱起她,说:“好了别踩了,让家丁把它拿出去埋了吧。”随后向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把口袋的口子对准耗子,两只手一扫就把耗子装进了口袋里,匆匆走了。
李砚娚摸摸景欢的小脸,说:“景欢以后都不会做噩梦了,你梦里的怪物已经被你爹打败了,它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景乐怯怯的问:“真的吗?”妹妹每晚都因噩梦而哭闹不停,她好怕。李砚娚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景乐又看着王凝,希望王凝给她答案。可王凝也是半信半疑,她也不知道女儿是不是真的就不会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