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街上已经有好些人纷纷朝这里看过来,那几个大男人想来也是丢不起这个人的。于是,掏荷包的掏荷包,摸袖口的摸袖口,零零散散的掏出了五十块钱一把递到六全手上。六全捧着前回到李砚娚身边,李砚娚看了一眼,“几位给多了,六全,找钱去。”
那几个人纷纷怨恨的看着段进财,段进财也是冒火不已,“砚娚你这是……”
李砚娚挥手示停,“吃饭哪有不给钱的道理?段堂舅,您缺的钱,您看您什么时候补上?我也好拿账本去向爹交差。”
段进财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那几个人冷哼一声,嘲讽的说:“没这个地位就不要装大方,真是丢人!往后我们就不要再来往了吧!”说罢便甩袖离去。
李砚娚也没等段进财再说话便走了,段进财两头失财,他也没脸再待下去,愤愤的跺脚离开了。
回到赵府,刚走到花园便下起了大雨,虽然主仆三人已经跑很快的跑去凉亭避雨了,但还是被淋了个透湿。
“这雨说下就下起来了一点前兆都没有。”佩环边给砚娚擦拭身上的雨水一边抱怨。
“夏天不都是这样的吗?要有前兆的话那就是闷热了,到时候热起来你又不高兴。”
佩环反手就打了六全一巴掌,“我跟小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啊。”
李砚娚嗔怪道:“佩环,怎么老是这么粗鲁呢?凶巴巴的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佩环也不害羞,“凶点才好呢!凶点在家里才有地位!”
李砚娚摇头笑笑,不经意间看见大雨中有一个女子佝偻着身影,怀里好像抱着个什么东西,脚步匆匆的往外赶。
“那是谁啊?这么大雨也不知道躲一下。”
佩环倒是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好像是二小姐,这二小姐倒也奇怪,总是神神秘秘见首不见尾的。”
可不是嘛,一个赵品富一个赵品诗,都是很神秘的。李砚娚心中的那个疑惑还没有解开,虽然她很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但是没听到当事人正面回答,始终不能进一步确认。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他问清楚,可是听六全说,赵品富已经好久都没回来过了。负责给他送饭的家丁说,每顿超不过给他送去的饭都没动过,虽然之前也有这种情况发生,但超不过三天,送去的饭菜就会没了踪影只剩一个碗,可这次已经十多天了,饭菜还是没人动。反正赵品富也是个空壳少爷而已,所以也没人会真正的去关心他去了哪里。
正在思忖间,忽然从雨中走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他举着一把油纸伞,健步稳固的向凉亭这边走来。大雨泛起的蒙蒙烟雾好像要把他湮没了似地,他有穿一身白色,远远看去,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位天神。俊逸不凡的脸从油纸伞下沿露出来,那带着淡淡微笑的脸,触动了李砚娚的心。
赵品吉走进凉亭,收了伞,李砚娚仍是目光呆愣的看着他。赵品吉宠溺的伸手理了理她被打湿的头发,“淋雨了。”
李砚娚清亮的眸子看着他,灿烂的笑道:“还好你没淋雨。”
两人相视一笑,眼睛里的深情,只有他们自己看得到。赵品吉牵起她的手,“走吧,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淋雨的。”
李砚娚娇嗔道:“明明是有雨伞在,我才不会再淋雨的。”
“可雨伞在我手上,如果我没有来,你不是一样会淋雨。”
“你没有来的话,我不会等到雨停了再走吗?我又不是傻子!”
赵品吉与她十指紧扣,“你不傻,那你刚刚怎么淋雨了?”
李砚娚收紧手指,“因为刚刚回来的时候走着走着就下雨了,事先又不知道会下雨,所以没带伞所以就淋雨了。”
赵品吉笑了,“所以说有伞不会被淋雨,伞在我手上,所以有我在你才不会淋雨。”
“如果你没带伞的话我们不是一样会被淋雨。”
“可是我带伞了呀!”
两人说着毫无意义的话,渐渐的走远了。
伞下一双人,真情两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