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突然这样的吗?在此之前有没有什么预兆?”
王凝皱眉苦想,“好像没有什么异常。”说着看向赵品隽,赵品隽亦皱着眉摇头。
“娘。”门口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景乐揉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的,身后跟着奶娘。
“乐儿。”王凝赶紧起身抱起女儿,景乐乖巧的靠在母亲肩头双手抱着母亲的脖子。看见李砚娚又甜甜的叫了声:“三婶娘。”
王凝抱着景乐坐下,小丫头翻转姿势,看向父亲怀里已经安静下来的妹妹。仰头看着王凝,手指抓着她的衣袖,说:“娘,我害怕。”
王凝哄到:“别怕,妹妹只是做噩梦被吓着了。”景乐将信将疑的又看着妹妹,自言自语到:“嗯,妹妹肯定是又梦到大耗子了。”
“乐儿你刚刚说什么?”李砚娚抓住重点急忙问,景乐被她急切的样子吓得缩在母亲怀里。王凝尴尬的看一眼李砚娚,柔声对景乐说:“乐儿别怕,三婶娘只是问你刚刚说什么。”
李砚娚也温柔的笑着说:“是啊,三婶娘刚刚听你说什么大耗子,三婶娘很好奇,你能给三婶娘说说吗?”
景乐看看母亲又看看李砚娚,这才忐忑着心情说:“我只记得那天傍晚跟妹妹在花园里玩捉迷藏,她藏起来我去找她,我还没数到10个数就听到她哭了,我跑过去就看到她坐在长廊上哭,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梁上掉下来一只很大的耗子正好掉在她面前……然后过两天她就每晚都做恶梦了。”
三个大人表情各异,“难道真是中邪了?”
赵品隽呵斥到:“在孩子面前不要胡说。”随后又对屋里的仆人命令到:“你们也不许乱说。”
“是。”
这时,景欢小嘴一瘪又哭起来,刚开始只是小声抽噎,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手脚亦无意识的挥动,赵品隽险些抱不住她。
“娘、娘我害怕。”景乐也被吓哭了,紧紧的缩在母亲怀里。
王凝不禁又湿了眼眶,抚摸着景乐的头说:“乖别怕。”眼神示意奶娘抱走景乐,可奶娘刚一上前挨着景乐,景乐就哭着紧紧的吊着母亲,“我怕我怕。”王凝已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不停轻抚女儿的头。
李砚娚局促的站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帮忙。屋里哭作一团,景欢仍在挣扎,嗓子都哑了,那哭声听起来就像是在被人灌了把沙子在喉咙里。
“爹在这儿爹在这儿。”赵品隽抱着景欢在屋里踱步,可无意识的景欢挣扎起来力气极大,模样渗人,赵品隽已有些筋疲力尽,好几次险些让景欢挣脱倒地。几个家丁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和腿,仍无济于事。
王凝抱着景乐安慰了好一阵,景乐才肯跟奶娘去。景乐被抱走,王凝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了一下。
“二嫂!”李砚娚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王凝借着李砚娚的胳膊站稳,跌跌撞撞的又上前去看景欢。景欢已经不认识谁是爹谁是娘,只不停拳打脚踢,任赵品隽和家丁怎么拉都制止不住,她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般,让围着她的一群人素手无策。
李砚娚深深的皱紧了眉头,一个只有3岁的小女孩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看她疯狂的样子,难道真是中邪了?
正当她疑惑间,靠在她身上的王凝软软的往下滑,她惊叫一声连忙稳稳扶住她。
“二嫂!”
“二少夫人!”
“凝儿!”
一片惊呼声,王凝已经瘫软在她身上。“快叫大夫。”李砚娚吩咐家丁,家丁领命就要往外跑,她又补充一句:“不要惊动其他人,尤其是大太太和二太太。”
“小的明白。”家丁匆匆跑出去了。
女儿还没好,妻子又晕倒了,赵品隽有些心力交瘁。想上前把妻子报到床上,奈何又放不开手上的女儿,只能看着干着急。李砚娚和几个丫鬟把王凝扶到床上,王凝的贴身丫鬟忍不住哀叹到:“小小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现在少夫人又倒下了,哎……”
“别说了,待会儿二少爷听见又得伤心了。”
景欢渐渐停止哭闹,赵品隽把孩子交给奶娘便奔进里屋,李砚娚起身让开,赵品隽扑倒在床头。拉起王凝的手放置唇边轻吻,实在伤心不已,又把头埋入她颈间,有种生离死别的悲戚。李砚娚竟看得湿了眼眶,轻轻退出去,把空间让给正经受折磨的夫妻。
刚刚跑出去的家丁拉着一个花白了胡子的大夫进来,“可算来了,快进去看看。”
老大夫喘着粗气,“病、病人在哪儿?”
李砚娚领着他进去,赵品隽连忙让开,大夫拿出脉枕,把王凝纤细的手腕放上去。老大夫边捋胡子边微微点头。赵品隽着急不已,急忙问:“大夫,我妻子怎么样?”
老大夫站起来双手作揖,笑道:“恭喜二少爷,二少夫人有喜了!”
赵品隽脸上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兴奋,李砚娚面带喜色。老大夫又说:“只是二少夫人最近操劳过度,睡眠也不好,得多注意修养才是,我开副安胎药先喝着,过几****再来诊脉。”
赵品隽忘了反应,李砚娚道:“谢谢大夫,你跟大夫去抓药吧。”他示意家丁。赵品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拿出一个银元双手递给老者,“谢谢大夫。”老大夫笑着接过便让家丁跟着他出去了。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这可是喜事啊!”老仆人激动的感谢上天。
李砚娚吩咐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明早再把好消息告诉各位太太吧。”
“是。”
赵品隽表情复杂的走到床头,执起王凝的手贴在脸上:“凝儿你听见了吗?我们又有孩子了!”
“二哥,这是喜事,你怎么还哭了?”
赵品隽用衣袖擦擦眼,这才转过身对李砚娚说:“弟妹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