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澄醋意大发,高飞扬无语的抬眼看看天。墨雨见夜澄连朕都说出来了,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只恨自己找的这个借口太蹩脚了。眼见夜澄的眸色越来越冷,墨雨实在没有办法把心一横。心想,不管了如果他要阻止的话,自己就用是他的救命恩人来要挟他。
于是她看着夜澄沉静似水的俊面道:“你不要生气了。我给你说实话吧,我的手术室需要一些尸体做实验用的医疗标本,所以我求高统领帮忙搞尸体。”夜澄也是猛的一惊,转头看向高飞扬,高飞扬叫苦不迭忙回道:“陈姑娘也是刚才和我说起此事,微臣还没有想好,所以还没有答应。”
夜澄静静的坐着没有说话,仍然没有从这件事带给自己的震惊中走出来。墨雨有些焦急刚想说话,却听夜澄问道:“尸体怎么可以做你的什么标本?”墨雨答道:“从各种尸体可以学习到人体的生理结构和组织构造,对治病救人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很多无法用汤药治疗的疾病,可以进行手术治疗,就像我为贵妃娘娘剖腹取子一样。”
夜澄眉头微拧着,茫然的听着墨雨说的那些深奥的专业术语。直到听见最后那句话时,他终于明白了。沉吟了片刻后说道:“那你需要几具尸体?”墨雨一听知道有戏,忙说道:“最好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样才全面。”
夜澄点点头对高飞扬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住千万要谨慎,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高飞扬起身拱手道:“臣领旨。”墨雨高兴的拉着夜澄的衣袖道:“澄,谢谢你。”夜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一些,他看着墨雨说道:“陈墨你记住,以后有事不要找别人,找我就行了。”说罢他微微斜了高飞扬一眼。高飞扬忙低下头抿嘴偷笑。墨雨也是笑着应道:“好的,我知道了。”见到墨雨真心的笑颜,夜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过了几天,高飞扬亲自驾了一辆马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了东篱小筑。当墨雨见到车上装载的几具尸体时,高兴的拉着高飞扬的衣袖,连声说道:“太好了!高统领,太谢谢你了。”高飞扬苦着脸道:“哎,你都不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偷偷的将这几具尸体拉过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别人发现了。陈姑娘,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说完他面露狡黠看着墨雨。
墨雨笑道:“没问题,你是想要银子呢,还是想要珠宝呢?”高飞扬假装生气的说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贪财的人吗?”墨雨奇怪的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呢?”高飞扬嘿嘿一笑道:“我还想吃上次的那个火锅。”
墨雨恍然大悟:“哦!那太简单了,小菜一碟。你说吧,什么时候想吃,我做给你。”高飞扬高兴的一拱手道:“过几日是澄的生辰,我想给他庆祝一下,就在你这里吧。”墨雨微微点头说道:“是这样的呀,好吧。你提前一天过来给我说想要吃什么菜,我做准备。”“一言为定。”高飞扬说完离开了。
第二天,墨雨和傲雷以及李清然一起将尸体放在了准备好的浓盐水中以防腐烂。墨雨在解剖之前对着尸体三鞠躬,她神色凝重的对他们说:“虽然这些人都已经死了,但是我们要感谢他们对我们的医学事业做出的贡献,要尊重他们的遗骸。以后每次进行解剖之前,都要对他们的遗体鞠躬。”
傲雷师徒神色肃然学着墨雨的样子也对着尸体鞠躬。墨雨戴上自己制作的胶皮手套,拿起手术刀先给一具中年男尸开始解剖。当她刚将尸体的腹腔打开时,李清然忽然面色发白,恶心欲吐,悄无声息的软倒在地。
傲雷因为经常进行外伤的处理,明显没有什么反应。看着李清然的样子,墨雨知道这是许多人刚刚见到手术时的反应,自己当时在手术室实习时也是出现过这种情况,看了几次才慢慢适应了。她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和傲雷一起将李清然扶出了房间,放在了外边的床上。
过来好久李清然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却是面带惭愧之色,墨雨柔声安慰道:“不要紧,刚开始接触解剖是这样的,慢慢就好了。你今天就先不要再看了,咱们明天再继续。”李清然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傲雷这时对她说:“陈姑娘,要不咱们继续?”墨雨点头答应道:“那好吧咱们进去。”听见他们这样说李清然忽然睁开眼睛说道:“我也要进去。”
墨雨有些犹豫的说道:“你的反应比较重,我害怕一会你还会晕过去。”李清然将牙一咬道:“没关系,我能支持的住。”墨雨敬佩的点点头:“好吧,那咱们就继续,你先在墙边站一会,等完全适应了,再走到我身边。”
当墨雨真的又拿起手术刀,开始解剖的时候,李清然不由的又是一阵眩晕,冲出房间趴在墙上干呕起来,傲雷有些歉意的望着墨雨,墨雨无奈的笑笑道:“给他一点适应的时间吧,咱们继续。”傲雷点点头,慢慢的走到了墨雨身边。墨雨边动刀便给他讲解人体的组织结构,傲雷慢慢的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惊异不已。
这后面的几个月里,三个人几乎天天都泡在手术室里研究人体的结构,而高飞扬每过一段时间又会给他们送来比较新鲜的尸体。夜澄也偶尔会过来坐坐,本来想喝墨雨冲泡的功夫茶,但是一想到这个小女人的手每天都在死人身上摸来摸去,也就没有什么胃口了。
这天墨雨坐在梅园中看着天上一轮明月,心想:昊宣这一走又将近三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现在南风国内的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