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侍卫呢?”
“属下留下来保护王妃。”
“都不去?”白招瑞撇撇嘴,站起身来,招呼身后的卓崖:“那我们走。”
好不容易送走难缠的人,莫叔且暗自松口气,七遥倒是没什么,只微微笑笑。
“莫侍卫,眼下日头正盛,我也有些困乏,先回屋歇息。”
“好的。属下会守在屋外,王妃有什么事叫属下就好。”
院中只剩下莫叔且二人,他也过去坐在神羯对面。轻轻一笑,也不带任何意味,说:“对自己都能下这么狠的手,不愧是刘将军的弟子。”
“莫侍卫此言差矣,若是能为齐王殿下效犬马之劳,这点儿罪不算什么。若换成是莫侍卫,也定会如此。”神羯皮笑肉不笑地回击,丝毫不示弱。
悠哉地斟茶,看着涓涓流出的茶水,莫叔且弯起唇角,说:“自然。只是令我不解的是,刘将军是沙场老将,唯一的弟子,却是儒士。如此看来,刘将军确是文武全才。”说罢,做个请的手势,邀神羯吃茶。
对方神情自若地颔首致谢,解释说:“师父不让神羯习武,至于为何,他也没说。不过现在看来,师父是有先见之明,不然也瞒不了卓副都尉。”
“也是,习武之人的骨骼确实不同于常人。如此看来,也是王爷得福,添得谋士。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共同效劳王爷,还望赐教。”
“神羯初来乍到,该是请莫侍卫多多指教才是。”神羯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眉宇间闪出属于他的自信,全然没了之前的唯唯诺诺。
只是一言一行,便觉得这是个难以对付的人。莫叔且从那一抹浅笑里,给神羯下了定义。
东南城十里外的小镇,不是赶集天,来往的人也相对较少。本是莫叔且与侬兮过来办事,但是白傲雪临时决定过来,侬兮不愿,但是被白傲雪生拉活拽拉过来。
以为是办什么大事,所以来的路上,侬兮也没抱怨什么。白傲雪带着她去小镇上唯一的一家玉器店买了个玛瑙的酒樽,之后便四处逛逛。
日上三竿的时候,落脚在镇上的一家客栈吃东西。
二人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刚买的玛瑙酒樽。不大的客栈门可罗雀,加上侬兮二人,客人也就只有五六个,整个客栈很清闲。
“你不是要来办事吗?太阳都快落坡了,还这么悠闲地坐在这儿?”
面对侬兮没好气的话语,白傲雪没什么反应,依旧盯着玛瑙酒樽,说:“这不是办好了吗?”
诧异地指着桌上的酒樽,满脸显示着侬兮的不可置信,语塞好半天才说出口:“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白傲雪点点头,做好被批斗的准备。
嘿嘿笑着,明显很假,带着强烈的杀人气息:“这事儿可真够大啊,真大……”
对面的人抬头,报以无辜的一笑,这下彻底激怒侬兮。霍然而起,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也腾起又落下。
对面的人淡定自若地笑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这样,待会儿才会有解释的借口。
“白傲雪,跑他个十多里路,就为买这破杯子?”
“很贵的,费我不少钱,这样还算破?”白傲雪小心翼翼地收起杯子。
“你……”侬兮努力地平静下来,可是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想再多说话,大步跨出店,直冲冲地往街上走,想要回去。
白傲雪追出来,赶上她的步子,将玛瑙酒樽递到侬兮面前,拦下她。讨好地说:“送给你。”
被拦着无法前进,只好停下步子。看一眼玛瑙酒樽,再看一眼挡在面前的人。翻译白眼,没好气地甩出一句:“拿它换饭吃?”
“认识这么久,还没送你一件像样一点的东西,听人说,这个小镇上有一家玉器店,卖的都是上等玛瑙,所以带你来看看。你不喜欢?那丢了吧。”白傲雪说着,做出一副要摔掉酒樽的动作。
白送的东西不要都是傻子。说时迟那时快,侬兮一抬手,想要抓住酒樽,却不知道白傲雪压根儿就没打算摔掉,正紧紧握着酒樽。想要抓住酒樽,却紧紧地握住了白傲雪的手。
那一瞬间,呆住的不止是侬兮,还有白傲雪。紧握的双手,呆住的眼神,旁若无人的状态。
在看见白傲雪嘴角的笑时,侬兮一个激灵,终于回神,忙放开手。
“你想拉我的手,直接给我说就好,没必要用这样的借口。若是我没拿稳,这玛瑙酒樽不是摔坏了?”
这算是光天化日之下的调戏吗?侬兮气不打一处来,吼道:“鬼才想拉你的手。”
一吼吼住过往行人,一吼吼住习习凉风,一吼吼住烈日探头。
本是烈日当头,却被飘来的云层挡住,像是怕了人间这剽悍的女人。
二人的马都留在镇口专门的马厩里,侬兮气呼呼地往那儿赶去。没有注意到意外杀出的一群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