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身干净衣裳的神羯,额上还有一条小小的伤口,还没有醒过来。莫叔且进去的时候,大夫才收好药箱准备出来。
“郎中,他没什么大碍吧?”白傲雪问。与北方的大夫不同,在南方,对于医者,人们多尊称为郎中,白傲雪也入乡随俗。
“他周身都是被打的淤青,脉象也有些虚弱,只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我开一些逐瘀药,然后加上固气生津的方子调养,会很快好起来。”
“有劳郎中。”
吧药箱往肩上一放,郎中又说:“让一个人随我去取药吧。”
“我去。”莫叔且说。
随郎中出屋子,白招瑞等人见之出来,忙询问情况。
白招瑞风风火火,万事抢先问:“没事吧?”
莫叔且回答:“没什么大碍,我先随郎中去抓药。”
白招瑞想要进屋去看看,被七遥拉住,又看看郎中隐没在庭院门口的身影后,才劝说:“殿下,王爷说过不让进去,怕是多有不便,我们还是在这儿等消息吧。”
白招瑞正想要说没什么关系,卓崖就出来了,侬兮等人忙上前去。
不待别人开口,白招瑞一个箭步奔到台阶前,将卓崖堵在台阶上。
还不等她问,卓崖率先开口:“他已无大碍。王爷说大家也都累了一天,早些休息。”
“他就交给你了,好好看着。”白招瑞吩咐。
虽然应承着留在神羯屋中照顾,但是夜间的时候,卓崖也会时不时地出来看看。
翌日,醒来的神羯已经能够下地,推开门的刹那,烈日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忍不住伸手挡了一下,放下手的时候,一张俏皮的面孔占据他的视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与神羯之间只相距了不足半寸。她咧嘴笑问:“书生,醒了?”
回过神来的神羯定睛一看,仔细想了想,昨天见她与王爷一道,又不似另一个女子那般娴静,眼前的人莫不是公主?有些茫然地点头。
向后退一步,一边看清眼前的人。青衫飘逸,眉宇清朗,加上茫然的眼神,说不上是个尤物,却也是个干净清爽的模样。
“比昨天的样子好看多了。”白招瑞笑着点点头,像是打量一件物品。说着就要去拉神羯的袖子,神羯赶紧往后一缩。
饱含歉意地解释:“姑娘,此举不可。圣人道男女授受不亲,万不可有逾越礼教之举。”
闷闷地点头,也不再勉强,径自往院中去。聚坐在院中的众人赶紧起身相迎。
神羯前至,作揖致谢:“小生神羯,多谢诸位恩公救命之恩。”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用谢。”白招瑞一挥手,很是大气,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卓崖,说:“是他救的,刷刷几下,就将那一干恶徒撂倒在地。”
“多谢公子。”神羯对卓崖再做一揖。
“不用谢。鄙姓卓,是侍卫。”
白招瑞追问:“不过,你一个规规矩矩的书生,与那些莽夫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得把你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