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与白傲雪相交最好,流放楚王,翦其羽翼;怀王离奇暴毙,裕王流放他乡,则是杀鸡儆猴之举。
小皇帝登基不出两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接连削夺了多个小藩王的权利与封地,划归皇城管辖,就连武王之类的大藩王,只要还活跃的,皆被打压,唯有对白傲雪没敢大动干戈,只是稍稍夺回一点儿封地,可是于白傲雪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之举罢了。
新象二年五月,秘密活动的莫叔且回归东北城。
“浮决可汗已经答应出兵,并且会让暗夜死士来对付皇城铁面军;独立出去的古罗部也答应出兵,这样一来就可以牵制住北城和西北的军队。西南王的条件是王爷登基后给他足够的自治权。南城和东南城铁了心要跟随皇帝。最危急的是西城,皇帝已经再派沈都尉前往西联盟,若是说服成功,西联盟很有可能出兵与我们为敌。”
一边频频点头以示在听其汇报,但是此时的白傲雪心中更在意另一件事。
“沈都尉……王爷打算怎么劝说?”
“还没想到合适的法子。”
“属下觉得,可以让李五小姐相劝。”
“他你还不了解吗?如果是铁了心要跟随小皇帝,任谁劝都没用。天下即将大乱,让七遥待在巫水涧也好。”稍作停顿,又说:“具体情况我已经知道。这儿还有一件事要你马上去办。”
莫叔且恭敬地站在书桌前,颔首说:“王爷请吩咐。”
“去劝劝侬兮。”
“她怎么了?”莫叔且担忧的神色立马跃现。
“自从去年去皇城朝见回来后,她就不喜欢说话,整个人日渐憔悴下去。她最听浮坦的话,我也让人托浮坦写信来,一点儿也不管用。只好叫你早些回来,去劝劝她。”
“是。”
心里担忧,走路也似脚底生风,急速前至。
一宿院一个下人也没有,显得空旷而荒凉。诺达的院子里,一把摇椅上铺了一层软软的毛褥,侬兮躺在上面,漫无目的地盯着天空。听到熟悉的一声‘侬兮’,偏头去看,莫叔且已经走到了门口。
对面的人自摇椅上起来,站在那里,面庞消瘦,毫无血色,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眼睛却通红。
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她都经历了什么?这样憔悴的她惹得莫叔且很是心痛,紧皱眉头朝她走去,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一句话将侬兮满眶的泪引出来,她哭着质问:“你都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他的那些兄弟都没一个好下场,可他还在豁出命地去试探皇上。我怕他再这么下去会万劫不复,可是他不听我的话。你去劝劝他好不好?”
剜心之痛,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莫叔且终于体会到这样的痛楚,痛得他快要窒息。
“我去劝就是,你别再这么折腾自己。找大夫看过没?”
侬兮弱弱地点头,又催促说:“你快去找他。”
打量她一会儿,点头说:“好。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事实上,莫叔且并没有劝说。白傲雪和侬兮之间的隔阂越深,他越有机会,而侬兮心中的痛,他莫叔且自信有能力去抚平。才回到书房,回禀说侬兮不愿多说。之后又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