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鸿铃询问,昨和子木开口禀报:“顾青云盯得太紧,没办法联系暗夜使者。公主,这次的行动必须得取消。”
许是见惯生死,面对这棘手的处境,鸿铃也依旧面不改色,沉着分析:“如果不走,顾青云一定会就这件事煽动常安洛,到那时候我们的处境岌岌可危,我们无路可退。浦城境内都是西城军,他不会动手,只要将他引到皇城军的势力范围,也不需要我们动手,有人比我们更想要他的人头。”
“浦城界碑到皇城军范围有两座山的距离,他很有可能在那里动手。到时候属下留下来阻击,公主从小道去找人。”
“山那边的人是谁?”
“如果没有出错,是南刹国七皇子白傲翔。”
“白傲翔?他什么时候对带兵打仗有了兴致?”
“他只是名义上的督军,振作士气。南刹国已经派花年去浮决国求和,公主去让白傲翔出手相救,一定能行。”
“这次除掉顾青云的胜算有多少?”
“胜负各自掺半。”
“我吹骨埙试试,希望暗夜使者听得懂……”
鸿铃话还没说完,一阵敲门声响起,赶紧打住。栖月抬着一盆木炭开门进来,将之放在一旁,又拿火钳去放炭。
趁着栖月弯腰下去,鸿铃说:“哥哥先去忙吧,我这边会准备好的。”
“嗯,好。”
翌日一早,四周一片寂静,常安洛被一阵幽怨的埙声催醒,满心好奇寻声望去,发现独自站在院子里的鸿铃。
“外面冷,怎么连件斗篷都不披上。”常安洛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为鸿铃系上,又说:“婆婆将你带大,你念她无可厚非,只是自个儿也得注意身子。我想了想,还是让人跟着去比较放心,你既然不要近身侍卫,那就让钱山护送,他跟我多年,我也放心。”
还不等鸿铃开口,常安洛居然自己说了,鸿铃求之不得,却得自责道:“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常安洛宠溺地拥着她,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答应过婆婆要照顾好你,现在却不能护送你过去。”
“我知道你的处境,等到给婆婆上完香我就回来。”
“西城风雪大,南方暖和些,你在那儿多待些日子,等到这边安定后我会亲自去接你。”
她只想将顾青云除掉,可不愿意真的去什么滨河竹林待着。鸿铃做出一副担忧的神色,看着常安洛说:“看着你,我才安心。”
这样的忧心让常安洛很是欣慰,但还是劝说:“我知道。这儿很乱,我怕顾不上你。听话,嗯?”
“嗯。”鸿铃也不继续说下去,到时候再从长计议。
为了不引人注目,鸿铃一行出发的时候没有大张旗鼓,就连鸿铃自己也选择打扮成军士骑马,出城的时候,人们也只当是寻常军士出城,见怪不怪。走到浦城界碑处,鸿铃要求停下来休息,独自去到一边吹起了埙,隐隐藏着那颗愈发揪紧的心。
昨和子木拿上干粮和喝的东西过去,小声提醒:“当心点儿。”
“嗯。”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还没过浦城界碑,顾青云的近身侍卫就杀了个措手不及。突然杀出来的蒙面人固然让钱山诧异,但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一直弱不禁风的语夫人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然而,种种的不解都不是该注意的事,当务之急是保护好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