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安父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安拂,说:“幺妹儿,光是从面相怎么能看出是啥病,你不要乱讲。”
“早听闻巫水涧人人都是神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实不相瞒,大约是两个多月前,内人开始有嗜睡的症状,方才听闻二位是从巫水涧而来,是想请二位帮忙看看。若是能治好内人,定当重金酬谢。”
安拂蹙眉,想了片刻,问:“让我为夫人把脉可以吗?”一搭脉,发现七遥脉象极度细弱,若不是重按,难以寻到脉搏。把完脉,安拂又对安父说:“阿爹,夫人是气血不畅。”
担心安拂再说出什么节外生枝的话来,七遥微微蹙眉,想要反驳,但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白傲雪看出她的忧虑,便为之解围。
“前不久内人遇见不干净的事,许是吓着了,是我的疏忽,我会多陪陪她,这样该是可以有所缓解。除此之外,安姑娘觉得还应该做些什么?”
“当务之急,是将伤寒治愈。至于嗜睡,那是个漫长的过程,欲速则不达,我每日为夫人施针,加上巫水涧特有的按摩手法,应该会有所缓解,只是决不能再让夫人受到任何刺激。”
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爽快,白傲雪甚感欣喜,微笑着致谢:“那就有劳安姑娘。”
安拂摆摆手,说:“治病救人是医者良心,公子不必多礼。”
“冒昧问问,不知二位去皇城所为何事?”
安拂坐直了身子,说:“听闻皇城繁华,便想去领略一番。”
“幺妹儿说人生在世,怎么着也得到天子脚下望望风,才不至于白过。我就带她去看看。”
“原来如此,父女情深,着实让人羡慕。”
说到此处,安父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幺妹儿她阿娘去世得早,不想让她受委屈。”
抬头看了看天,已是日上三竿时候,白傲雪说:“相见是缘,诚邀二位一同吃饭,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有可以近距离见神羯的机会,安拂求之不得,正要答应,被安父先开了口:“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们刚才在外面已经吃过,所以要负公子美意了。”
不解父亲之意,但是安拂想到父亲也有他的道理,也笑着点点头,连声道谢。
白傲雪也不强求,叫了那边的侬兮和神羯。路过安拂身边的时候,见之嘴角噙笑,出于礼貌,神羯也微微点头,付之一笑,便随众人离开。
背影已经消失,可安拂还沉浸在神羯的微微一笑里,想起之前在市集的匆匆一瞥,安拂又红了脸,羞怯的模样甚是可人。安父将之看在眼里,下定决心,决定带神羯去花街转转,因为按他的理论,那是检验一个男人是否花心的地方。
随着人的心情大好,夜幕也降临得快。安父向白傲雪说了要带神羯去花街的事。为讨好这安家父女,白傲雪只得‘卖了’神羯。
被莫叔且生拉活拽地拖着去花街,在那里,因为听人弹了一曲乡曲,神羯想到与赵凝烛的过往。不知赵凝烛如今过得怎样,思念泛滥。苦闷的他只是借酒浇愁,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坐在他旁边的莫叔且见他这样,只得遣了所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