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崖看着她,想了会儿,点头。白招瑞一兴奋,直接把凳子拉去坐到卓崖身边,翘首以待。卓崖大概说了过程,但是却没有说谁是主谋。
听完卓崖的描述,白招瑞也很快找到了突破口:那张写了条件的书信。
“我去他的大爷,居然想要兵符。”拍桌而起,白招瑞没忍住说了脏话,才一说完,自我察觉了,慌忙捂住嘴,怯懦地瞥了一眼卓崖。出乎意料之外,对面的人居然没有反应。白招瑞跳动的心也安定下来。白招瑞忍不住深问:“到底是谁对侬兮下手?”
白傲雪嘱咐过,不许让七遥和白招瑞知道这些事,眼下已经大发善心告诉她有关的事,但是却不能告知幕后黑手。卓崖站起身,说:“这些事殿下也别问。你只需告诉易姑娘交换的条件就好。至于会不会与王爷和好,那是他们的事。”
“你早就想好了怎么调节他们之间的矛盾对不对?看不出你和我一样热心肠啊,真不愧是我的侍卫。”说完得意地一阵大笑。
卓崖没有继续说下去,直接出了屋子。留下白招瑞独自坐在屋子里,思索着要不要按照卓崖所说的去做,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拍桌子下定决心。
找遍整个后院,居然找不到一个人,连之前站在廊头的白傲雪也不见踪影,不得已又去到对面找卓崖。隔着院坝,见卓崖的屋门紧闭,这让白招瑞不解,嘟囔着走过去:“大白天的关门,一定有鬼。”悄声走过去,一把推开门,想要吓吓卓崖,却不想被卓崖吓得不轻。
屋内,卓崖正往腰上缠着布带,在其腹部,还有着隐隐血迹,此刻的他也呆呆地看着白招瑞。
进屋的白招瑞瞥见了放在凳子上的背甲,先前没有发现,只因卓崖外面搭了背甲的缘故。
“你受伤了?”她走过去,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故意躲开。
卓崖摇摇头,胡乱裹上布条之后再系好,回话说:“没事。”
他的推脱之词惹来白招瑞的一记白眼,朝他吼道:“大爷啊,伤成这样还没事?你只会说没什么?一到这儿,你们就都不见了,这一回来,就带一身的伤,还没事?”
重新披上衣裳,卓崖说:“真的没事。殿下,我是去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好带殿下去玩儿。一点皮外伤,没有大碍。”
“我又不急着出去玩,你……算了,你知道侬兮在哪儿吗?”
“应该是和王妃出去了,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卓崖说道,却见白招瑞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那瞧着猎物的探究眼神,让卓崖莫名地心虚。
白招瑞一步步进逼,卓崖一步步后退,直至靠墙止步。
“发现你最近话很多。”面对卓崖讶异的神情,白招瑞拖着自己的下巴,补充了一句:“而且,也喜欢笑了。”
在最后的日子,当然想到要多说说话,多笑笑了,可是还不能让她知道。卓崖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说:“是吗?”
对方肯定地点点头,说:“我记得以前,你一句话基本上不会超过十个字,而且见你一笑,比登天还难。一切的反常行为,只有一个解释……”白招瑞在卓崖恍惚不定的眼神里,道出了让卓崖彻底安心的理由:“一定是受了浮坦哥哥的影响对不对?。”
“呵呵,是。”与白招瑞说完一席话,卓崖的汗都不知冒了多少。
回来坐到了凳子上,双手杵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只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才比六哥小几岁,六哥都娶妻了,他却没什么动静,难不成真像坊间传的,有断袖之癖?”
“殿下怎么会有这些想法?”卓崖感到有些无可奈何,又深深自责。当初皇上皇后将白招瑞全权交给他,不仅要保护她的安危,还得担负其教育她的重任。费尽心力教她做个规矩的公主,奈何她本性难移,不知去哪儿学了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然而坐着的人全然没有半点悔过之心,还理直气壮地问:“不然该解释?难不成像六哥一样,也有个相思多年的人?”
“这……我不知道。不过殿下一定要记得,你代表的不是你个人,而是南刹国,所以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不可以说粗话,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招瑞接过去,她忍不住站起来:“不可以举止鲁莽,要遵守三从四德,要时刻记着自己是公主……”说到此处,白了卓崖一眼:“比以前爱说话是好事,可是居然多到比宫里的教导婆婆还能念叨。你还是不是卓崖?”
“当初皇上和皇后娘娘把殿下交给我,就下了圣旨,要我时刻教导殿下,我不敢抗旨不尊,还望殿下体谅。”
又是这句,每当白招瑞不听话的时候,卓崖就说这句话,让白招瑞无言以对,只能愤愤地咬咬牙,抓狂地说一句:“要疯了。”大叫着奔出屋子。
心中的火气难消,白招瑞一口气奔出后院,打算出去溜达,但是却止步院门口。
“卓崖受伤了,不能陪我出去。如果自个儿出去,回来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算了,还是在这儿等吧。”
这一切,都被卓崖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