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翌日拂晓,莫叔且就已经去到东南城。向固山王说明情况之后,在固山王亲自带领下,去到关押常安洛的沈家暗室。路上,固山王向莫叔且说起常安洛这两日的状况。
“正如你们所料,他绝食了。”
“这两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莫叔且问。
“嗯。这一点倒和常大成很像,都倔到骨子里。”
暗室里只有一床睡铺,常安洛盘腿坐在上面冷眼瞥一下进来的人,将视线别向其他地方。
莫叔且走过去,看他一眼,挑衅说:“二公子,你可得养足精神,好好地活下去,才能找我家王爷报仇啊。”
常安洛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尽说废话。”
“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你可以离开这儿了。”常安洛终于肯看他一眼,莫叔且继续说:“你足够好运,有人用你去换侬兮。”
易侬兮?常安洛蹙眉,问:“谁?”
“条件是你和东北城兵符,二公子觉得会是谁呢?”莫叔且嘴角显出一抹冷嘲,对常安洛说:“还劳烦二公子跟我走一趟。”
宁可信其有,常安洛思忖片刻,顺从莫叔且的意思。
由于伤得重,常安洛无法骑马,莫叔且也只得跟着坐马车,但是却将常安洛捆绑起来,以便突有不测。
行至一片树林的时候,驾车的莫叔且看见乔装成赶路商人,驾着一辆马车与自己相对而行的昨和子木,马车黑幕帘子是垂下来的,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擦肩而过的时候,昨和子木朝莫叔且微微颔首。
行了不出百米,莫叔且便勒住缰绳,将一粒药丸放入水囊里,打开车门让常安洛喝。然而常安洛却连半点儿回应都不给。
“要真打算毒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如今有人保你性命,你难道要自暴自弃?”
自从被再次关住之后,常安洛滴水未进,此时也口渴得厉害。听完莫叔且一番话后,也觉得他没有理由加害自己,况且他若是真怀有不轨之心,痛痛快快地死去也是个好结果。顺从地喝了两口,片刻之后,便觉得困乏,沉沉地睡去。
确定人睡着之后,莫叔且才下车。此时昨和子木已经驾车返回。
还不待莫叔且开口,他便颔首说:“找到了,人在吉县以西十五里地的猛虎山寨,是顾青云所为。”
“顾青云?”莫叔且疑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这号人物?
“顾青云才跟常大成一年不到。属下只见过他的画像,听人说起,其人多谋,深得常大成器重。常大成亲自训练了一批近身侍卫,如今就由顾青云带领,其力量不比暗夜死士差到哪儿去。”
暗夜死士与南刹国皇城铁面军齐名,而今加上常大成训练的近身侍卫。三股非同寻常的兵种,正要展开生死角逐。
然而还有让莫叔且更为不解的事情。一路来都没有想通,蹙眉问:“既然是常大成的人所为,那为什么会出现浮决亲军的箭?哥舒长宏和常大成有来往?”
“应该是。长宏王子已经进入南刹国,但我们追踪不到他的踪影。”
“即便常大成控制南刹国西北成,与他的封地也隔着偌大的纳喇国,他图个什么?”莫叔且越想越觉得混乱,索性放在一边,吩咐昨和子木:“无论如何,将侬兮毫发无伤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