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蹑手蹑脚地起身,移步到门边偷听屋外动静,寂静无声。悄悄开门出来,警惕地环顾四周的情况,没什么异样,更重要的事,一旁卓崖的屋子黑灯瞎火。
“天助我也。”白招瑞搓搓手,嘴角尽是得意的笑。
七遥的屋子与卓崖的屋子正好相对,那时候侬兮才从她的屋子出来,看见白招瑞鬼鬼祟祟地在卓崖屋外徘徊,很是纳闷朝她走去。
一直在思索着那东西会放在什么地方,太出神以至于完全忽视了四周的情况。冷不防从身后传来一声‘嘿’,吓得白招瑞一个激灵,魂都失掉大半。转过身来,看见侬兮纳闷地站在身后。
侬兮小声问:“殿下在做什么?”
“额……找卓崖。”白招瑞说,可是心里有鬼,眼神也闪烁不定。
探头看一眼黑漆漆的屋子,侬兮问:“卓副都尉不在,你没看见屋子黑灯瞎火的吗?”
“去做什么?出去多久了?”白招瑞许是太激动,说话也像放鞭炮一样。
有必要这么兴奋吗?侬兮扯扯嘴角,说:“出去好一会儿了,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话音才落,白招瑞就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往卓崖的屋里拽,说:“你帮我放风,我要找一样东西,一件关乎我自由的东西。”
云里雾里地被拽进屋子,又见白招瑞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而后吹燃火折子却不点灯。
“看外面的情况。”白招瑞见门边的人看着自己,赶紧再嘱咐。
诺诺地点头,却还是一头雾水,虽然顺应她的话,却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白招瑞举着火折子到处翻,终于在床底找到一个小盒子,之后小心翼翼地抱着盒子出来。
侬兮慢慢地走过去,说:“这不是卓副都尉带在身边的小盒子吗?公主找它做什么?”
将火折子递给侬兮,说:“帮我拿着。”而后准备打开,却发现被锁着,白招瑞冷笑三声:“一把小锁还敢拦我?不自量力。”说罢,从腰际拿出一把小锤子使劲地敲。
“你还随身携带锤子?”对于这个奇葩的公主,侬兮算是折服了。
“这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嘛?难得遇上卓崖不在,这么好的机会才不会错过。”说完,盒子上的小锁被撬开,猛将锤子一丢,惊喜若狂地打开盒子。
侬兮顺眼看去,只见里面妥妥地躺着一块皇牌。在看向白招瑞,她已是两眼放光,乐不可支。小心翼翼地捧出那块金光闪闪的皇牌,春风得意地狂笑。
“重要的时刻重要的事一定要说三遍,我自由了、自由了、自由了。”
“什么自由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当务之急是把这牌子烧了埋了丢水里了,反正要毁掉。”说罢,一边拽着侬兮往屋外去,一边解释说:“你以为我是怕卓崖啊,要不是有这块皇牌,鬼才怕他。哪儿有炭火?”
“王妃的屋子里有。”
白招瑞径直往七遥的屋里奔去,一眼瞧见七遥面前的火盆,二话不说就将皇牌丢进去。
去床头柜拿针线过来的七遥看见白招瑞投东西在火盆中,不解地走过来,问:“殿下烧的什么东西?”往火盆里一瞧,霎时惊呆:“令牌?”
半眯着眼,得意洋洋地笑道:“我被这块皇牌压制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得以解放。哼,你以为放在床底我就找不到?小瞧我。”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屋中的人愣神,白招瑞更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谁?”七遥问。
屋外人有礼地回道:“是卓崖。”
七遥没有急着回话,白招瑞就急于宣示自己胜利的果实,迫不及待地喊:“进来。”
走进来的人怀中抱着一个不大的盒子,进屋来后也不问礼,直直地朝火盆而去。不出所料,那皇牌已经快被烧得变形。
看他不恼不怒,反倒让白招瑞不解,说:“我烧的是皇牌,你怎么比死水还平静?”
“这皇牌,殿下觊觎这么多年,卓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皇牌也不是只有一块,所以没什么担心的。”
“啊?”白招瑞愕然失色,不可置信地问:“到底有多少块?”
“恕不相告。殿下那件衣裳没办法补,所以卓崖去帮殿下买了一件新的。”卓崖说着,将怀中的盒子呈上。
气急败坏的人失魂落魄好半天,才回神来,捶胸顿足地问:“天不助我啊,天理何在?”说罢,破门而出。
七遥二人相视一望,都缄口不语。
“卓副都尉,殿下的衣裳可以给我,我帮她补。”七遥说。
“我那儿没有与殿下衣裳相配的线,本想来问问王妃,但之前王妃在午休,所以就先去前面的镇上挑选一件。不知王妃这儿可有那样的线?”
“嗯,有的。你拿来就行。”
侬兮略显惊讶,问:“卓副都尉,殿下的衣裳坏了都是你缝补的?”
“殿下不愿学,衣裳也不可能坏了就扔,所以只好由我缝补。王妃、易姑娘,夜深了,我先告退,明早再将殿下的衣裳拿给王妃。”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