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齐上来迎战,却故意失手,不消多久,都受伤跌落下马。
常安洛打马过去,侬兮搭上手,被他拉住上马。
“后面可能还有人,我们往回走。”侬兮说。
常安洛没有说话,扭转马头,打马离去。远远地看见岔路口,侬兮还没说话,他就打马朝左边的路而去。
跑到尽头,真的是一处废弃的山寨。将侬兮扶下马后,常安洛又翻身上马,嘱咐侬兮:“你先待在这儿,我去查看一下。”说罢,扭转扬鞭离去。
没有多久,又赶回来,不见侬兮。一时满心焦急,将马拴在一棵大树上,忙朝屋子里赶去。终于在大堂里环顾打量的人。
“易姑娘。”
“回来了?”侬兮回转身,朝屋门口的常安洛走来。
常安洛说着打探的结果:“没有人追来。”
侬兮走出屋子,站在堂屋外。在这座屋子的后面,还有很多废弃的屋子。环顾四周,侬兮忍不住嘀咕:“还真是一处废弃的山寨。”
“之前我来的时候,看见一伙黑衣人在追着一个蒙面的穿藏青衫的人,你与他是一起的?”
听到常安洛的话,侬兮心里一急,追问:“那些黑衣人已经追上他了?”
她的紧张让常安洛有些难过,却不忍她担心,说:“没有,相隔也比较远,应该能够逃脱。”
“那就好。”侬兮长舒口气,坐到台阶上,背靠着木桩栏柱。
常安洛坐在她旁边,问她怎么会被人追杀。
这也正是那些还没想明白的事,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突然冲出那么一伙人,一路追来。他说是他的仇人。”
“他?是昨天你等的人吗?”常安洛问得小心翼翼,只担心被侬兮看出端倪。
“不是。”
“那……我能否认识他?”常安洛问。
“当然可以。”侬兮乐意地点头,瞬间想起白傲雪叮嘱的话,又吞吞吐吐起来:“不过,我答应过他,不对别人说他的名字。待会儿他会来这儿,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认识了。你救了我,他应该会说。你没什么急事吧?”
“没有。再说即使有事,也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
此处三面环山,地势险峻,只有一条道路进来。屋子大多建在山上,是个绝佳的地势。
起身环顾四周,常安洛才说:“这儿似乎没有人。”
“听人说过这儿以前是个山寨,后来被清剿之后,就废弃了,传说闹鬼,也没人到这儿来。如果不是逃命要紧,我一个人还不敢来这儿。”侬兮说着,只觉得有股嗖嗖的冷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的心底闪过一丝欣喜,想起来时见到的场景,也相信侬兮所说。
常安洛说:“刚才我也是看这条进来的路上杂草丛生,想着那些人不会追到这儿来,所以才从这边走。”
“我也是这么想,还没说,你就打马过来。”
“当真是这样?”常安洛想要缓解侬兮受惊的心,笑说:“这样看来,我们不仅有缘,还心有灵犀。”
侬兮重重地点头,说:“算是。”
见身边的男子笑得灿烂,对这荒弃山寨的一丝恐惧也烟消云散。
若有所思地瞅着眼前人,直把常安洛看得云里雾里时才说:“你只穿穿白色的衣裳吗?东城的时候,仙灵山上,还有这次,都是白色衣裳。”
她饶有趣味地打量认真探究的样子,在常安洛看来,无限纯真。常安洛笑笑说:“如果告诉你,我大多数的衣裳都是白色,会不会显得太矫作?”
“大多数都是白色?”侬兮诧异。见常安洛点头,不禁问道:“为什么?”
“在黑暗里行走的时候,可以告诉自己,身上穿的是白色衣裳,这样一来,就不至于太害怕。”
他那无奈的话里,有着另一层的意思,但是侬兮猜不到,惊讶地问:“还有这样的作用?”
常安洛笑笑,点头。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后来侬兮困极,靠着栏柱睡着了。常安洛笑看着身边的人,觉得很安详。
他本不是爱杀戮的人,来到世间却注定宿命,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宁静安详。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守护人的冲动。
待到下午时,靠着另一边栏柱打盹的常安洛,被一阵细微的马蹄声吵醒。猛一睁眼,警惕地看着前方的道路。马蹄声并不杂乱,判断只有一匹马朝这边过来。
是陌生的男人,让常安洛警惕地霍然而起,一把抓过搁放在身边的剑。拔剑出鞘,做防备式。
沉睡中的侬兮被拔剑声惊醒,惊惶地一个激灵,定睛一看,来者不正是莫叔且吗?欣喜若狂的她起身来,欲要高声招呼,却被人抢先。
马背上的莫叔且高声朝这头说:“在下莫北,多谢侠士出手相救,我来接易姑娘回去。”
想到当初在东城七夕的时候,莫叔且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常安洛,这会儿不愿告知真实姓名也情有可原。
莫叔且打马过去,下马像常安洛颔首致谢。
常安洛也礼节性地颔首,说:“在下常安洛。幸会。”
莫叔且说:“在下奉我家公子之命来寻找易姑娘,幸得侠士护佑。奈何此番有急事在身,连薄茶半盏也来不及请侠士吃,实在失礼。我家公子是常州人士,名唤白己,假以时日侠士路过常州,公子定会备上薄酒,以谢侠士大恩。”
常安洛回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人之本分,更何况在下与易姑娘也是相识,更当义不容辞。”
“就此拜别,常侠士保重。”莫叔且抱拳颔首,而后又扶侬兮上马。
相互道完话别的话,在常安洛的注目之下,侬兮与莫叔且共乘一匹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