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生死攸关,风遥天的反应一点都不慢,瞬间身躯表面金色光芒闪烁,盘古心印已运转到极致,而体内一丝清凉游走周身,护住心脉内脏。
血花飞溅之间,风遥天周身无数缭绕着玄焰的细小字符浮现,旋转飞舞间聚合为三枚泛着血光,拳头大小的印纹,挡在他身上的受力点处。
同时,风遥天手指微弹,漆黑如墨的火苗飘散,落到先前喷溅在地上的鲜血之中,须臾,血液似乎活过来一般,有灵性的游走之间,勾勒出一幅诡异的血色图案,随之消失不见。
血色图案消失的瞬间,风遥天身上的压力陡然轻松,他以自身之血为媒介,施展巫术把三大高手至少七成的力量挪移到地下,暂时缓解了致命的危机。
庞大的力量轰击入地,地板难以承受,蛛网似的龟裂,逐渐沿房屋中央被震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不停的有碎石砂砾坠落其中,却听不见回响。
风遥天身上流下来的血,不偏不倚,持续的滴落在沟壑之中。
而全力拼斗的三人精神高度紧张,早已进入忘我之境,没有察觉外界发生的事。
虽然风遥天将大部分的力量导入地下,但剩余的力量还在持续的震荡他的肉身,挤压先天纯阳之气向他全身渗透扩散。在此过程,经过先天纯阳之气的淬炼,已经完全水晶化的经脉碎片,也全部渗透并且融入风遥天的肌肉筋膜之中,成为不分彼此的一体。
经脉与肉身的融合,风遥天的灵魂似有所感应,一部分自虚空下降,循着原来奇经八脉的通道,依次进入窍穴之内。灵魂每进入一个窍穴,这个窍穴就会迸发出璀璨的星芒,就像点亮夜空的星辰。
不多的时间,风遥天周身就有三百六十五个大的窍穴被点亮,其中很多都是人类前所未知的,此外,还有数倍于这个数目的比较小的窍穴也是星光闪耀。
风遥天全身的窍穴被灵魂点亮,似是有种神秘的联系,夜空中沉寂黯淡的一些古老星辰,也绽放出刹那的光华。
肉身的痛楚,意识的清晰,极限的矛盾,让风遥天的思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恍惚之中,渐渐的,他觉得心头发热,一股热流慢慢向全身流淌,全身都热起来,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这股热流冲过心扉,冲过脑海,自顶门冲出体外,飞升于天,下接于地,他彷如已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倏然,一点灵光在心头闪现,风遥天内心一片空明,呈一种极端清醒却毫无思维的心灵状态,直觉和灵感大大增强。
玄鉴,意谓心清如镜,像白纸一般,进入直觉的领域,绕过一切事物的外在和表象,从本质上透析天地万物,是小巫与大巫的分界线。
风遥天领悟玄鉴,就等于放了一块神奇的镜子在心里,照物明白,使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变化。
“嗯?这是森罗万象变!”
蓦地,风遥天感应到,可能是灵魂的异常,让森罗万象变不知从何处浮现,然而下一刻,它竟然出现在象帝之中。
风遥天立即沉入象帝,意识追着森罗万象变而去,象帝蜕变的黑洞,似乎由于森罗万象变的牵引而搅动起来,一种奇妙的变化正在萌芽。
不知不觉,风遥天便进入象帝漩涡,仿佛一头扎进枯井,还没来得及体验下沉的感觉,身子已经从一片不知多么深沉,多么广阔的海洋浮出。风遥天自漩涡中心的黑洞穿过,掉了下去,发现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而森罗万象变却不知所踪。
立身之处,眼耳无用,唯有静谧深邃的黑暗,风遥天一丝明悟涌上心头,“原来象帝是分层次的,这是第二层。”
就在风遥天突破象帝境界的时候,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呈现出伟大的奇观。
墨色的天幕之上,比先前多无数倍的,不知枯寂多少岁月的星辰,如同摇曳的烛火,次第点亮,闪耀磷色的光辉,织着美艳的图案。
陡然,天地不知名的一处所在,响起一道强抑激动的苍老声音:“只有站在众生之巅的人,方能唤醒沉睡中的灵魂。我的感应没有错,万年之后,巫终于重临世间!”
同一时刻,地底某处,残破的古老殿堂之间,一位身形佝偻,头发几乎掉光,仅剩皮包骨头的老人,形似癫狂,发出夜枭悲啼般的笑声:“哈,哈哈,我等到了!烛龙巫祖,后土巫祖,你们的苦心没有白费,我终于等到东皇太一降临的这一天了!哈哈哈……”
在老人的头顶,无数光点漂浮,犹如繁星点点,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快速的飞舞旋转,流光焕彩之间,幻化为不同的事物与现象,不断的快速闪现又湮灭。
“森罗万象变不在此,那肯定在下面一层。只可惜,我现在境界不够,下不到第三层。”幽虚的象帝之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风遥天毫无所得,无奈之下,只得退出象帝,徐图后继。
此时,因为窍穴激活,风遥天体内先天纯阳之气有了归宿,如肆虐的洪水流入大海,滔滔不绝,也避免他经受爆体的危险。
不料,纯阳之气进入窍穴,风遥天周身骤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纳能力。
正在对拼中的三大高手,完全没有意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一身功力如狂河倾泻,尽数被吸入他体内的窍穴之中,身躯在半空向前猛冲几步,才硬生生止住脚步。
九尾狐失去理智除外,山鬼和犼大惊失色,在他们眼中应该早已死去的风遥天,竟然有这种能力,他们想要撒手,但风遥天体内的力量牢牢的吸住他们,让他们欲罢不能。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山鬼和犼相顾骇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步步的拖到风遥天的身边。
而这时,风遥天却感觉到还有第四股力量被他吸纳,是从地底传过来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地底下有人!不知又是什么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