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曼丢给他一个面具,零九接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出声,他看着那灰色的面具,温柔地笑了起来,他戴了上去,这才说话:“前之吾,不复存;今之吾,不再惘。”
“你是第九个,走进这扇门吧。”光曼打开次元门,让他进去。他站了起来,不带一丝迟疑走了进去。光曼回过头再次瞪了一眼华刑鹰:“今天什么日子?”
华刑鹰皱了皱眉头,突然对自己姐姐的不情愿有了丝理解,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却无丝毫抱歉之意:“那可真是失策了,不小心就挑了今天啊,十分抱歉。”
光曼又看向华安:“阿姐,今天是什么日子?”华安回答:“是卡莱米德安皇帝的诞辰。”光曼叹了口气:“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记得除了自己生日的日期。”
“记得啊,记得你的生日,嗯,还有,”他摆出一个纯粹的笑容,“我出来的日子。”光曼闭上眼睛,缓缓摇头,拍了拍华安的肩膀:“那个订单就退了吧,手套味道太重。”
华安试探的看向自己的弟弟,见弟弟虽不高兴却还是点了点头,才停下了这个疯狂的行动,人皮手套,用的还是两张整只手的皮,用一个人的血液和灵魂来浸泡,这种制作方式,就算是卡莱米德安,也不提倡。
光曼看向地上的碎片,摇了摇头,一时间有些恼怒,消失在华刑鹰眼前。华刑鹰一惊,有些不知所措,即使知道对方会去的地方,也不敢擅自追随,沉默一阵开口道:“阿姐,以后我不会让你这么做了。”
华安看向自己的弟弟,摇摇头:“不是这句,不该这样,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去找她了。”华刑鹰耸耸肩:“你并不是我,我不会去找她,她不想见到现在的我。”
他出去把其他东西买齐,回到自己的家里:“起床咯!”三人分别从三间房间出来,奇影问:“光曼呢?”华刑鹰笑笑回答:“抱歉抱歉,我把她气走了。”
西月一惊:“诶?可是从来没感觉你们会生气啊。”华刑鹰摇摇头:“回去吧,去解决我们的第一个任务。”言认真地看了华刑鹰一会儿才问:“您是?”
华刑鹰双手举起:“我是华刑鹰,真的啦,把刀收回去好吗?”华刑鹰身后的浮在空中的刀消失,之后出现在刚卸下一口气的言的手中:“抱歉怀疑您。”
华刑鹰嘴角扬起:“一句话就能确定是我?”言点头,冲向华刑鹰,刀尖直指他:“果然是‘元’!”华刑鹰躲过言的刀刃,笑着说:“直觉真不错。”他的眼睛在开始笑的瞬间变为金灰色。
光曼突然出现,挡住华刑鹰打向言的一拳:“鹰,果然是你!”华刑鹰笑笑:“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光曼皱紧眉头腾出手把言推向奇影两人的方向:“你们三个,能跑多远跑多远,言叔,叫老爹来!”
言刚站稳便开启次元门,将两人推进去,关上,随后又打开另一扇走进去:“遵命。”光曼只能不断卸力和改变方向而完全无法挡住华刑鹰的攻击,她咬起牙也只能勉强跟上他的节奏。
华刑鹰嘴角扬起:“也就是说,小星独自和我来打吗?”光曼完全无法思考他的话语,只能全力防守:“刑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华刑鹰慢了下来,让她能理解自己的话:“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只不过让他稍微睡一会儿而已。”
光曼瞪着他:“你回去。”华刑鹰偏起头,躲过她的拳头:“我也该透气了嘛,小星,反正生他的气了嘛,今后就让我来陪你吧?”他笑了起来,笑得像是他。
光曼再次反击:“你不应该存在的!”华刑鹰收起笑容,皱了皱眉头躲过攻击:“如果没有我?那么那个胆小鬼早就被人杀死了吧,从被家族赶出来,被华氏收养,还是到角斗场,都是我一个一个杀出来的啊!不是吗?”
光曼并不能承认,但却无法反驳:“这样的话果然大会的时候还是你休息吧,刑,出来吧?”华刑鹰冷笑:“你不可能把他唤醒的啦,毕竟现在主人格是我而不是他。”
光曼被华刑鹰的脚踢到,向后飞去,后背正好撞到一个坚厚的胸膛,她头也没回就开口:“你来啦?”克达笑笑温柔地对她说:“叫爸爸。”光曼吐了吐舌头说:“爸爸。”华刑鹰有些惊讶地看着克达:“魔大人。”
克达把光曼拉到身后,盯着华刑鹰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小鬼,你还没醒过来吗?应该睡够了吧?还有,我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的,你输了一百五十岁不是吗?”
华刑鹰笑了笑,边冲过来边说:“反正他睡着了,我们的身体我也很熟悉,这样不会累的。”克达学着华刑鹰的样子笑了笑,手臂向后拍了拍光曼的肩膀,另一只手向前伸:“白炎·苍澜。”
“不愧是魔大人,那么,如果是这招的话,您能挡住吗?”华刑鹰从空中改变方向,迅速后退,站稳后笑了笑,也伸出一只手:“白炎·苍澜。”白色的火焰卷着绿色的波涛,正如克达用出的样子。
克达耸耸肩,一手接住:“我能打败你的招式,你却不能用来打败我。”华刑鹰再次伸手:“烬。”光曼连忙提醒克达:“这是落墨前辈的招式。”
“这个我比你清楚哦,小星,”克达笑着说,双手合十,“如果是落墨前辈的话,我应该是挡不住的吧?不过,这个不服管教的叛逆小鬼头,我还是可以赢的,御武。”
在光曼惊讶的目光中,青蓝色的御武真的从克达合十的双手中扩展出来,挡住了华刑鹰的招式,光曼看向落墨,落墨却只是摇了摇头:“你也能会,不过只是这个颜色的。”
见光曼疑惑地偏过头,落墨叹了口气:“这个颜色无法制定具体对象,形状只能是圆形,所以我并不常用,只学一种的话,御武每个光暗之人都可以学会。”
华刑鹰面露难色,眼睛重新变成了灿金色,看见面前的情景,礼貌地笑笑:“冒犯了,魔大人。”克达把御武收起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开口问道:“回来了?”
华刑鹰点点头,摆出灿烂的笑容:“当然了,因为怎么说也不能伤害星铃儿嘛,虽然这是不可能的。”光曼从克达身后探出头来,丢过去一个小瓶子。
“好好拿着。”她说,“这是这次最需要的东西,爸爸,送我们去火之都。”克达皱皱眉头,但还是妥协似地点点头伸手打开一个次元门:“那其他人呢?”
光曼笑笑:“也不能让特训白费嘛,也帮我们送过来。”克达揉揉光曼的头,之后把她推进自己开的次元门,又回过头跟华刑鹰说:“就知道给我找分外的工作。”
华刑鹰笑笑:“抱歉,魔大人,今后会注意的。”之后也走进克达开的门内,克达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眼中却多了一分凝重,他低声自语:“神,你明明没必要走的,不过,没你管我倒也乐得自在。”
语末,他自嘲式地笑了笑,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擦去了眼角不知有没有的泪水:“不过还是快回来吧。”他仅仅是说完这句话,便变回了原本的状态,笑了起来:“不过呢,一个人还是超开心!去叫小星的小伙伴们!”
身在花之都的离切看着镜中的克达,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果然还是干掉他吧,干掉他什么的,果然还是保证今后精神的安全的最佳方案,干掉吧,干掉......”
站在旁边的鹫枭瞥了眼镜中的克达,似乎对他今后的生活十分担忧,以至于皱了下眉头,以至于对着离切退了一步保证她的火气不会影响到自己,以至于最后退出了房间,他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恐怖。”
“先生,您的消息,有一个仪式要您参加,请回吧。”吉站在鹫枭的必经之路上说。鹫枭看着他叹了口气,随之点点头表示明白,走进由吉代劳打开的次元门:“照顾好她。”
“是,先生。”吉对即将完全消失的吸血鬼说,“但是已经没有必要了。”面前的吸血鬼回过头,面露微笑:“那就不准这孩子出花之都,我回来之前内容不会改变。”
吉点点头:“愿平安。”鹫枭也学着他的样子点点头,将头转回,消失在他眼前。吉微笑着关上次元门,敲了敲离切的房门:“该跑了。”离切开了门,笑着对他点头,给了他一片不知什么动物鳞甲片:“谢谢。”
吉接过,谨慎地收到一个小盒子里,开了另一扇次元门:“冒昧问一句......”并没有说完的问句已经被离切解答:“我要去弄些黑茶,去茶店。”
吉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眼神带着些许失落:“还是无法理解人类。”离切笑笑,拍拍吉的肩膀:“前辈就是出去的次数少,多出去几次就了解了,可惜大人不让你出去。”
吉重新抬起头,回到原来的微笑:“这是主人对我的恩赐。”离切摇摇头:“这才无法理解啊,所以说你到底是想不想出去啊?”吉有些无奈:“门只开十分钟,中途脚程三分钟,我想您已经快赶不上了。”
离切惊讶地看了一眼吉,之后哭丧着脸摇了摇头:“那,再见。”吉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离切的态度:“你终于学会了,再见。”离切叹了口气,自己对不过他,她走进次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