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一咬牙,用力捏住那齿轮,“藤月”的加成浮现出来,幻肢的加成也显露出来,她的力气瞬间大了好几倍,将齿轮捏出了裂痕,听到了碎裂的声音后她才收起力量以及加成。
就这样,她不敢再挪动一步,熬过了时限,手腕上的束缚松开的一瞬间,她就立刻把手从暗匣里抽了出来,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大门打开,她迅速地出来了:“奇影奇影!里面很恐怖的!”
雷祸摇摇头:“你凭蛮力闯关,真不知道是该夸你机智,还是该骂你会错意了呢。”光曼的声音从雷祸身上传来:“能充分的利用自己的强项通过,也不错,可是真正的意思你也没说,不怪她。”
雷祸嘴角抽搐,用力摇摇头:“你,什么时候装上去的啊?”可却久久得不到回应。雷祸无奈的点点头:“奇影,进去吧,被西月弄坏的东西,我已经修好了。”
奇影皱起眉头,犹豫再三,还是进入了那扇大门。她并没有先把手放入暗匣,而是走近墙壁看起壁画来,用手摸了摸,壁画的影子照在她的手上,她看向本应是光源的地方——暗匣。
她又看向地面,用脚踏了踏,没有回声,是实心的。她又从放手的孔洞向暗匣里面看去,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没有机关但是却有一大团电线和几根天线,被卷成一个个小团不舒服的挤在暗匣里。
奇影耸了耸肩,放心的将双手伸入,看着自己正对面的墙壁,试探性地走了几步,正如她所想,并没有发动任何的机关陷阱,西月只不过是想象力太丰富被诱导,再加上对脑电波的干扰而形成的幻觉。
刚刚安宁不到两分钟,她突然感觉暗匣有动静,虽然她也知道原理,但也有因为脑电波断定而“被”瘫痪的人,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这样的人,尽管不情愿,她依然费力的辨别出手的危险源头。
奇影无奈地感知出来它是一个机械组件,触感好似马达,可又不敢判断,于是干脆放空大脑,几乎屏蔽其他感觉,准备凭直觉躲开一切可能的攻击。
无奈,她的大脑还是想太多了,毕竟将脑中所想变为手上的现实才是干扰电波存在的意义。她脑中一闪而过的丝毫无法躲避的能让手受伤的方式已经开始慢慢地实现在她的手中。
手旁边的发动机似乎运作了起来,手旁边嗡嗡地振动起来,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后来,发动机的金属外壳开始发出高温,奇影暗叫不妙,还是尽力想象化险为夷的场面。
果不其然,在手马上要承受不住高温时,温度一点点地降了下来。她刚刚要放松一下,却被突然升高的温度再次逼入紧张状态,她无暇顾及其他,只能一心想着不冷不热的温水。
不久,大门缓缓开启,手上的手铐也松了开来,奇影第一时间把手抽出来后,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暗匣,自己小看了它的威力,可这也正好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一层,并不是考验手,而是心理承受能力。
奇影刚刚迈出大门,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西月和雷祸,雷祸无奈地笑笑:“不愧是水之国下一任国王,这一关嘛,算你们通过了好了,只猜对了一半,这是个心理误导游戏。”
“当年星殿下可是一点也不相信我,进去了连那个暗匣都没有碰一下,准确的说是在暗匣旁边一直坐到时限。”他摇了摇头,“刑殿下是先进去的,虽然听我的把手伸进去了,但是把我的暗匣破坏掉了。”
两人看了看对方,笑了出来,雷祸一脸不解:“你们笑什么?”西月回答:“果然,我们两个还远远不够。来吧,既然天还没黑,继续吧。”
雷祸耸了耸肩,点点头:“这边请。”两人眼中坚定下来,莫名的好胜心已经吞没了两人的意志,也正因如此,第十四层变得比两人想象的更加危险。
两人进入了那扇门,仔细观察内壁,想要看出个究竟,然而这一个房间仿佛没有任何机关,仅仅是一个封闭的房间罢了。两人立刻分头对着墙壁和地板敲敲打打,想要探出有没有机关。
此时的外面,雷祸正在乐呵呵的数着他随身携带的硬币,突然神情一变:“大人,您这,这行为,真的符合您的身份吗?”身边正多出了一个头发微微有一些卷起的彩瞳男人。
那人摆弄着手中的硬币,淡淡摇头:“品味还是那么差,做完了吗?”雷祸不舍的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硬币,半跪下来回答说:“是的,帝主。”他微微向上抬起头,视线正碰上男人梦幻般的彩色双瞳,他心神一乱,又匆忙的低下头。
那人抚了抚雷祸的头,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宠:“你并没有遇见她。”雷祸苦笑一阵回答:“因为她有先见之明,并没有亲自前来。”
彩色双瞳闪过一丝红光,本已有杀意,却并未动手:“她太聪明了,不能怪你,下一个任务你应该知道。”雷祸一愣思索良久才缓缓说:“我知道,但是,我应该仍有价值才对,帝主,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哥他还需要您的药。”
那男人失望的摇了摇头:“组织里不止你一个是可怜人,他们也需要某些东西,我们没有多余的钱财去养无用的人,你应该理解,雷祸,你甚至并未加入我们。”
雷祸皱皱眉头:“帝主,我不能,但我的忠心,您大可放心。”男人笑了笑:“你与我的部下并没有太大地区别,只是药物与人心的区别,我更相信药物。”
雷祸的头越来越低,终于抵到地面上:“帝主,最后一次,我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的!”那男人摇了摇头:“你们家族夺走了落墨恩人的墓地,这是最后的机会,三十个。”
雷祸咽了口口水,眼中翻涌着痛苦的泪花,他知道不值得,但为了自己的大哥,又怎么能说不呢?他不断对那男人称谢并且双手献上了自己的生心结晶:“帝主,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忠心。”
男人拿过生心结晶,重重地叹了口气,离开了。另一方面,奇影和西月在男人走后的两个小时,精疲力尽地从第十四层的大门出来了,两人对此次的经历倍感恐惧,在雷祸的“好心”下,回到了屋内准备休息。
两人虽然还是倒头就睡,但是对于刚才第十四层的恐惧,在天再次亮起之前,两人反反复复被噩梦惊醒数次,导致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两人依然处于疲惫状态。
雷祸摇摇头:“还是再给你们一天休息吧,不准出这扇门哦,三餐都会送过来哦。”两人互视一眼,也只能认命似的乖乖留在房间里。听半天没有声音,雷祸满意的离开了。
然后就这么愉快的度过了这一天。等天再次拂晓,两人休息的十分充分,便开始了第十五层。大门开启之时,奇影看见了雷祸衣角若有若无的浅色血迹,她再三犹豫还是没有说出来。
“第十五关考验的是你们的眼力,找不同哦。”雷祸开心地说。“这话能信吗?”西月小声问奇影,奇影摊手表示不知道,雷祸笑容僵了起来:“那个,相信我嘛,没有恶意啦。”
两人看了看对方,对雷祸摇了摇头,但却没有说出什么让雷祸心寒的话,雷祸苦笑:“真的啦,对吧,刑殿下?”两人同时回头,华刑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身后,此时正微笑着看着她们。
华刑鹰点点头,笑嘻嘻地回答:“这次真的没有骗人哦。对了,开个价吧,你背后的人的身份。”雷祸摇了摇头:“刑殿下,我知道你厉害,也不能这样嘛,当着孩子们的面这么问?”
华刑鹰一皱眉头,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妥,把奇影和西月推到门里:“去玩找不同吧。”才回头跟雷祸交谈。雷祸苦笑着对他说:“刑殿下,请不要再追问了,那位大人,你惹不起。”
华刑鹰思索一阵:“我知道是谁了,你不必说出他的名字,我也知道惹不起了,好吧,那这个给你,当作之前你请我的‘花茶’的报酬。”他丢给雷祸一枚硬币,闪着金色的光芒。
雷祸接住,细细观赏起来,不住地发出赞叹。另一方面,奇影和西月正经历着一次实实在在的“找不同”,只不过是把图片换成了瓶瓶罐罐里装的各种粉末而已。
在仔细研究了这些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粉末状物体后,奇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用颤抖的声音说:“西月,这些都是骨粉,大多是动物的,但,也有人的。”
西月听了也情不自禁的一阵恶心:“这到底是让我们找什么啊?”刚刚提出问题,西月就发现了墙壁上刻着的字迹,像是孩子编出的倒数般的谜语:“五只兔子转圈走,三只狐狸抬起头,一个人儿垂下手,领(零)走......”
再后面的文字被划掉了,已经辨不清字迹是什么。奇影浑身震悚,随后深呼吸一次,开始把五瓶兔子的骨粉倒入房间中央的大空罐子里,西月也凭气味紧接着倒入三瓶狐狸骨粉。
奇影继续找到一个人的骨粉倒进去:“那么,最后是‘零’,可以当成结束了吗?”可是大门迟迟没有开启,奇影四处打量,又发现了一处,仅仅写着最后一句话:“领(零)走七条哈巴狗。”
尽管动其他生物的骨粉不太符合规矩,两人三拜五拜地也拿走了七罐狗骨灰倒入。可机关迟迟未开启,终于有了动静时,却是让这些骨粉沉入无底洞,再次升起的几罐骨粉宣告了两人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