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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产后鬼上山

一路上,爹娘无话,我更是不爱言语。就是一双眼睛在周围瞄来瞄去,很想看看刚刚那俊俏媳妇去了哪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踪迹。延伸至各村的路上人迹全无,唯通往景家湾的路上稀稀落落我们三人的身影,稍显沉重的步伐被高山崖壁激荡传出了悠长的回音,听着好生诡异。眼瞅着俊俏媳妇莫名消失,娘和爹一路背着我,即使我下路行走之时,也是紧拽我的小手,似乎那媳妇就在我们周边,一个不小心就会带走我。紧张得我一身大汗,再加上病体未痊愈,不一会儿我就在父亲颠簸的背上睡了过去。

从笑口村镇上过河至景家湾,山山相连,山路崎岖,近两个多时辰的路,因为我的原因,爹娘行程近四个时辰,方才回到了景家湾。此时天色已然昏黄,我也醒来,远远的就看到哥哥子烨迎来,一旁的老黄狗也摇晃着尾巴,吱吱汪汪的跑来亲吻着我的手。兄妹相见热闹了一番。问及爷爷。哥哥说是上了山,山上谁家媳妇生孩来找爷爷。我心下不觉好奇,爷爷手艺多自是不必说,怎么还管生孩子的事情去了。爹也在一旁乐得直笑。

娘撇撇嘴说:“你知道啥,这生孩子的女人,怀孕的女人,最容易招惹脏东西。尤其是快生产的媳妇,万一被那东西盯上,出血不止直到死亡。”

“啥东西?”爹随口问道。我和哥哥也竖着耳朵听着啥东西能让孕妇出事呢?

“啥东西,就是生孩子死亡,有怨气积身的媳妇呗。”

“去去去,你怎么也跟爹一样,妖魔鬼怪不离口,别把娃给吓到了。”爹边说边示意我和哥哥在旁玩耍。娘忙着掩嘴而笑。

我和哥哥一听故事没有了趣,边跑出去玩耍。我站在院子里,望着后山发呆,想着弯玉不知道去了哪里?寿星叔说的古井不知道又在后山哪里。

哥哥跑过来,小大人般的拍拍我肩膀说问:“百天,你魂丢啦。”

“看啥呢你,想去后山?”见我不说话,哥哥继续问道。

“嗯,但是爷爷说了,不可以去后山玩耍的,后山有豺狼,会吃掉小孩子,而且是从屁眼开吃。”我摇摇头说。

“哼,那是骗小孩的,笨了,还真信。”哥哥昂首挺胸的说。

“哥哥,那你知道后山,寿星叔家的那块地不?”看哥哥话中有些希望,我立刻兴奋的问到。

“哼,这要说地嘛,后山倒是多着,你自己去找不就成了吗。你倒是去不去嘛。”哥哥不耐烦的撅着嘴。

我瞅瞅天色由昏黄已近全黑不见亮色,便摇摇头说:“我一定去,但是此时天色已黑,去了肯定回不来了。”

“那我们明天早早的出去,反悔的可是小狗。”哥哥兴奋的说。我点点头。

哥哥兴奋的大叫:“呀呵,英雄探险了。”惹得老黄狗汪汪直回应,似乎要加入我们探险之路。

狗叫声不断,声声加剧,似乎有什么人来了,我和哥哥忙着迎上去。原来是爷爷从山上回来了,背篓和身上好些尘土枝芽。

“孙娃,咋样啊你。”远远的,爷爷就冲我问道。我摇摇头说没事了。哥哥眼瞅着爷爷只关心我,对他不闻不问,不禁撅着嘴斜着眼不高兴的站在一旁。

“爹,你回啦,饭刚好,快进屋。”娘从灶屋探头出来,乐呵呵的说道。说完还嘱咐我快点进屋,晚风起容易再生病。看着大家都只关心我,哥哥的嘴巴撅得更高了。

“爹,山上媳妇生孩子你去做啥啊。”爹边摆碗筷边笑着问道。

爷爷瞅了瞅爹嬉皮笑脸的样子,没搭理。自顾自的将外面褂子脱去,用毛巾“啪啪”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爹,景家三媳妇孩子和大人都保住没?”娘忙应声缓解尴尬道。

爹摇摇头:命暂时是都保住了,就是流血实在太多了,怕是以后得养上个大半年了。我这辈子也从未见过活人流那么多的血,跟杀猪一样,真是让人好生恐惧。

“都那样了,难道没去请村医。”爹奇怪的问道。

“咋没请,村医也被请去了一个。但是小年轻没有真正接触过妇女生产,在屋子里看着血就呕吐。没治着别人,自己也昏沉着病倒了。”爷爷整理着烟袋回着话。

“不过不说这些村医,我自己做背老二那些年,死人也见过,但三媳妇那阵势,确实吓人。想必三媳妇是被脏东西产候鬼给盯上了,但自己还不知道。后来我叫人把她移出自己的产屋,放在她公婆屋里去了,流血现象好了不少。不过产候鬼一直逗留不走,三媳妇的血嘀嗒不尽。后来我在三媳妇床上褥子里发现了产候鬼的血染子,就是一块像公鸡的血布。估摸着是那东西的原因,就拿走想要烧毁掉。当时还想,如果它放过三媳妇,我就还给它,让它找该找之人去。但是它怎么也不肯定走,似乎卯上了劲想整死三媳妇,我只好将这块血染子烧毁了。想必她是永世不得翻身了。”爷爷吐出眼圈,悠悠的说着,心里满满的愧疚与不忍。

此时,外面天色全黑,几只聒噪的乌鸦呱呱落在院子边的大柏树上。爷爷的话,让我和哥哥都害怕的往爹娘身边靠了靠。

“爹,今天咱在河脚下也遇到了一件事,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但是你这么说我倒可以肯定,我们今天就见着了那脏东西。”娘瞅瞅外边,低声说道。

“啥,你别神叨叨的,”爹被说得也有些汗毛倒立直拢衣裳。

“爹,今天我们带百天看完病回来时,就碰到一个俊俏媳妇提着公鸡过河。我从来没见过她,模样好生俊俏,她一直未说过一句话。现在想想也奇怪,她提的那只公鸡一直也未发出声音。而且她一下了船就不见了踪影,还给了推船人一大把冥币。”娘咽咽口水害怕的说道。

爷爷点点头:“她过河十有八九是为了上山找替身。产候鬼遇水则现原形,是过不了水路的,所以你们能看到她过河。但是遇路则无形,你们当然见不着了。其实都是些苦命之人,产候鬼除了找孕身媳妇,一般不会残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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