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无垠的南海住着赤帝—祝融,我日日盼他能望我一眼,又夜夜悬于南海星空凝望着他。
为何这个狂傲不羁、邪肆苍生的少年总能令她感到一丝莫名的心疼?
祖神盘古开天辟地后,十二滴血化为十二祖巫,赤帝便是其中之一,他浴火而生,杀死水神,从而世间再无能杀了他的神。
他是尊贵的西皇,他流着他父神盘古的尊贵血脉,天上地下无人能及。
我守候在南海万万年之久,从他脚踏火龙浴血奋战,一直等到他蔑视天帝之威救下毕方。
当日,他身着红衣战甲,流光金瞳狂魅冷漠,手握赤霄宝剑溢彩流光,烈焰环绕,杀尽了阻拦他的诸神,天帝惊怒,将他囚于南海之滨,只因他,杀不得,灭不了。
他说寂寞了千千万万年,早已厌倦,毕方是这世间最懂他之人,从毕方未化人身,它已懂他!
火龙—重黎是他不能割舍的伙伴,毕方是他不忍放下的执着。
那么,我呢?
我守候你万年,你为何独独看不见我?
记得盘古大帝开天辟地后,我被创世之神用以照亮黑夜,与日神分治晨昏,他的烈焰之光连日神都避之不及,我洒下星光布置夜幕,他第一回称赞了我,他的流光金瞳第一回望着我说:“这星光倒是有趣,吾在南海也有了可观之景。”
我羞红了面颊,不敢看他。
从此我便得了一种病,我常常思慕他不能自已,我开始不想看到日神,因为他一出现,我就不能再光明正大的看着我的心上人。
然而,直到我甘心陪他应劫,他也不知道我是谁,他看的人原来也不是我,他说的话也不是对我而说。
我听闻天帝要将他逐到洪荒之渊,让他在洪荒偿还为他所杀的众神元神,我惊恐的找到天帝苦求,他却从南海传音到了凌霄殿,他说:“想要吾屈服,尔等就做好元神尽散的准备。”
这一次,天帝怒不可遏,谁也不能再求情,司命星君却在此时匆匆进殿求见。
司命有言:“天帝要制服祝融,需迫他下界历劫。昔日盘古大神留下旨意,诸神皆需历经死劫,劫后归来方能重生,应劫不过者消散于天地间,如此,便全靠自己涅盘而生,也或元神覆灭。”
天帝欣然应允,让司命为赤帝祝融准备历劫事宜。
司命又言:“祝融狂傲,目无他人,唯有事在人为才能迫他下界历劫。”
凌霄殿众神皆被天帝挥退,司命与天帝说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却只道这绝不是对祝融有利的事情。
我惊惶的乘云来到南海祝融峰,他虽被囚于自己宫殿,我却看不出他有一丝不快。
走进祝融殿,他斜依靠坐在金座上,红衣锦服松垮的挂在身在,露出胸口一片肌理,我又红了面颊,微微移开目光,那与他几乎融为一体的男子,是红衣长衫的毕方!
他嘴角挂着香甜的弧度,晶莹到近似通透的面上,是祝融轻抚的手,我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为何那双美丽而有力的手不是抚我之面?
他轻抬眼帘,那双令我心颤心喜的流光金瞳睨了我一眼,不耐道:“你是何人?吾之宫殿你也敢随意闯进?”
邪肆的语气令我沮丧,但我不敢多耽搁,道出来意,让他注意司命和天帝。
然而,他傲然大笑,指着九重天嗤笑,“吾乃父神血脉,乃天界战无不胜的赤帝祝融氏,尔等若想天地覆灭、沧海干涸,吾也可毁天灭地!吾乃西皇,天帝是何人?吾眼中除却父神,何人还能入吾之目!”
碧海蓝天转眼之间电闪雷鸣,原来祝融音传九天,直指凌霄,他的狂悖又一次惹怒天帝。
他怀中的毕方睁开双目向我看来,血红泪眼杀伐狠厉,他转眼现出本形,火红的凤身沐浴在烈焰中,发出尖厉的威慑穿透云霄,直逼九天。
我惊惧的跪倒在地,他,是同女娲大帝血脉相连,亦是混沌之初的神,他是创世之神毕方啊!
祝融那身随意的红袍已化为坚固的红色铠甲,他祭出赤霄宝剑,厉声道:“重黎何在!”
咆哮龙吟自峰峦下破水而出,一条浴火金光的四爪巨龙在祝融殿外徘徊吟叫。
祝融飞出大殿,金龙俯身,待他飞上龙头脚下虚空踏着,金龙呼啸而起,毕方追随而出,徘徊在祝融身侧与之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