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串窍

三日之后，爷爷并没有带我去仙堂叩拜接仙，而是自己去仙堂上香。用爷爷话说能拖一天是一天，或许自己下去了就不用我接仙了。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在爷爷刚出仙堂的那一刻，我又开始闹上了，但这一切我并不知道，只知道当时很困，很乏，总想闭眼睡觉，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事后听爷爷说那天我在炕上手舞足蹈、上跳下蹿，嘴里还“嘿嘿”的笑着。爷爷一看这哪是我啊，分明有老仙借我身体落马了。于是上前恭敬说到:“我知道老仙落马了，这娃还小，就不要折腾了”。还真管用，我听完却盘腿坐在那里，不过语气不是太好，开口说到:“小弟马，我乃黄家教主黄天霸，三日前掌堂教主亲自选中罗汉弟马，今日我大堂人马要来串窍磨合，为何你迟迟不准备。”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老仙居然开口就向爷爷要了一碗哈拉气，还说到：“我大堂人马到了以后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草卷，哈拉气不能缺的”。爷爷听到就赶紧说到：“老仙放心，待我这就去准备，不能怠慢仙家”。说完我就又晕过去了。按爷爷说的我这是被捆全窍了，所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老仙要的东西，就必须要明白老仙所指的是什么，只有知道了才会答对好。这里老仙所说的草卷就是烟，而哈拉气就是酒。老仙和人一样也是好这一口。当然还有很多代名词，比如：黄条―香；红梁细水：―酒；宝鼎：―香炉；罗汉：―男性弟子；诸罗女：―女性弟子；花容：―女孩；金童：―男孩；落马靴坡：―来；打马靴坡：―回去；帮兵：―引领师（大神）；红枣：―火炭；雪花飘：―馒头；小凤凰：―鸡；迎风：―酒；门帘子：―（菜刀）；凤凰蛋：―鸡蛋；扁扁嘴：―鸭子；悠荡山：―筐（挂在高处的时候的叫法）；逛荡城：―筐（放在低处的时候的叫法）；接骨山：―玉米杆垛；百草山：―草垛；半边山：―平房的山墙；黄圆圆：―桔子；黄元宝：―香蕉；官名国号：―姓名；炼仙丹：―修炼；弯弯腰：―大虾；黄土高坡：―火炕；红木宝案：―桌子；砖：―地面；盘头女：―已婚女性弟子；灾横：―有病；出灾：―好病；弟马：―弟子；元宝：―钱；开个脸：―给个面子；圆圆：―鸡蛋；跨海：―二神；海片：―烧纸；飘扬子：―饺子；挑龙：―面条；乌木杆子：―烟袋；清茶大碗：―水；苦大片：―止疼片；清风：―男鬼仙的统称；悲王：―鬼仙的头目，也是清风教主；烟魂：――女鬼仙的统称；悲子：――鬼仙的通常叫法；知道了这些和仙家沟通起来才回方便。言归正传，爷爷买好了很多贡品，水果，鸡鸭鱼肉当然还有烟酒。随后就领我进了仙堂。因为这次不是重新立堂，所以爷爷没用二神的帮助。待爷爷摆完贡品点完香的时候，我就感觉胸口发闷，脖子后面冒凉风同时脑袋有一种快要炸的感觉。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我知道要有老仙来借我身体落马了。仙家上身时弟马是有反应和预兆的，弟马根据上身时的反应从而判断是哪位老仙。比如说蟒常上身会有一阵阵的凉意（冷），骨头节也会都很痛；胡黄上身会一阵阵的热，打哈气，流鼻涕，眼泪。脖子后面疼，冒风还有有时哭有时笑；鬼仙悲王上身会后背疼，恶心，或浑身麻；那么各路仙家上身的表现：胡家来的时候：面部表情大气、慈悲，稳当有气势，嘴角向上，略带笑意；黄家来的时候：性格急躁，乱蹦乱跳，圆瞪双眼，嘴角向下，怒气十足；常家来的时候：面部表情木讷，眼圆无神，有时会吐舌，坐的时候喜欢左右活动腰肢；蟒家来的时候：皱眉凝神，双手紧按腿上，挺胸昂头，盛气凌人；鬼仙来的时候：面部表情阴沉，说话高低起伏，阴阳怪气，怨气冲天；文仙来的时候：或盘腿、或端坐，气势和蔼；武仙来的时候：一蹦数尺，张牙舞爪，旁边若无人侍候很容易出事。言归正传，这次老仙来和往日不同，这次来我隐隐约约好像什么都知道，包括跟爷爷间的谈话以及借我身体喝酒抽烟吃肉。爷爷告诉我这就是梱半窍。待到全部仙家都完事时，我也就清醒了。看到桌子我还是大吃一惊，因为就以我的身板居然吃了两只烧鸡，喝了整整4瓶白酒，抽了很多盒烟。可是我并没感觉腹痛头晕。爷爷告诉我这是仙家们享用了。然而事后在我脑袋里多了一些知识，我竟然记住堂单上的所有仙家名字以及他们各自负责的工作。之后的几天里爷爷开始给我讲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以及看事时的注意事项。就在这天早晨爷爷早早叫我起来，先去仙堂上香然后叮嘱了我很多很多，大多是关于日后一个人怎么生活。讲完后爷爷终于叹气的说到:“娃啊，今生爷爷没有给你最好的，反而让你承受不该学的东西，那大衣柜底下有个存折，本来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的，爷爷这辈子是看不到了。你要好好和仙家沟通磨合，帮助他们四海扬名。哎，这都是命啊”。说完爷爷居然找出了自己的装老衣服（俗称寿衣）又说到：“娃啊，爷爷要走了，我走后将我埋在后山坡老松树下”。听到这里我早已黄河决堤，趴在爷爷身上哭的快喘不过气了，这就是经历生死离别是的无奈与心酸。看到我这样爷爷又说：“没事的，不哭，老仙不是说了吗，不会亏待我的，没准会去某个堂口当个教主修炼正果”。说完爷爷也穿好了新衣服对着我后面的口气说了一句；“走吧，两位官爷，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说完爷爷安详的闭上了眼睛。爷爷走的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紧接着屋里流荡的则是我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