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是转瞬即逝,到了门派小比的那天,不仅是陆道仙早早地准备好了,连陆妜都早早地准备好了,她是元婴尊者,此次已经轮到了她管理且维护秩序,陆妜怕到时候在场上无聊,还准备了许多小东西。陆道仙看着自家娘亲轻松惬意的模样,心里不仅是有些紧张还有些哀怨。
陆妜看着陆道仙这哀怨的小模样,眯眼笑着:“等你到了我这个时候就好玩了,好好修炼吧。”陆妜终于从自己女儿这里找到了一些优越感,遥想当年自己忐忑着准备小比的时候,那时候师尊悠闲自在,是否也是一样的心境。
芸娘向来不理门派事物,因为她是制符一类的大师,也没人会来苛责她,此次既然准备选个徒弟,最好的方法就是到现场亲自考量,因此也报名当了裁判,理事的师伯知道芸娘要当裁判之后,大概也猜出了一些苗头,虽然未曾明说,但也透了口风出去,流传在一个小群体之中,芸娘住在玉女峰,不仅是其他峰没有师承的弟子向着拜入她门下,连玉女峰中也有许多师姐跃跃欲试。
这便是门派小比的另一个作用了,给师傅选徒弟,给徒弟找师傅。
自从坐过了陆妜的流云帕,陆道仙就颇有些嫌弃自己的飞剑了,长得不如流云帕精致华丽不说,连速度都慢的像乌龟在爬。既然有了陆妜的流云帕,自然三人都是坐着流云帕到场的,陆道仙他们到的比较早,现场人山人海,都是许多的弟子和一些执事师兄师伯在维护秩序,金丹真人的到了一些,元婴真人一个都还未到。各大主峰的峰主只要未曾闭关仍在门中的,这门派小比的几日都会在场,就算有事在身的也会选出峰主德高望重的人来此观战,虽说大家都是同门,可是各峰之中因为资源的分配少不得地下暗流涌动,门派小比也关系着一段时间之内各峰之间的物资分配,对于各位元婴尊者来说,最主要的是赢了长脸。
往年玉女峰都是陆妜的师叔清怡尊者尊者前来坐镇,此次陆妜终于回山,玉女峰才有了名正言顺的掌事人,且陆妜与清怡的地位自然不同,陆妜身为后起之秀,而清怡已经大限将尽,时日无多,而清怡尊者的三个弟子,到如今都未曾有一个结婴的,玉女峰当年一峰三元婴是最鼎盛的时候,如今继清涟尊者之后,清怡尊者也将坐化,玉女峰正走着下坡路。
当年陆妜出事的那段时间,正是玉女峰最艰难的时期,知道的金丹真人之间猜测着陆妜已经生了不测,清怡尊者只要一坐化,玉女峰就是各方抢夺的肥肉。好在清怡尊者一直撑着,加上玉女峰都是女修,师兄师弟之间总是诸多维护,对玉女峰照拂一些,这才撑到了陆妜回山,就连陆妜修为骤降之事都只有寥寥几人知晓,追杀令都只是暗中下的,下给了天衍门的暗部。
陆道仙本是准备同那些弟子一样去排队了的,陆妜拦住了她,三人站在高台子上好不显眼,不过下面的弟子离的远了也不知是谁,只是被陆妜来时流云帕的虹光震住了,出于对强者的好奇一直往台上张望着。
陆妜此时威势尽显,华服装点着她的美丽,显出了她的腰身,头上的步摇安静的垂着更显端庄,她从容的在上方的位子上坐下,只是威压轻轻一放,下方的人就受不了别开了目光。陆道仙很少看见这样的陆妜,举手投足都是仪态万千,眉目之间褪去了几分平常时候的柔和,多了几分凛冽。
芸娘已经习惯站在陆妜身后了,低眉顺眼的站在陆妜身后,一身白色的纱袍尽显温柔,只是她面目严肃的站在后面,隐去了自身的锋芒,像寻常人家的妇人。
陆妜不放陆道仙走一面是自己无聊,一面也是有为陆道仙撑场子的意思,因着当时时间匆忙,陆道仙一直闭关到现在,门中只有掌门与师兄还有芸娘知道这是她的女儿,陆妜正需要这样的场合来给各位师兄师姐介绍一下陆道仙,让他们以后多关照一些。
天衍门人数之多,是凌霄宫的数倍,陆道仙当年一直很是敬佩凌霄仙子,如今到了天衍门,却未曾听说过凌霄仙子的名号,一忙起来又忘了问了,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陆道仙只有记着了,等小比完了之后再问陆妜了。
陆妜同陆道仙说着比赛的事宜,一些需要注意的,叮嘱她注意安全云云,场上的人就更多了起来。因着元婴尊者不少都有自己的孩子,或者爱徒,无牵无绊的差不多都出门游历或者闭关了,来的元婴尊者大多都像陆妜一样带了尾巴,不少金丹真人也是如此,不过大家带的大都是天赋出众的,带出来炫耀的。
凡人父母师长比孩子,到了修士这里同样也不能免俗,陆妜给陆道仙介绍着,陆道仙一面恭敬的行礼,一面听着那些前辈对她的夸奖,这些夸奖自然不是冲着陆道仙,而是冲着陆妜的。
先不说陆道仙长相上就不比慕容姌明媚娇艳,气势上也不如陆盼那样凌于众人之上,陆道仙此时未曾使用灵力,看不出修为,别人也未曾摸她的骨知道她的年纪,目前在外人眼中,若不是有陆妜当她的娘,这样不出众的小弟子在下面的人山人海中一抓一大把。
众人惊奇的是陆妜何时有了女儿,他们都未曾听说过。同陆妜闲话着,陆道仙插不上嘴,也不是逢迎的人,面对同辈都少有交谈。慕容尊者他们是一家人一起来的,慕容尊者的飞行宝器是一只碧盘,园如悬月,透如清溪。慕容尊者与郎尊者并肩而立,羡煞了许多人。慕容姌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一双大眼睛灵动的往四下望着,走动之间铃铛清响,引得无数师兄看过去。
郎尊者同陆妜是好友,一见便先朝着陆妜走来,老友相见十分激动:“清微。”
陆妜也是十分激动,郎尊者比之前到底还是老了一些,岁月留下的印记虽然不深,却并非无迹可寻,只不过郎尊者原来是出了名的性子肃穆,如今生了孩子周身气氛却祥和了不少,眉目都柔和了一些,陆妜也迎上去:“艳怀。”
两个人互相说着,慕容姌不知在张望着谁,陆道仙望过去的时候慕容姌也望过来,看见陆道仙瞧她,瞪了她一眼,又别过头去四下张望了。
陆道仙不禁微笑,慕容姌这是不记得她了,不过人仍旧是这样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