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包裹在手上掂量了下,虽然箱子看着挺大,可分量却很轻。
我没着急打开包裹,跟门卫道完谢后抱着箱子往家走。
回到家后我用刀子把封箱胶纸划开,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小箱子。
等我把那小箱子打开后,发现箱子里面装了一把解剖用的小刀!
我没有把那刀拿起来,而且盯着看了许久。此刻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在看到解剖刀的那一刹那,我脑中立马浮现出张超的样子。
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变态的给我寄来这种东西。
随后我又想到张超现在人不是已经逃到国外去了吗,怎么会给我寄国内的邮件,还是他已经偷偷回来了?
还有他给我寄这解剖刀的用意是什么,难不成是在跟我警告什么?
想了一会儿,我把装有解剖刀的箱子丢在一旁,打算明天出门带出去丢垃圾桶。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被一阵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问对方是谁。
等了将近半分钟,那边除了“沙沙”声外,没有人回答我。
之后我又重复问了一遍,可这次却等来了“嘟嘟”声,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想也许是谁半夜无聊做的恶作剧,所以就没当回事,把手机重新塞到枕头下,继续睡觉。
就在我快要睡着时,那讨厌的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同一个号码,接起后还是一样的‘沙沙’声。
白天已经那么累了,晚上睡觉还被人这么折腾。我实在没忍住,冲着手机大吼了两声,然后便按下了挂机键。
我本想把手机直接调成静音算了,就算那电话再打进来也不会吵到我睡觉。
可后来想了想,怕又错过重要的电话,所以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次被吵醒,再想入睡就没那么容易了。觉得嘴巴有点干,便翻身下床去倒水来喝。
刚喝第一口,那电话再次打来。这次我没有马上接起,而是任由它在响着。
过了半分钟,那声音总算消停下来。一开始还觉得是恶作剧,现在想想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对方好像是在故意针对我似的。
我査了那号码的归属地,发现竟然是本市的号码。我沉思片刻,越想越觉得这电话有可能是张超打来的。
他先是给我寄来解剖刀吓唬我,然后再打电话来呢骚扰我,他这样做的目的或许是想击破我的心理防线……
正想着,那该死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我忍无可忍,接起电话就大骂起来,不过对方这次说话了。而且听那声音,好像是林柳柳的。
“叔叔,我害怕,你现在能过来我家陪我吗?”
我愣了愣,不确定道:“柳柳?你是林柳柳?”
“是我,我刚才听到楼下好像有人走动的声音,我好害怕,叔叔你能过来我家一趟吗?”
我心一惊,让她不要挂电话,我马上打车过去。
匆匆换好衣服跑出门,可现在已经半夜三点多,要想在这时候打到的士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后实在没办法,我便叫一个骑摩托车的小青年把我送过去。
到林柳柳家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见她楼上有间房里亮着灯,大概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林柳柳打开窗户,探头出来。
我见她没事,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她家铁门没关,而且楼下的大门也大开两边。我想到她在电话里说听到有人在楼下走动,心里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进去前我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先照了照屋里,并没发现客厅有人。只是屋里那股尸臭味还没散去,地上的尸水也没干。只要一想到林东明的尸体曾经就摆在客厅里,我只觉得背后发冷,感觉心里渗得慌。
我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在楼梯拐角我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心脏顿时漏跳半拍。
“叔叔,是我。”是林柳柳的声音,刚才那人影也是她。
“柳柳,你刚才不是在房间里吗,怎么站在这。”虽然被她吓了一大跳,可也不好责怪她。
“我是想下楼给叔叔你开灯的。”林柳柳盯着我道。
不知怎的,林柳柳的眼神看着有些怪异,我竟有些害怕和她对视。
“柳柳,我刚才在楼下看了一下,没发现有人,你不用害怕了。”
“也许那人不在楼下,而是上了楼顶了呢?”她很认真的说道。
我说那好吧,等下我再到上面去看看。
她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她因为害怕一直不敢睡,所以现在觉得好困,问我能不能到她房间里守着她睡觉。
我有些尴尬,虽然她还只是个孩子,但还是觉得不应该进她卧室。
“你放心睡吧,我就在外面陪你好了。”
林柳柳没有说话,也没有回房,就这样低着头站在我面前。
看她这样子,似乎非得我进去陪她才肯睡了。
“对了柳柳,你睡觉怎么不关下面的门呀。”我转移话题道。
“我忘记了。”她回答。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这小丫头好像并不是真的害怕,而是故意欺骗我过来陪她的。
我盯着她好一会儿,然后沉声道:“柳柳,其实你并没有听到楼下有人走路的声音对不对吗?”
她抬头看我,眼里有些慌乱和无措。
“叔叔明早还要上班,你不应该欺骗我,害得我这么着急赶过来。”
林柳柳没有说话,双手不停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看她这样又觉得有些可怜,也不忍心再责备她。我深吸了口气,放软语气道,“你如果真觉得困就进去睡觉吧,我就在外面守着你,等天亮再走。”
她依旧没有说话,不过这次默默地转身朝卧室走去。
我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觉得挺无奈的。白天在忙着帮她爸爸处理后事,晚上还要过来哄她睡觉。
我觉得有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我想我一定会疯掉。
好不容易撑到天亮,在走前我还能特意去看她有没有睡着,见她已经睡熟,便离开了她家。
我没有再回去,而是直接回去队里。怕今天会精神不好,所以便去开水间冲了一包速溶咖啡来提神,虽然知道喝这玩意儿不顶用,但觉得还是喝点比较好。
“杨越,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陆瑶是第一个到的,她一见我,便好奇问道。
我简单把昨晚的事情跟她讲一遍,她听后不但不同情我,反而还笑话我是从刑警变身成了保姆。
看她笑得这么开心,我没好气道:“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代替我去得了。”
陆瑶连连摆手,说哄小孩的事她可做不来,还是让我自己处理比较好。
“对了杨越,你从那孩子口中有没有问出什么呀?”陆瑶收起玩笑,正色道。
“林柳柳一直在说是她妈妈和她表叔合谋害死了她爸,除这之外就没别的了。”
陆瑶皱眉,问我觉得小女孩的话可信吗?
我耸肩,说我也不知道,如果她妈妈真和她表叔有不正当关系,那可信度应该会提高许多。
“可是她妈妈话和她表叔都说他俩的关系是清白的,并不是大家谣传的那种关系!”
我惊讶,问陆瑶是不是去见那两人了。
陆瑶点头,说昨天下午她去了趟派出所那边,分别对那两人进行了问话,不过他们都否认他们是情人关系。而且也都发誓说林东明的死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我轻笑一声,说就算林东明的死真是他们干的,他们也不会傻到自己承认,而且发誓有什么用,又不会真遭报应。
陆瑶杏眼一瞪,说这她当然知道,所以今天还要再过去一趟。
我想了想,说要不今天我跟你一起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