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巧芬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时，我一时间竟没弄明白她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回答，就听她又说道：“杨警官你真是一个好人，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有福气可以嫁给你。”
被她这一顿莫名其妙的夸奖，说实话我有些发蒙。明明刚才是在说李大有的事，怎么一下把话题换到我身上来了。
“杨警官，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王巧芬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她总算是把话题回归到正事上了。
“其实王大有他不喜欢吃酸菜，更不会去腌几坛子的酸菜。”
“你的意思是说李大有他说谎了？”我惊讶道。
王巧芬点头，说她可以肯定人就是被李大有杀的！
“既然你早就知道李大有不吃酸菜这事，那你之前为什么没跟我们说？”我纳闷道。
“那时我还没离开思合村，所以不敢跟你们说实话，担心李大有发起狠来对我和妞妞下手。”
我轻点了下头，问她为什么现在又愿意说出来了？
“他现在不是已经被你们抓了吗，只要定了他的杀人罪，我想他这辈子是离不开牢狱了。”
这时陆瑶刚好从外面进来，正巧听到王巧芬说到要我们定李大有的罪，微微皱起了眉头。
“王巧芬，你恨李大有吗”陆瑶突然问道。
王巧芬看着陆瑶，说陆警官，你觉得我恨他吗？
“我想你一定很恨他，不然你不会一直告诉我们就是杀人凶手。”
我心下纳闷，听陆瑶这意思，她似乎并不认同王巧芬的说法。
“是你们要问我李大有的事情，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如实说出来，你们愿意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王巧芬大概是因为被陆瑶质疑了，接下来我再问她什么问题，她都不愿意再开口。
此时我觉得我很理解王巧芬的心情，被人怀疑的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不过理解归理解，还是希望她能再给我们提供一些关于案子的线索。
“说完了李大有，你能不能再跟我们谈谈李林的事情？”
王巧芬没有回答，眼睛却一直盯着陆瑶。
陆瑶一脸莫名其妙，问王巧芬干嘛要一直盯着她看？
“陆瑶，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说道。
“你叫我出去……”陆瑶指着自己，一脸不敢置信。
见我没说话，陆瑶干笑了两声，“好啊，出去就出去吧！”
待陆瑶出去后，我问王巧芬现在可以说了吧？
王巧芬点了点头，问我想知道李林什么事？
“在问李林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说道。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问我想问她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被别人审问，却愿意让我来审问你？”
她两边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觉得你和其他人不同，比较相信你罢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否真这么觉得的，不过在听她说完后感觉还是挺受用的。
“那么现在就来说说李林的事情吧。”我正了正身子，把话题转回到正事上。
“其实李林的事我知道得并不多，不过还是希望能帮到你。”
我说没事，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就好。
王巧芬轻声答应，问我想知道李林什么事情？
我问她李林从外地回来之后还有没有去找过她？她抿了抿嘴唇，说李林回来的第一晚就去找她了，不过她并没给他开门，后来他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见她没开门就走了。
“那之后呢，他还有没有再去找你？”
王巧芬点头，说李林只要在村里就差不多晚晚都来，她要是不开门，李林就会从后院爬墙进来。
“那李大有知不知道李林来找你的事？”
“我没有跟他说起过这事，所以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知道。”
“如果李大有知道你被李林骚扰了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挑在十点进村，还叮嘱你别对其他人提起了。”
见王巧芬似乎不理解，我便跟她做了解释，“我想他大概是害怕李林会用杀死你丈夫的方法来把他杀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说李大有没有杀徐露？”
“我没有这样说，只是对比李林的话，李大有的嫌疑相对来说少了一点。命案是在李林回来之后不久发生的，而且死的人还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你觉得事情真的会这么巧合吗？”
王巧芬微微一怔，又问我是不是觉得李林就是凶手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她知不知道李林在河里捡到鞋子的事情？
“这事我知道，当时我也在河边洗衣服，亲眼看到他去河里捡了鞋子。”
“那你之前有没有见谁穿过这样的鞋子？”
王巧芬微微一笑，说谁没事喜欢盯人家脚上穿什么。
之后我又问她在李林回村的那几天，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来找过他？
“我平时很少出门的，所以村里有没有来过外人我也不知道。”王巧芬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自从李林回来后，我经常看到村口停了各种车子。”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这次回来的原因？”
“没有，他每次来都是很快就走了，并不留久。”
“那之后李大有去你家，李林还有没有再去找过你？”
“来过一两次，不过都是在李大有回来之前就走了。”
对于我的提问，王巧芬都一一作答了，不过我总觉得好像还遗漏了什么。
关于李林的事，王巧芬似乎真的了解不多。最后她跟我提出要求，说她觉得有些累了，问我能不能先暂停审讯，让她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
我刚好也有些看法想和陆瑶交流一下，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我从审讯室出来后，刚好看到陆瑶也从偏室走了出来。她对我招了下手，似乎是示意我过去说话。
还没走到她面前，就听她挖苦道：“杨越，你说王巧芬是不是喜欢你啊，不然为什么只愿意和你一个人讲话？”
“行了，找你谈正事呢。”我说道。
陆瑶收起玩笑，正色道：“王巧芬的话，你相信多少？”
“我对她的回答没有疑虑，只是觉得我应该还遗漏了什么重要的问题没有问到。”
陆瑶叹了口气，问我不觉得王巧芬刚才在回答我提问时太过于镇定了吗？
“的确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也许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子的，这没什么好怀疑的吧？”
陆瑶翻了个白眼，说都这样还不觉得有问题的话，那要怎样我才会觉得有问题？
“算了，念在你还是菜鸟的份上，我今天就不骂你了。”陆瑶挥了下手，一副不跟我计较的模样。
“王巧芬不是说要休息吗，那就让她好好休息，我们先去李大有那边看看。”
此刻李大有还是趴在桌上，听到开门声后也只是睁开眼睛瞥了我们一眼，然后又继续闭眼装睡。
“喂，醒醒！”陆瑶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
李大有懒懒地抬起了头，问：“陆警官，你有什么事吗？”
“嘿……”陆瑶挑了下眉，说道，“你真把这审讯室当你家啦！快点起来有话问你！”
“不让我见巧芬，我没什么好说的。”李大有梗着脖子说道。
陆瑶也不恼，在李大有对面坐了下来。
“我们刚才对王巧芬做了审讯，跟她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你猜她都跟我们说了什么？”
李大有摇头，问陆瑶王巧芬都跟我们说了啥？
“想知道？”
李大有点头，说他想知道巧芬是怎么跟我们说他的。
陆瑶笑了笑，说要知道可以，不过要先回答几个问题才行！
一听要先回答问题才能听，李大有马上警惕了起来，说我们又想骗他，还说他这次不会再上当了。
“你不说也行，反正王巧芬都已经告诉我们了，只要等你罪名一成立，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这里了。”陆瑶长叹了口气道。
李大有一听他要被关一辈子，着急了。“陆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啊，你们可不能为了交差就把我给推出去了。”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可是你又不愿意跟我们说，我们就算想帮也帮不了你呀。”
“你们真的会帮我？”李大有问道。
陆瑶点头，说只要你李大真的有没有杀人，我们就一定会帮你，绝对不会冤枉你的。
“那……那你们还是问吧。”李大有颓丧着脸，妥协道。
“你认识死者徐露吗？”陆瑶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准备做笔录。
李大有闷着声，眼神飘忽，右手不自觉地扣着桌角。
“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吗？”陆瑶提高声音道，把李大有吓了一跳。
“我要是说我认识的话，你们还会相信我没有杀人吗？”李大有瑟缩着身子问道。
“这点你放心，我们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绝对不会乱冤枉好人。”
“那……那就算是认识吧。”李大有小声说道。
陆瑶一听他承认了，又追问他是怎么认识徐露的？
李大有咽了下口水，把他认识徐露的经过讲了一遍。
听完他说的后，觉得和王巧芬说的差不多。只不过他并不承认强女干了徐露，还说事后徐露找他要了一千块钱。
他和徐露之间只不过是做了一笔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