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田和华景两个人阴沉着脸,在思索着。华景说道:“皇上,申城主的伤口,为剑伤。”
剑伤?蒙面人所使的武器正是剑,嘎蒙让路一运气,吸过蒙面人的宝剑,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嘎蒙让路把剑递给了华景,说道:“华景和唐田将军,你们二位仔细的看一看这把剑,然后再好好的看看申城主的伤口,看看是否申城主的伤,是不是真的由这把剑所伤?”
华景拿起宝剑,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嘎蒙让路走到申信蒙身边,伸出手,在申信蒙裂开来的伤口之上,一边在扒着伤口,一边在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不过,嘎蒙让路对江湖之上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对伤口的辨认也不是很在行。他虽然有所怀疑,知道从伤口之上,可以分出来,申信蒙的伤口,到底是不是由蒙面人所携带的剑所伤,但是他自己却查不出来的。一切,还得靠华景和唐田两个人来分析和分辨。
华景看完了剑之后,把剑递给了唐田。
唐田看剑的时候,华景再次来到了申信蒙身边,这一次,华景已经不是那么的伤心,悲痛欲绝了,他看着申信蒙咽喉处的伤口,表情越来越沉重。
嘎蒙让路问道:“二位,你们看出来了没有?”
唐田低下头,说道:“皇上,师傅的伤口,末将认为,不是这把剑所伤。”
嘎蒙让路问华景道:“华景,你的意思呢?”
华景站了起来,说道:“皇上,臣下的意见和唐将军是一样的。”
唐田说道:“即便这样,这个蒙面人杀了师傅的可能性还是最大的,他用别的武器杀了师傅,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无论如何,这个蒙面人和师傅的死,都是逃不了干系的。”
嘎蒙让路说道:“蒙面人的性格直率,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像是什么阴险的小人。朕倒是觉得,杀申城主的,是另有其人。而且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华景也听到了,蒙面人说,恨没有亲手杀了申城主。朕觉得,蒙面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申城主一定已经遭到不测了。”
嘎蒙让路这样一说,大家又沉默了。
嘎蒙让路突然说道:“唐将军,不是朕要有所怀疑,朕觉得,杀死申城主的人,和杀死蒙面人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现在还在这里。他或者是你们这些男弟子中的一个,又或者是外面的女弟子之一。”
听了嘎蒙让路的话,唐田眉头一皱,说道:“皇上,这里的人,都是受过师傅恩惠的,大家怎么会害了师傅呢?”
嘎蒙让路说道:“唐将军,我不是怀疑你们中的人图谋不轨,而是害怕你们中的人,被人利用了。”
听了嘎蒙让路的话,唐田想起了自己的大师兄---郝立。是的,郝立当初就是被人所利用,最后走上了背叛朝廷,背叛回月城的道路。最后,申城主没有办法,只有清理门户了。
可是眼下有谁能够杀了自己的师傅,又可以在大家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蒙面人呢?
嘎蒙让路问华景道:“华景,朕对点穴的功夫不是很了解,你过去仔细的摸一摸蒙面人的身体,看看他是不是被人故意点了逆流的穴道,让其死亡的?”
华景说道:“是,皇上。”
华景说完,走向了蒙面人的尸体,并开始认真的摸了起来,他一边摸,一边再次仔细的观看着。
嘎蒙让路问道:“华景,有什么发现没有?”
华景直起腰,说道:“皇上明断,这个蒙面人,他确实是被人点了穴道,让其血液不能畅流,最后缺血而死的。”
嘎蒙让路听了华景的话,转过身来看着大殿里的众位弟子,一个一个的仔细端详着大家。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这个能力,不仅可以杀了申信蒙如此的高手,又可以在众人的面前杀了蒙面人呢?这个人的武功一定不简单。
可是嘎蒙让路看了一遍大殿里的众位弟子,却是一点发现也没有。
“大家都抬起来,看着朕。”嘎蒙让路突然对着大家说道,“申城主是朕的臣子,你们同样也都是朕的子民,朕绝对不会让申城主白白的死去的。朕一定要抓到幕后黑手,为申城主伸冤。如果你们没有做,那就都抬起头来,看着朕。”
一个人的表情可以隐藏,话可以乱编造,可是他的眼神,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隐藏的,就算隐藏,也是不能够彻底的。嘎蒙让路想通过观察大家的眼神,看看能不能看出,到底谁才是杀人的凶手。
尽管这样的方法,嘎蒙让路知道,对于隐藏极深,在大家的面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人来说,作用不是很大,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嘎蒙让路认真的看着每一个大殿里的人,再次的看完了大家,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的人。
如果不是这里的人,那会不会是外面的人,是那些女弟子之一?
事情发生的时候,站在嘎蒙让路之前的人,绝对不是杀死蒙面人的人,可是到底是哪些人刚刚站在嘎蒙让路之前,又是哪些人是站在自己身后的,嘎蒙让路就不得而知了。
同样,虽然看不出来,这里有眼神明显不同于大家的人,但是也不能排除凶手就不在这里的可能?
突然,外面传了一个报信人的声音,说道:“不好了,有人死了。”
嘎蒙让路和唐田,还有华景等人听到消息,大家一片惊愕,赶紧跑到门边,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唐田问来人道:“谁死了?在哪里?”
来人转身指着自己的身后,说道:“就在那边,还不清楚到底是谁?”
“走,带我去看看。”唐田说道。
来人转身飞快的跑着,唐田跟在后面也跑了过去。
“华景,你在这里守着,朕也过去看看。”说着,嘎蒙让路展开轻功,一跃而起,抢在了唐田和来报信人之前而去了。
站得高看得远,飞得高,自然也看得远。嘎蒙让路飞到空中之后,远远的就看到在一个石栏的死角处,躺着一个人。
嘎蒙让路迅速的从空中下来,落到了死者的身边。
死者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死的?嘎蒙让路一点也看不出来。因为对方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表情也不痛苦,似乎死得很安详。
接连二三的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怎么行?一个回月城就把自己给绊住了,怎么能去招抚更多的城市?
嘎蒙让路伸手摸了对方的鼻息,确定对方确实已经死了。
嘎蒙让路抬起头,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一片茫然。如今,温特沃和李竖大军到底去到了哪里?是否又遭遇到什么事情?路上是否一切顺利?而江南城,马文和马恒等人,是否又都怎么样?京城里的事情,又是否一切照旧?大家生活是否都井然有序?这些东西都是未知的。
唐田和报信的人,很快也来到了死者的面前。
唐田看着死者,说道:“廖宽,你怎么了?”
可是死者却再也不会回答唐田的话了,他已经死了。申信蒙遭遇不测,原本就伤心的唐田,蹲下身来,抱着自己的小师弟,鬼哭狼嚎起来了。
看着唐田这样的悲伤和痛苦,嘎蒙让路突然心里一阵发酸,眼睛也湿润了。一滴泪水,不知道为什么,从嘎蒙让路的眼角不争气的滑落,滑过他的脸颊。
嘎蒙让路原本以为,阴间这里的一切,就是死多少人,都是不关乎自己的。这里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对自己也绝对是不痛不痒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却不能再继续无动于衷了。
嘎蒙让路已经影响到了这里的人,而这里的人,大家也同样已经深入到了嘎蒙让路的心中,成为一种在乎,成为一种真实的经历。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嘎蒙让路觉得,自己在阴间这里的生活,仿佛比在阳间时生活的二十多年,经历的还要多,还要让人揪心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