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德布说道:“将军,俗话说得好,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眼下的情形,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我们撤,也许正中敌人下怀,甚至遭到灭顶之灾,从而全军覆没。但是我们一旦采取主动,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我们采取主动,敌人也就不知道我们到底会怎么出击了,不是吗?”
听了迟德布的话,温特沃沉思了,杜法理和欧阳豪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良久,温特沃说道:“杜法理,你的地道挖得怎么样了?”
杜法理说道:“离赤回城还远着呢?最少也要三天之后才能挖到。”
欧阳豪说道:“三天,实在太长了,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温特沃说道:“三天的时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到了现在,熊国的军队都没有进攻我们,估计他们也有所顾忌。我们不动,对方也不会轻举妄动。杜法理和迟德布,你们两位将军,继续组织人马挖地道,欧阳豪将军照旧去辱骂守城的敌军。迟德布将军的办法固然是好办法,可是我们连熊国的大军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去伏击对方?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挖地道,三天之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赤回城。”
杜法理说道:“那万一熊国军队去偷袭江南城和京城了,怎么办?”
温特沃说道:“京城离熊国边境那么远,他们要长途奔袭,偷袭京城,不会不被发现。江南城离大汉国很近,离熊国那就更远了,我想他们是不会去偷袭京城和江南城的。”
杜法理说道:“温将军,你不要忘了木里的教训,如今正是非常时期,什么样的事情都是会发生的。”
欧阳豪说道:“杜法理,你不要在这里动摇军心。小心我一刀宰了你。”
杜法理说道:“你瞎嚷嚷什么?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解决眼前的事情吗?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难道你想让大军重蹈木里的覆辙吗?眼下我们应该即刻飞鸽传书给京城和江南城,让他们做好一切的准备,然后我们继续挖地道,只有我们彻底的歼灭了秦洞淮之后,其他观望的将军才能彻底死心的归顺朝廷,我们也才能放心的出征,和熊国一决高下。内忧外患,民不聊生,何来的强国之梦?”
温特沃说道:“杜将军说的不错,我们不知道熊国的军队到底在哪里,是不能贸然分散兵力的。我最担心的还有一种可能,说不定熊国的大军已经在赤回城里了。”
欧阳豪说道:“末将断定,熊国的军队一定不在赤回城里。”
温特沃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欧阳豪说道:“据末将观察,秦洞淮每一次登上城墙,总是不时焦急的望向熊国的方向,我想,他一定是在看熊国的大军是否来到。”
温特沃说道:“欧阳豪将军观察得很仔细,可是我们现在讨论是熊国军队会怎么做?你们大家想一想,要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杜法理说道:“熊国和苗国,恩怨早已有之。秦洞淮和熊国,他们曾经是死敌,现在也不会走得很亲密,估计他们都在想着怎么利用对方,从而坐收渔翁之利。要是我,我就会让另外两方两败俱伤,坐山观虎斗。”
温特沃说道:“是啊,这样看来,只要我们和秦洞淮不打起来,熊国的军队是不会出现的。换句话说,要是我们不和熊国大军杀得你死我活,秦洞淮也绝对不会贸然出击的。不管是熊国军队,还是秦洞淮,他们都想最大程度的保存自己的实力,从而在战后获得更多的筹码。”
“温将军,既然这样,那就抓紧挖地道吧。我相信赤回城的百姓和守军们,他们很多人也不想走上叛逆之路的。到时候,只要我们从城外把秦洞淮和启上宽出卖苗国,引狼入室的恶行绑在箭支上射给守军们,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我们一攻赤回城,我相信,很多人就会倒向我们这边的。毕竟他们都是苗国的子民。”杜法理说道,“对于这一点,末将深有体会。”
欧阳豪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在说谎呢?”
温特沃呵斥欧阳豪道:“欧阳豪,我现在命令你,不要对杜将军有任何的怀疑,更不要动不动就指责杜将军的不是,怀疑杜将军,杜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本将军心里自然有数。我相信杜将军说的是真心话。”
杜法理拱手道:“谢将军信任。”
欧阳豪嘴角一撇,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急乎乎的传报声:“报---”
温特沃说道:“进来。”
其实汇报情况的人,根本就没有等温特沃的命令,就闯了进来,说道:“报告将军,探子飞鸽传书,发现熊国大军。”
听了汇报的人的话,四位将军心里都一惊,大家齐刷刷的看着来报之人。
温特沃说道:“快,给我。”
说着,温特沃不等汇报人呈上来,自己急忙走了上去,抓过纸条打开来看。其他的人也凑了上去。
看完了纸条的内容,温特沃松开手,纸条落在了欧阳豪的手上,欧阳豪扫了一眼,纸条到了杜法理手里,杜法理看完,纸条最后被迟德布拿着。
温特沃转身走到挂着地图的帐壁上,紧张的看着地图。
看完了纸条之后的迟德布等人,也围了上来,大家看着地图,营帐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特沃看着地图,说道:“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看情况,熊国的骑兵行军速度很快,最晚今天傍晚就能抵达这里了。”
迟德布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只能拼一把了。末将愿领三万骑兵出击,阻击熊国骑兵。”
温特沃没有回答迟德布的话,而是沉思了起来。杜法理也沉思了,只有迟德布和欧阳豪两个人,看看温特沃,又看看杜法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法理首先说话了:“温将军,末将认为,不能随便出击。试想一下,熊国大军早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出发了,为何他们到了现在才突然的急行军呢?这里肯定有诈。”
杜法理这样一说,温特沃,迟德布和欧阳豪都点点头,温特沃说道:“嗯,本将军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我们现在就二十万军队,对付赤回城的守兵就已经很困难了,如果再遭到熊国骑兵,还有他们后续力量的双重压力,后果不堪设想啊。”
四个人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他们在心里都断定,熊国的大军,一定还有很多躲在他们还不知道的地方,随时会攻来的。这明的已经很难分兵与之抗衡,暗里的,就更加的可怕了。
欧阳豪说道:“温将军,末将认为,既然杨熙这样的勇士都逃跑了,赤回城里现在一定人心惶惶的。不如我们将计就计,现在就把启上宽和秦洞淮投降卖国,引狼入室的恶行告知守军们,并谎称熊国大军已经遭到应龙大将军伏击,全军覆没,根本不会来支援守军们了。末将认为,这样,就足以可以消磨对方的士气,动摇他们的军心,然后再一举攻破赤回城。”
温特沃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因为他知道,其他的将军顶多是出主意,而自己才是拍板的主角,关键时刻,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二十万大军的生死,他不得不慎重的考虑。
此刻,温特沃也终于体会到了以前应龙面对大敌之时,每一次下命令之前沉默背后的深刻内涵了。因为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命令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