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似乎被定格了,熊国的将军终于开弓放箭,嘎蒙让路身下的马儿,似乎停止了飞奔,嘎蒙让路伏着身体,成了静止的活靶子。华景他们,似乎只有看的份儿。
箭支带着风声,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向着嘎蒙让路而去,嘎蒙让路脚下的马儿在拼命的跑着,嘎蒙让路紧紧的伏在马背上,华景咬着牙齿,双腿不停的夹打着身下的马儿。
一箭射出,熊国的这位将军,又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弓上,沉着冷静的展开身体,再次的拉开弓。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嘎蒙让路凭着感觉,听到箭的呼啸声,他扭过头来,在嘎蒙让路的瞳孔里,一支凌冽的箭支,正在朝着自己飞来。
嘎蒙让路身体往后一仰,箭支从他胸前带着强劲的风声擦身而过。嘎蒙让路再看,另外一支箭划破天空又来了。还没有等嘎蒙让路反应过来,突然身下的马儿猛的倒了下去,凶猛的箭,直插马儿的脖子上。
白马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随即抽搐了起来,而后嘶鸣着死了。
由于惯性的作用,嘎蒙让路从马背上飞了出去,掉在了前方不远处,在地上滚了三圈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借着马的速度,华景使足了劲,“嗖”的一下,一支箭向着熊国那位射箭的将军而去。跟着华景的一千骑兵,大家看到他射箭,也跟着射出了手上的箭。
“嗖嗖”,一千支箭以刚刚那位射箭的熊国将军为中心射了出去。
这位熊国将军收起弓箭,大声喊道:“盾牌罩!”
这位将军猛地跳下战车,地上的士兵早有准备,大家把将军围在中间,举起了盾牌。
“当当”,“哧哧”的一阵响声过后,很多箭支插在了盾牌罩上,也有很多人被射中。只是被射中的人,都不是要害处。受伤了的熊国步兵,忍着剧痛在呲牙咧嘴,哀嚎着。
尽管射不死敌人,射伤敌人,也是好的。骑兵们在华景的率领下,搭弓射箭,又是一波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向了熊国的步兵们。
熊国的步兵们没有马儿的速度与惯性作为基础,即便手里有弓箭,华景的骑兵也在他们的射程之外。步兵们只能在华景他们一波又一波的箭雨里,举起手里的盾牌。
华景终于来到了嘎蒙让路的跟前,马儿还没有停下,他就飞身下马,施展轻功来到了皇上的身边。
华景扶起嘎蒙让路,说道:“皇上,臣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皇上没有事吧?”
嘎蒙让路心想,华景这样的话,绝对是平常说惯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哪里只是受惊这么简单,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差点丧命。
嘎蒙让路忍着疼痛,说道:“朕没有事,幸亏你们来得及时,要不然朕就要小命不保了。”
华景说道:“皇上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皇上,上马,臣这就护送你回安全的地方去。”
幸好只有左肩受伤,不影响行动,嘎蒙让路忍着痛苦,站了起来,跳上华景刚刚骑着的马的马背,双腿本能的夹住马肚子,右手勒住马绳,紧跟着队伍的速度,和大家混在了一起。
华景瞅准机会,跳上一匹战马上,和另外一个骑兵一起骑着一匹马。救到了皇上,华景喊道:“大家不要乱了阵型,撤!”
骑兵们一个急转弯,向着来时的路直奔而去。
队伍转过头之后,华景又喊道:“一百人护送皇上到安全的地方,其他人进攻。”
听了华景的命令,华景和另外一百人护着嘎蒙让路继续向着前方奔去,其余的九百人,大家依靠骑兵的优势,一边纵马飞奔,一边不断的从背上取下箭支,射向熊国的步兵们。
十万熊国步兵,面对两万苗国骑兵的箭雨,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被打的份,受伤的人越来越多。熊国步兵的阵营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怒吼,还有惨叫声。
战斗还在继续,嘎蒙让路在华景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军医立刻来到了嘎蒙让路的跟前,撕开他的衣服,看箭伤。
军医说道:“皇上,必须立刻把箭拔出来,然后再敷药。”
嘎蒙让路眼睛看着战斗的地方,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就拔吧。”
战场上,只见苗国的骑兵们在不断的交叉着机动,已经杀红了眼的士兵们,手里的箭支一波又一波的射向围成一团团的熊国步兵们,而熊国的骑兵们身处的地方,只有少数的残兵败将在蠕动着,地上早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看到如此的情况,此情此景,是嘎蒙让路不愿意看到的,却是真实的发生在了他的面前。
军医说道:“皇上,臣要拔箭了。”
还没有等军医动手,嘎蒙让路自己伸出手,猛地把箭支拔了出来。嘎蒙让路咬着牙齿,“啊”的大叫一声,然后说道:“军医,朕命令你,以最快的速度给朕止血和包扎,快!”
军医不敢怠慢,一边给嘎蒙让路止血包扎,一边说道:“是,皇上!”
军医一边包扎,嘎蒙让路似乎忘了疼痛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前方,问道:“华景,武将军在哪里?”
华景说道:“皇上,臣不知现在武将军在哪里,臣只负责保护你。”
嘎蒙让路于是又问道:“各位军医,你们知道武将军现在在哪里吗?”
一个闲着的军医说道:“皇上,武将军追击熊国逃跑的骑兵去了。”
嘎蒙让路说道:“好的,朕知道了。”
此刻,嘎蒙让路的心理很矛盾。刚刚看到熊国的士兵们死伤无数,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嘎蒙让路的心里真的不忍心。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让这么多人无缘无故的惨死了。
可是转念一想,身为军人,很多时候就是没有选择,只能选择服从命令的。而这些死了的熊国士兵,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侵略者。这些人死,总比自己率领的这一方的人死要好。
刚刚嘎蒙让路还想立刻下命令停止攻击,停止追击的,短暂的思索之后,嘎蒙让路终于还是没有这样做。
放走那些逃跑的熊国骑兵,他们日后一定会带着更深的恨意再次的卷土重来,还不如都杀了的好。而眼前的步兵们,他们一旦有机会,绝对也不会对苗国的士兵手软的。他们此次来到苗国,本身就来者不善,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多杀一个这样的士兵,日后熊国的兵力自然就少一份力量,苗国的安全自然就多一份把握。
嘎蒙让路远远的看着战场上的形势,说道:“传朕的命令,骑兵们继续轮番攻击,把熊国骑兵们的箭都收集起来,只要熊国的士兵不投降,就一直射杀,直到把所有的箭支射完为止。“
一个骑兵领命飞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