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三个苗族人提供的线索,王野树等人四天之后,很快就告破了郑好山的案子。防卫过当的嘎蒙让路消失了,欧阳宗华自然也是受害者,最后,警察只能放了欧阳宗华。
放走了四个苗族人之后,王野树看着四个人的背影,说道:“小汤,小吴,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苗族人的这些东西很新奇啊?”
汤思俊说道:“是啊,要是没有他们,郑好山的案子,估计我们还没有一点头绪呢。说不定还有可能成为谜案。”
吴滨雷说道:“对呀,苗族人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王野树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不知道,觉得很神秘,看样子,他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啊。”
汤思俊说道:“我们失去了老尚,可是这四个苗族人,他们自己的同伴也消失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
吴滨雷说道:“这个,估计只有鬼才知道了。”
汤思俊调侃道:“也是,阴间的事情,只能有鬼才能知道了。”
王野树看着自己的手下,说道:“你们两个觉得,当警察感觉怎么样?”
吴滨雷和汤思俊齐声回答道:“累啊。”
汤思俊说道:“关键是这卖命的活,薪水还这样的少,真是不划算啊。说不定我们自己,哪一天,也像老尚他们一样的,一命呜呼了呢。”
王野树说道:“要不,我们辞职不干了,怎么样?”
汤思俊说道:“可是,不干警察,我们干什么去啊?”
吴滨雷指了指自己的队长,说道:“队长,您不会是想到利用这些苗族人,自己开一个私人侦探公司什么之类的吧?”
王野树看着汤思俊说道:“瞧瞧,还是人家小吴觉悟高啊。既然这些苗族人能够通过走阴的方式找到案件的关键线索,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
汤思俊说道:“可是,这些苗族人已经走了。”
王野树说道:“他们是走了,难道我们就不能再去找他们吗?再说了,天底下苗族人多得去了,不是只有他们几个才懂得巫蛊之术的。”
汤思俊和吴滨雷说道:“队长高明,以后我们就跟着队长干了。”
走出警局之后,仕浩等四个人心情也是非常的悲痛,对于嘎蒙让路消失这件事情,他们还没有告诉嘎猛野和呢。说是没有告诉,那是因为不敢告诉。
走在回仕浩出租屋的路上,四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各自想着心事。
到了屋子里之后,四个人一个劲的抽烟,良久,万爷爷才说道:“戈勿,你看关于让路的事,我们应该怎么和野和说?”
嘎蒙戈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说吧不好,说慌吧,现在的通讯这么发达,肯定是不行的。失去了儿子,三弟一定很伤心,我都不敢跟他说了。本来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救他的,现在倒好,不仅没有救到他,反而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欧阳宗华问道:“为什么啊?就算死,走阴也该看到他呀?”
万爷爷说道:“问题就是在阴间里我们也看不到他呀!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巫师,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碰见。当初就不应该相信那个宗普的话。”
嘎蒙戈勿说道:“万爷爷,你也不要自责了。要不是因为宗普告诉了我们这个办法,估计让路现在真的已经死了。现在阴间里找不到他,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或许,让路他还没有死。”
正当仕浩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嘎蒙让路自己一个人坐在皇宫的一个石栏上,也陷入了沉思。
嘎蒙让路知道宗普有一些事情肯定在瞒着自己,可是看宗普的样子,他似乎真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回到阳间去。
从小嘎蒙让路只从大伯和母亲的嘴里听说,死了的人才能到这个阴间里来,而活着的人是不能来到这里的。
嘎蒙让路心想,或许自己已经真的死了。可是,既然心想事成可以回去看一看自己的亲人,自己这样的思念自己的家人,为什么自己还不能去看一下自己的亲人呢?
哪怕就像自己的阿妈曾经说的那样,即使自己还活在阳间的亲人看不到自己,自己只要能够看见他们,也是可以的啊。
嘎蒙让路在心里想着,看着满天的繁星,孤独到了极点。嘎蒙让路使劲的掐了掐自己,发现还很疼的。
掐自己还知道疼,嘎蒙让路彻底的迷糊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活着,自己却不在阳间,死了,却还知道疼。这种如此相互矛盾的东西,让嘎蒙让路不知道如何的解释。
嘎蒙让路正在想着,突然他的内心里一阵生疼,他痛得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种疼痛,嘎蒙让路觉得,除了肉体的疼痛之外,似乎还有着太多的悲伤和绝望。
正在嘎蒙让路心疼得厉害的时候,嘎蒙野和接到了自己大哥的电话。嘎蒙野和一边接听电话,莫西美美也在旁边一直侧耳静听,因为她实在太想知道儿子的消息了。
等嘎蒙让路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瘫倒在地上了。听到儿子消失的消息,莫西美美觉得天都塌了,随即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嘎蒙野和悲伤之中,虽然得知儿子消失的消息他很震惊,但是妻子晕倒,他已经顾不得再去考虑儿子的事情了。他弯下腰,扶起昏厥中的妻子,悲伤而大声的喊道:“孩他妈,孩他妈,你到底怎么了?”
莫西美美因为悲伤过度,加上几天来的紧张,此刻,她在丈夫的呼唤当中,并没有及时的醒过来。
冲里和塞青上学还没有放学,艳娆也很期盼丈夫的消息。身为儿媳妇,艳娆碍于辈分的尊卑,还有自己的礼貌,她离公公相对远一些,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内容。
不过看到婆婆的这个状态,艳娆已经知道绝对没有什么好消息了。悲从中来,豆大的泪珠,顺着艳娆憔悴的脸颊,如泉涌一般的奔流而出,淹没了一切。艳娆身子一个踉跄,倚在了门口之上,随后慢慢的也倒了下去。
嘎蒙野和也是满脸的泪水,他一边哭喊着,一边呼唤自己的老婆,把老婆抱到了床上。
放好老婆之后,嘎蒙野和一边看着昏厥中的老婆一边大声的喊道:“艳娆,你去把二伯他们叫来,快!”
可是,嘎蒙野和并没有听到儿媳妇的回应之声。痛苦且悲伤的嘎蒙野和没有得到儿媳妇的回应,怒火中烧,他瞟了妻子一眼之后,转身猛的朝着卧室外走去,恨不得揍这个不孝的儿媳妇一顿。
刚刚走出卧室的门,嘎蒙野和就傻眼了,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儿媳妇不是不理会自己,不是跑了,而是同样的已经倒在了地上。
刚刚的愤怒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为之的是担心,还有惊愕。嘎蒙野和顾不得辈分之别了,他跑到门口边上,弯下腰抱起儿媳妇,一边摇晃着儿媳妇,一边喊道:“艳娆,艳娆,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