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气派的北宫宫殿坐落在雪山脚下,大大小小的殿堂以皇上的泰和殿为中心如一张大网向四周散开,宫殿瑰丽宏伟,多为玉石铺路,金漆镀顶,在皑皑白雪之中熠熠生辉。
皇太后的雍华宫内,北宫老臣国公大人孙廉正跪在地上,宫内婢女全都低头退了出去。
“太后,臣亲自见过那贾天德,他知道是您的授意,已经应允不与慕青王合作。”
孙廉正与贾天德是多年的老友,贾天德能把生意做到这么大,孙廉正的帮助是少不了的,而贾天德回报给孙廉正的自然也不会少,这两个人的关系如此密切,所以皇太后才找上孙廉正去传达自己的意思。
“很好,国公大人办事哀家放心。”
太后端起茶盏闻了闻杯中茶香,细细抿了一小口,神色之间露出满意之色。
“太后,臣不明,慕青王没有军权,更没有群臣支持,对皇上根本构不成威胁,太后为何要如此防备着他呢?”
“他无权在手,无臣子追随,可哀家并不能不担心他有无野心。慕青王坚持不受宫廷俸禄,所有金财全数靠与商甲合作而来,若要去除他慕青王的头衔,那么北宫第一富商怎么也轮不到他贾天德吧。”
太后细长的丹凤眼微眯,岁月在她脸上似乎没有太多痕迹,淡淡的眼纹非但没有让她显得苍老,倒是增添了几分雍容。
“慕青王当年拒绝宫廷俸禄不正是为了打消众人揣测他有夺位之心吗?”
孙廉正不明白,这慕青王从不干涉朝政,皇宫更是极少踏入,为何太后还要如此针对?
“哼。最怕的就是,看似心不在焉,却始终在暗中盯着你,在你掉以轻心毫无防备之际,一招致命,哼,这小子阴毒,像极了他的生母。”
提到北宫瑾的生母,太后的面容开始有些变化,双眸中透露出的憎恨让孙廉正都不敢正视。
“是,臣明白了,太后是想削弱慕青王的财力以备后患。”
太后瞥了一眼孙廉正,目露厌烦之色:“有钱能使鬼推磨,慕青王再这么富裕下去,对皇上没有好处,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哀家来告诉你。”
孙廉正已近七旬,满头白发,听得太后这番话,心间一颤脸色煞白。
“是是,臣糊涂了,臣这就去派人紧盯这慕青王的动向。”
太后微皱细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国公退下,国公颤颤巍巍起身,踉踉跄跄出了雍华宫。
“人一老,真的就不中用了,我也老了……”
太后抚着额头感慨万千,今日对镜梳发时又发现几根头发白去,真是岁月不饶人。
“太后何需苦恼,太后美貌依在,是奴婢们都羡慕不来的呢,这是新进贡的香,太后试试,听说有逐寒湿的功效。”
桂棠端着焚香走了进来,一边将香炉中的香灰倒出,一边换上新的焚香。
“还是柠星花做成的香最好闻。”
太后低声说道,桂棠听了但是脸色瞬间苍白,拿着香炉的手也抖了一下。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太后看到桂棠的脸色,转移话题问道。
“哦!我派人去查了许久,都只查出他乞儿的身份,别无其他……”
桂棠低着头答道,心中的慌乱与害怕让她手不自觉的握在一起,冷汗顺着脖子滑下,湿了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