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岚月的离开,似乎没有太多人注意,毕竟有千珑王妃在,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更何况此时的岚月并不出众,右眼的胎记虽然淡去一些,却仍掩盖住她清丽的美。
宴会正常的进行着,酒过三巡,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殿外洋洋洒洒地传来:“王上王妃!老夫来晚了!”
放眼看去一个白发苍苍面容却神采奕奕的老者昂首阔步地走来,他身后的宫女举着一个白玉酒壶战战兢兢也跟着佝着腰走了进来。
“辅国公,今日是珑儿生辰你怎可最后一个到?”
安陵王虽如此说,但言语中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原来来者正是千珑儿的父亲,辅国公千蝤夜。众人见辅国公,纷纷起身恭迎,坐在王座上的千珑儿看了一眼殿内的千羿阳,与之短暂的眼神交汇了几秒,妩媚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慌张。千羿阳对千珑王妃微微皱眉,环顾四周,双手有些冰凉。千珑王妃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娇嗔的笑容:“父亲,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把珑儿的生辰给忘了呢!”
千蝤夜宠溺地看着千珑儿呵呵地笑着:“老夫怎么可能忘了我珑儿的生辰,只是方才来的路上,有个不长眼的奴才把我要献给王上和王妃的荷落酒给撞翻了,要不是老夫差人再回府中取,恐怕早就到了!”
“辅国公真是有心了,这酒今日不喝也罢,何必还费心再取。”
安陵王指了指靠在最前的上座,示意千蝤夜入座。
千蝤夜心领神会地坐下,跟在他身后的宫女便举着酒跪在殿中。
“王上不知,这荷落酒是老夫在民间搜罗到的好酒,这酒是取清晨荷叶上的露水酿造而成,虽不及宫中御酒之昂贵,却别有风味。”
千蝤夜虽是安陵辅国公,却从不奢靡浪费,比起那些千金难求之物,他更青睐于流传民间的好东西。
“哦?如此说来,寡人倒要尝上一尝!”
宫女听安陵王这么一说,便倒了一盅荷落酒呈了上去,千珑儿起身接过酒盅递到安陵王面前,声音极为魅惑:“王上,你尝尝。”
安陵王看了看千珑儿,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酒,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安陵修在底下看着,心里越来越乱的慌,他担心地看着安陵王,手紧紧按住桌案。
“怎么没见驹儿和良儿?”
安陵王接过千珑儿手中的酒,扫视了一眼宣贺殿内,然后问道,这时众人才发现,身为生母的千珑王妃寿宴,安陵驹和安陵良居然不见身影,这着实让人有些疑惑不解。
“哦,驹儿昨日受了些风寒,我让良儿去照看一下,所以…………”
千珑儿面对安陵王突然的问题,有些猝不及防的解释着,她望了望殿下的千羿阳,纱袖中的手有些发抖。
“驹儿病了我怎不知?修儿!”
安陵王面无表情地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千珑儿,然后唤了一声安陵修。
“儿臣在。”
安陵修听到安陵王的呼唤,立刻起身跪在殿下。
“你身为太子,应当照顾好皇弟,怎可在此享乐!驹儿病了,你去他殿上看看!”
“父皇…………”安陵修望着安陵王,迟迟不愿起身,他自小在父皇身边长大,父皇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猜测出一二他的心思,现在父皇如此做明明就是想支走自己!
“去吧。照顾皇弟皇妹是你的责任!”
安陵修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安陵王冷声斥回。安陵修对着安陵王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走出了殿外。安陵王看着安陵修离开的背影,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而尽。
“果然是好酒。”
安陵王饮完酒,对着殿下众臣豪声说道,众臣连连符合。千珑儿却向泄了气的气球僵硬地坐了下来,原本有些苍白的脸更没了血色。
“王上喜欢就好,不枉老夫这片心意。”
辅国公说着,也为自己倒上一杯荷落酒,刚要举杯喝下,安陵王便一头栽倒在地上,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