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奴婢过着是做出来太后娘娘的身量,娘娘以后要是不穿也是浪费了,要是到时候可以给云贵妃用得上,您也是可以看的出来,这一件衣服比那一个雀金裘不知道好了十万八千里去了!”
韩休怡一面说,一面开始介绍起来,几乎将这个宝衣说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云太后看着看着,冷冷的说道:“你倒是里外不得罪人,起来!”
“老鼠钻风箱,横竖老奴里外不是人,自然是不敢得罪人的,这事情也是需要娘娘体恤咱们做小伏低的。”韩休怡慢慢的站了起来,云太后说道:“这个衣服,你拿过去好好的修改修改,务必到了册封礼的时候让婉妃穿着。”
“娘娘有安排,奴婢横竖周全就是了,娘娘要是没有什么安排的,奴婢这就去修改。”她倒是想要立即全身而退,正要走的时候云太后握住了她的手,“今日哀家不伤害你,并不是因为你很会说话,而是因为你懂.得轻重,以后还希望你不要数典忘祖,忘记了命是何人给的。”
“奴婢的命就是娘娘的给的,娘娘什么时候要奴婢的命,奴婢也是毫无二话的。”韩休怡抱着衣服的手在不停止的轻颤,想要遏制都不能,她莫名就被卷入了这样一场波谲云诡的皇室公案里面。
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太后娘娘说的对,自己是一个很会审时度势之人,她将自己的忠心与重心一直以来都是给了秦婉妍的,只有这样子,自己才会安全。太后娘娘连自己的侄女儿都会眼睁睁的看着死亡,更不要说人微言轻的韩休怡了。
“知道了,就好,这吉福的事情哀家不想要问任何一个多余的东西了,去吧!”云太后摆了摆手,韩休怡诺诺连声的去了,刚刚走出云太后的视线范围,脚下一软立即让人给搀扶住了。
“娘娘,您如何样了,这事情应该怎么办呢?”
“先回去做出来,再看以后应该如何!”韩休怡尽量让自己站的稳稳的,在慢慢开始黑下来的天色中,他看到了自己手中那赤金色的一片凤凰,凤凰振翅的模样在空中抖动着,不同的抖动着,就像是立即要振翅飞去的一般。
“娘娘,这是凤凰与牡丹,在尚宫局制作的衣服里面只有皇后娘娘才会有的,婉贵妃未免僭越!”就连旁边伺候的丫头都看出来这个吉福的花色是僭越了,韩休怡将这个朱红色的吉福交给了旁边的丫头。
“知道僭越,也是太后娘娘让她去僭越的,你是不知道婉妃以前的那八个字,国母凤身,贵不可言!这衣服依照我看,应该是肇端了,好的肇端。”韩休怡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旁边的衣服,而丫头并不走,怔住了。
嘴巴长的大大的,那八个字的命格是十几年前一个算命之人批出来的,在宫中有很多的版本,不过版本最多的一种还是秦婉妍会众望所归,成为皇后娘娘,这一路走过去虽然秦婉妍完全是表示自己置身事外。
不过好像命运开始在绑架这个女子一般,她慢慢的,自己不想要做皇后都不可以。
月色,渐渐的漫上来,两个人走了。这一边的太后娘娘还在自己的庭院中溜达,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到了白天时候看白色菊花的位置,不知道为何,想起来什么事情,将外间的一个钦天监给传唤了过来。
这钦天监也是从来没有到过这深宫内院,一听说云太后召唤自己,忙不迭的就过来了,一边贼眉鼠眼的看着,一边跟着碧桃到了里面,在庭院中他第一次见到了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
云太后的浑身好像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冷漠气息,黑夜没有任何的光芒,几乎是遮住了云太后的眉目,那双眼瞳有一种凛冽与桀骜,慢慢的看了过来,“你是钦天监,你可会解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老奴会一点儿,不可尽信。”想不到太后娘娘也是相信梦寐之事的,这个钦天监一边说一边看着云太后,云太后轻轻的点头,“哀家知道这些,只是哀家问你一句梦到黑白无常是什么意思?”
“娘娘遇到了小人,需要人帮助而已,倒不是娘娘寿命有什么影响!”这人也是神机妙算,不知道为何一句话立即说到了云太后的心里,云太后赞赏的看着这个钦天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奴叫做徐福。”
“徐福!”云太后那细细长长的单凤眼居高临下的看着这钦天监,说道:“起来说话,哀家这里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知道就仔细回答,若是不知道,也按照你理解的说来听听,梦寐之事不可尽信,但是也应该有所割舍的去相信。”
“是了,娘娘请问就是。”徐福一边说,一边看着太后娘娘,并且立即就站起了身。这时候仔细的看着太后娘娘,云太后虽然是老了,不过宝刀未老,就连面容都没有多大的变化。那高挺的鼻梁依旧是坚毅的耸立在脸上,如同是山峰一样。
鼻梁下是噙着一抹骄傲微笑的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徐福微怔,立即开始解说起来,“娘娘看到了黑白无常,不过是让人背叛以后做出来的一个梦而已,说明娘娘对于这个人是深恶痛疾的,然而以前对于这个人是相信的。”
“这人后来成为了娘娘的小人,从心腹成为了心腹大患,不知道老奴说的对不对,娘娘要是想要知道的更多,不妨将娘娘您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或者老奴可以帮助娘娘参详一二,也未可知!”
“这倒也不必,哀家问你,国母凤身,贵不可言这八个字你可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让刚刚还平静的钦天监徐福脚下一软,立即就下跪了,“娘娘,除此之外,其余的都是可以告诉娘娘的。”
“你不怕杀头?”云太后立即就想要杀人一样,面前的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钦天监而已,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开始公然的挑衅自己,不给自己一个答案还卖弄起来。
“怕,所以老奴想要多孝敬娘娘几年,关于这个讯息,这……”钦天监是害怕的,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要回答的不好立即就身首异处了,所谓钦天监不过是察言观色比较厉害而已,要说到其余的都是瞎编乱造。
“也就是说,确有其事了!”这样问一句,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钦天监,这个钦天监将身体几乎是佝偻在了那里,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这才慢慢的举眸,看着太后娘娘。说道:“娘娘,这国母凤身,老奴这里也有八个字儿,不知道娘娘要不要听。”
徐福的脑袋很快很快,立即就开始准备回答,他给出来的答案一定是滴水不漏的,太后看着徐福,徐福那豆眼也是看着太后,“这八个字,就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怎么破?怎么解?”云太后好像并不明白,看着徐福,徐福并没有畏惧的意思,只是表示出来一种对于强权的屈从与召唤,慢慢的举眸,看着太后娘娘,“这成也太后败也太后,娘娘现如今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这句话又一次如同炮弹一样击中了云太后,她良久的沉思过后,说道:“哀家明白了,下去领赏去吧。”云太后挥了挥手,有了这人的解说以后,好像一切都豁然开朗了,太后娘娘微微的狞笑,徐福出门去了。
这事情本就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要是太后娘娘可以打压自然是做不得皇后的,要是太后娘娘不可以打压,这皇后一定是做的了的,他不过是顺应了一般人的心思而已。
云太后高兴了不少,目送徐福出去了,旁边的禾露姑姑也是笑了笑,说道:“娘娘,回去吧,这人也是很会讨一个彩头了,说的娘娘与他都是皆大欢喜。”
“不,”云太后的眼神闪着犀利的光芒看着禾露,说道:“徐福的爹爹可不是阉竖,他爹爹以前的时候叫做徐星,有个故事你应该是不知道的,当初高祖皇帝做过一个梦,梦到袖子很宽敞,那时候问过了徐星,徐星给出来的说辞与别人都大相径庭。”
“这,敢问娘娘,他说了什么?”
“徐星告诉圣祖皇帝,只要到了帝京,垂手就可以得天下,而其余人说出来的则是让人哭笑不得,有人说圣祖皇帝就连手都伸不出来如何可以得到天下呢?唯独这个人说对了,所以哀家愿意相信一次徐福。”
禾露嬷嬷几乎不敢相信,目前的云太后竟然连梦寐之事都是开始相信了,但是也不敢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儿,很快的,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立即将手中的一张纸递了过来,什么是一个女子的画像。
“娘娘让奴婢去做的事情,奴婢查出来了,很快就会让她过来的,目前这个女子成了惊弓之鸟,一说到朝廷与皇族开始惊惧起来,只是一个劲儿的装疯卖傻!”一边说一边将画像拿给了太后。
云太后看着这一张画像,说道:“是亲眼所见之人画出来,亦或者是道听途说之人画出来的,这般的神乎其技,荒唐!”这张纸上的女子花容月貌,让人一看觉得很是美丽,但是面容隐约有一种莫名的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