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之前,这帮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们还有整整齐齐的二十六个,她们坚定不移得守护着翡翠酒家的正门,用单薄的身躯阻挡铁血佣兵团两百个凶神恶煞。
“安薇儿姐,敌人又上来了!”
“来的好!
姐妹们,把他们放近了,暗青子招呼!”
铁血佣兵团赖以成名的铁血敢死队第一小组被活生生打没了建制“欸有!快跑!”
“暗器有毒!”
“这帮臭娘们儿手黑,弟兄们快撤!”
就这么着,敢死队两个带头的狼狈不堪连滚带爬丢尽了脸面。
“废物!”团长雷公震怒,“我堂堂铁血佣兵团竟干不过几个臭娘们儿!”
“团……团长”胳膊上挂了彩的敢死队队长施耐庵苦着脸:“弟兄们尽力了,这翡翠酒家就是个碉堡,有射孔,有暗垒,还有陷阱和铁蒺藜,第一小组的弟兄们都着了道儿啊!”施耐庵连哭带嚎也不知道是不是胳膊上的伤口给他疼的。
“哼!早知道梅林老小子诡计多端,他这翡翠酒家经营多年,绝不只是个销金窟。
的确有点儿底子。”雷公恨得咬牙,
“让弓箭队抵前二十米,射,给老子把翡翠酒家射成马蜂窝!”
前排的盾牌手分到两面,让出五十二名训练有素的弓箭手,
弓箭手都打着油封的绑腿,头上系着酱紫的战巾,分成三行,弓箭的准星子把翡翠酒家的窗户门都堵得严严实实的。
“放箭!”旗手小红旗儿朝天一指。
“嗖!”“嗖!”“嗖!”“嗖!”“嗖!”“嗖!”
铺天盖地的箭雨平射几十步外的翡翠酒家正脸,精钢铸就的利器在半空中勾勒一条钢铁的瀑布。
“咚!”“咚!”“咚!”“咚!”“咚!”
身后的门板被箭雨打得木屑四溅,要命的撞击声听得人耳根子发麻,要是没有这扇三尺厚的梨花儿木门,翡翠酒家哪还能有会喘气儿的人!
“啊!”几只锐利的箭矢长了眼似的从窗框边上擦着加固用的椅子腿儿窜进来,一个女侍者躲闪不及被射中了大腿,鲜血顺着旗袍下摆殷出来,她登时站不住了,靠在一旁的墙上痛苦的呻吟。
“小红!加固窗户!”
“小绿帮戴安娜把箭拔出来!”
安薇儿接连不断的发着命令,密不停歇的箭雨好像在给她越说越快的话语打着鼓点儿。
叫做小绿的姑娘赶忙赶上几步,到安薇儿身旁,把手里的哨子棍放到一边,
“忍着点儿!”小绿皱紧了眉头一只手按着戴安娜淌满了血的大腿,一只手“撕拉”一声扯掉了戴安娜衣襟下摆,把她的伤处整个裸露出来,
就是这撕衣服的震动都引得戴安娜痛的一头一脸的汗。
“来!”戴安娜一咬牙,惨白干裂的嘴唇就吐出一个字儿。
“你别动,我很快……”小绿两只眼定定得取住戴安娜润湿的眼眸,这边儿话音还没落地,手上动作却不停。
“啊!”戴安娜尖声惨叫,她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扒皮剜骨的剧痛让她恨不能没被生出来。
小绿干净利落得拔出那只箭,就见箭矢上挂出两条血淋林的腿肉,动脉是肯定破了,血喷了小绿一头一脸。
“嘿!”小绿心下狠响,“真阴险,这箭上有倒钩!”
再看向戴安娜时,受伤的女侍者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小绿一探她鼻息,还有口气儿,失血太多,
她赶紧从自己衣服上撕条绸布,把戴安娜受伤的大腿牢牢得扎紧,
那伤口处露出来雪白的骨头已经被鲜血浸没得看不见,触目惊心的伤口让近处的几个女侍者不忍直视,一个个儿咬紧了牙关,满心的悲愤。
这笔血债又记在铁血佣兵团跟幕后黑手法朗西斯的账上。
“咱们没药,戴安娜的伤口需要清理,得快,不然整条腿就废了。”
小绿起身回报安薇儿。
安薇儿心下焦躁:“这哪是我能决定得了的!”瞧一瞧门边上靠着的几个濒死的姐妹,有的在生命的尽头发着梦得漫天挥手,旁边的姐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奈得撇过头去,
自己顾不了她们啊!
算时间,红叶带着黎峥刚出了后门才没多久,自己得为安妮小姐争取时间。
自己拖得越久,打得越热闹,吸引住越多的敌人,安妮小姐就多一分机会逃出升天。
想到这儿,安薇儿朗声说道:
姐妹们”她让大堂里每一个坚守阵地的女侍者都听到自己的喊话,昂扬的斗气压垮了弓箭的破空声。
“咱们都是孤儿,
要没有老主人收养,
早就冻死饿死枯骨一堆,
哪有这二十年衣食无忧的日子!
咱们的命是斯塔科维奇家族给的!
今天咱就还给家族!”
安薇儿昂首挺胸,振臂高呼:
“姐妹们,小姐还没走远,咱们多坚持一分钟,小姐就会更安全。
姐妹们,我安薇儿对天发誓,
只要还有敌人冲着翡翠酒家怒吼,
我安薇儿就绝不后退一步!”
“咱姐妹共存亡!同生死!”一众女侍者齐声高呼。
“敌人又上来了!”尖锐的警报叫想。
“姐妹们,狠狠教训他们!”
施耐庵带着预备队的好手,趁着三阵箭雨刚过,又带着雷火冲上来。
“得赶紧把大门炸开,这帮小妮子就是仗着这堵厚门死撑到现在。”
施耐庵快速得匍匐前进,途中用倒在地上的尸体做掩护。
他不敢行进太快,怕被对方发觉,身上都涂满了死人血,一路上拿脸贴着地,活像一个死来死去死了一路的尸体。
还有十步。
“打!”安薇儿一声令下,饱含着怒火的飞刀毒标从姑娘们手里挣脱,洒遍了正门前头十步以内的所有区域。
施耐庵一惊,“不好!”,抓起旁边不知道谁的尸体挡住自己头脸,下一刻就听见“噗!”“噗!”“噗!”“噗!”“噗!”个尸体被扎成了马蜂窝,有的血没听的部位都被毒黑了!
“好厉害的娘们儿,”施耐庵暗道一声好险,接连又听见几声绝命的惨叫:“啊!”
他带过来的几个弟兄,都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