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七月三日下午三点,J城阳光普照,炎热的天气使得休闲广场的林**分外热闹。
本书的主角西门青摇着一把折扇,在这难得的阴凉地消暑。
西门青,男,1976年9月29日出生。学历:华夏大学文学系1999年本科毕业生。爱好:篮球,看书。特长:口才。职业:XX酒业有限公司业务员。家庭成员:无。
“妈的,这破公司,职工宿舍连个空调都没有,那破风扇吹个风都他妈是热的。”西门青嘴里絮絮叨叨:“再坚持1礼拜,老子就能换地方住了,做了13年业务员终于能升职了。人情社会啊,唉。”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西门青裤兜里响起了手机来电铃声。
“西门庆,你上个月又是业绩第一啊,拿了5000多奖金也不知道请哥几个意思一下?一发完钱就不见你人了,是找你的金莲妹妹去了吧?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
“找个屁的金莲妹妹,老子纯种的大diao丝要什么没什么。现在女的都TMD现实得很,谁能看上我。”西门青吐槽道:“宿舍里热得连鸡蛋都能闷熟了,谁呆得下去,我在林**这消暑呢。晚上宵夜算我的。”
“成,有你这句话就行,哈哈哈,我带媳妇游泳去。”
“滚蛋,你不显摆会死啊,有媳妇了不起?老子也有……”
“你也有?在哪呢?我怎么不知道?”
“发廊,200块一夜……”
“靠,你那是小姐,不是媳妇。”
“差不多啦,我这200一夜,你那3000一月,我这是零售价,你那是批发价。”西门青坏坏地笑道。
“你去死吧……”
“哈哈,叫你埋汰我,显摆呀,看你这家伙再在我面前得瑟。”
“挂了,晚上老子要吃穷你……”
“撑死你个王八蛋。”西门青笑着说道,然后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西门青突然觉得后面好象有人,难道是小偷?他急忙回头。
“那啥,大哥,你要玉不?”后面果然有人,一个30多岁的男子正在点头哈腰。
西门青盯着那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男子穿着短襟小褂,七八十年代流行的解放裤解放鞋,鞋子还破了个洞,一根大拇趾正俏皮地露了出来。
应该是个农民,还是比较穷的那种。西门青暗暗地判断着男子的身份,这些年他跑业务接触的各类人都有,农村的小店,高级的酒店他都去过,他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玉给我看看。”西门青笑了笑,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诶。”男子把手掌往小褂上擦了擦,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个用手绢做成的小包来。
左手托着手绢,右手小心翼翼地把手绢摊开,里面是个白色的晶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男子把左手伸了出来,西门青捏起晶体,仔细地瞧了瞧。这个“玉”的形状是,一个六棱柱,上下两面各自连接着一个六棱锥。
“不象是玉的,玻璃的吧?”西门青微笑着对男子说道。
“不是玻璃的,”男子连忙道:“这是俺前天收拾房子时发现的,捡的时候没拿稳,掉在水泥地上了,都没摔碎,不可能是玻璃的,肯定是玉的。”男子象是给自己增加信心一般地强调了一句:“恩,肯定是玉的!”
西门青小心地捏着尖锥,把“玉”的侧棱放到嘴边,用舌头舔了舔,没有涩味,反而有点甜甜的味道。应该不是玉。因为不管硬玉软玉都有硝酸盐,都带有涩味的。
“这块玉(重音)你没拿去鉴定过吧?”西门青略带怀疑地看着男子,难道我眼光出错了,这是个骗子?
“没,”男子有点嗫懦地感觉:“俺问过村长,鉴定东西要钱的呢,俺现在没钱,俺娘住院了,俺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还差2000多,没钱鉴定,俺寻思着玉也能卖钱,但俺不知道去哪里卖,刚刚听到大哥你打电话,身上有几千块钱,就问你了。”
西门青盯着男子的眼睛,那眼睛透着一股清澈,隐约地含有一丝讨好和焦急。
想起因为自己读大学而变卖一空的家,读大三时因为极度疲劳生病却无钱治疗而死亡的父母,他的眼眶不禁有点湿润,当初的他多么希望自己那时候能有东西可以变卖,挽救自己的父母啊。
“医院还差多少钱?”西门青轻轻地问道。
“2100多。”男子看着含泪的西门青有些疑惑。
“这玉2500我买了。”西门青道。
“小伙子,东西给我看看。”这时旁边传来一声苍老的话语。
西门青侧脸一看,才发现在他和男子交谈时周围已经围着了几个人,出声的是一个梳着大背头,头发花白的老人。
西门青有些疑惑,把“玉”轻轻地放在老人伸过来的手掌上。
老人捏着棱柱侧面,好象用手指捏了捏,然后对着光看了看,再用舌头舔了舔,把“玉”放回西门青手里,道:“不是玉,应该是合成的东西,值不了2000多。”
“我知道。”西门青笑了笑,对这个不请自来的老人多了一丝好感:“东西不值钱,但是孝心值钱,当初我父母就是因为没钱治疗才去世,我不希望别人也遇到这样的悲剧,能帮一把是一把。买个心安。”
“好一个孝心值钱,好一个买个心安。小伙子,不错。”老人赞赏地点点头。
这时旁边的男子反应过来了,对西门青道:“大哥,这位大爷说了,这不是玉不值钱,东西还俺吧!”
“刚刚不是说好了2500,我这都准备掏钱了,你说不卖,那怎么行?”西门青拿出钱包掏出一叠钱,刷刷刷地数了25张毛爷爷,塞到男子手上,道:“货款两清。卖出无悔。”
“可是,大哥……”男子有些慌乱:“这东西不值那么多钱的。”
“我说值就值,你不想救你娘了,快拿钱去交费吧,早点治好大娘你也早点安心。”
“诶,大哥,谢谢!”男子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俺叫刘铁柱,家住西环乡靠水村,大哥你以后要有啥事需要俺做的,只管来找俺!”
男子的右手紧紧地拽着钱,然后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猛地回身走了。
突然间,西门青觉得那双穿着破解放鞋的脚非常的有力,那渐渐远去的背影非常的挺拔。
“这是要把命卖给你呀!”老人叹道:“一个真心施恩,一个诚心报恩,好,好哇。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还是有人继承的。”
西门青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道:“那啥,老爷子,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完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小伙子还有些不好意思了,”老人声音洪亮地笑道:“是个好小伙啊。”
…………
回到宿舍的西门青心里藏着些得意,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被人夸奖总是值得高兴的。
站在窗口,仿佛有一阵阵清风吹过,突然觉得,宿舍里也不是那么热嘛。
掏出25张毛爷爷换来的“玉”,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两个棱锥对着阳光照了照,眼睛看到一丝丝的五颜六色:“还蛮漂亮的。”
突然,“玉”上折射出一股强光,刺得西门青眼睛发疼,急忙扭头,眯眼。
“哎哟。”不经意间,棱锥刺破了大拇指,“靠,流血了,果然得意忘形要不得啊。”
急忙把“玉”放到左手,右手大拇指放到了嘴里,导致西门青流血的罪魁祸首无声地闪出一道强光,刚刚还站在窗口的西门青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世界上从此多了一个失踪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