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那个人说一定要见你。”一进君康,青柠就被悄悄拉到一旁。
“那是谁?”
“一个推销药的,我们已经拒绝好多次了,他还是不肯走。”
青柠皱皱眉,看那男人在门口徘徊,已是不惑之年模样,身上背了个有些陈旧的公文包。
“请他进来吧。”
“好。”
青柠坐在会客桌旁,泡好了一壶茶。
男人看见她的时候,蹙了蹙眉。
“这是我们的叶店长。”店员介绍完就与青柠交换眼神离开了。
“请坐。”青柠扬扬手,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
男人似乎有些无奈的坐下。
“叶店长,您好,我是……”
“先喝杯茶吧。”青柠看看他有些憔悴的脸容,淡淡的微笑道。
男人掀掀眼眸,顺从的点点头。
三杯功夫茶后,男人不愿继续沉默:“叶店长。谢谢您的茶,我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平安药剂厂的厂长,我叫李寿成。”
青柠以为他会递上张名片什么的,谁知道他并没有往包里掏什么。
“嗯。”
“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我这次来,是想给贵店看看我们生产的药……”这次,李寿成倒是往包里开始掏。
青柠看着李寿成从包里掏出或盒或袋的包装,里面是瓶剂或者丸子。她眨眨眼,并没有伸手去拿桌上的任何东西。
“李厂长,我想你误会了。”
“我只是看你在门口站了那么久,请你进来喝杯茶。”他们的供药商一直很固定,而且,小厂生产的药剂,他们一般不会采用。
“叶店长,我们厂是一家老企业了,信誉绝对没问题。虽然生产的种类不多,但我们的药方绝对正宗,完全没有问题,我们虽然有人工晒药,挑药材,可是制作过程非常精密,不会受任何污染……”
“李厂长,喝茶。”青柠有些后悔请他进来了。
“叶店长……”李寿成还想说什么,但看见青柠眼里的淡漠,终于还是没说下去。
“叶店长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打量这么大的一间店。”
“蒙老板错爱。君康只是其中的一间。”青柠扬扬唇,她只是动了恻隐之心才请他进来的,当然也是希望他别徘徊在门口,这样影响不好。
“是,你们老板也是能人。贵店的发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我还听说,贵店承诺绝不卖假药,之前还把老人吃了疑似假药的药送去质检,一般人都做不到这样的事。”
“做药业的,只是为了给市民更方便快捷的拿到想要的药,药是用来医人的,不是害人。”青柠发觉对方满满的诚意,所以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
“是是是。危及老百姓生命的药不能有任何纰漏,药不分大小,总是药,吃错药,对身体总是有危害的,万万不能随意……”
李寿成一谈起药,表情就变得严肃认真,又带了温柔在语气中。
“李厂长做这行多久了?”青柠缓缓再冲上一泡茶,给他续了杯。
“大半辈子了,一读完书出来就进了厂,做到现在的位置,可是,我还是无能啊,工厂日益衰落,眼看着工友们一个个的离开,虽然不是他们的本心,可是我也没脸留住他们,毕竟一家大小,都等着他们开饭……”
说到为难处,李寿成侧了眸,掩饰着眼里的湿意。
青柠心软了一下,然后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李厂长的工厂生产的都是些什么药?”
“啊?叶店长,这是我们厂的清单……”李寿成怔愣之余立马从包里掏出了A4纸递给青柠。
青柠不忍拒绝那满怀着期待的双眼,只好伸手接过。
李寿成像是看到一线希望般,脸上堆起了笑容,虽然已经皱的脸还加上憔悴,可是眼里的期翼却是那么晶亮。
青柠怪自己的一时口误,只好解释道:“李厂长,我之前已经说过,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有特定的供货商,也不太可能从别处再进药,这对我们的供货商也不好交待,对吧……”
虽然越说李寿成的眼越失落,可是她也不能枉做好人,毕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事情:“不过我明白李厂长的难处,我会把你的清单交给我们的老总,由他来决定。”
“谢谢谢谢……”李寿成竟要站起来躬弓,青柠连忙制止了他。
“李厂长,我实话实说,虽然我会帮这点忙。可是你也别抱太大的期望,公司总是有公司的规矩的,我个人觉得,成数不大,所以李厂长你可能还是要再找找别的药店再试试看。”
“我明白,我明白……已经很感谢你了,叶店长。”李寿成还是站了起来。
“不用谢。我也希望能帮你点什么。”青柠表达着自己的善意,愿意为自己的同伴付出的人,心都不会太坏,何况他心怀整厂的每一个员工。
“已经很感谢了……”李寿成差点梗泣,还是强行忍住了:“那就这样,不打扰您了。”
“李厂长别客气。”
青柠看着他那微弯的背影,有些沧桑。
一一一
青柠刚想回公司,却接到了刘羽的电话,说是陆海已经帮他们查到了一些资料,让她过去拿一下。
青柠又去了刘羽那一趟,拿了资料后迅速回了公司。
青柠把资料交给君思源的时候,君思源对她高看了一眼:“怎么调查出来的?”
“呃,是我的一个朋友帮的忙。”搬刘羽出来不是难事。
“哦。”君思源却没再追问。
“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青柠是已经看过资料的,那里面所提到的,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比较棘手的。
“我们能做什么?”君思源早已恢复平静的面容,似带微笑地看着她。
“我们总不能这么被动吧?”要是君康真被整垮了,到时哭的是你。青柠暗地撇撇嘴,心时不承认是因为他过于淡定惹了她的气。
“哦?那该怎么主动?”他看起来真的不急。
“我不知道。”青柠赌了气的回答,自己一拿到消息马上回来,都算得上是心急如焚了,可是他倒好,心情好得像在调戏良家妇女一样,难道,她不在的期间,发生了什么让他心情愉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