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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起云涌

上回说到白芷与道风院的人一起上来与陆家庄的人在对峙。

陆飞道:“好哇,够热闹。你们伤了人,杀了人,想这么就走了?”

修罗女道:“陆庄主,你还想怎么样?要再次血洗柳家庄吗?”

陆飞道:“呵呵,我哪舍得呀,对着一群这么漂亮的美女,老夫下不了手。但如果你们真的要走,那莫怪老夫不懂怜香惜玉了。”

修罗女道:“陆老头,对着你们这伙蛮不讲理的人,我巴不得把你们一个个杀了。先是崆峒派大弟子鲁凡说话不算数,接着是身为一代武学宗师的昆仑子说话也不算数,再到武林大名鼎鼎的巫毒说话像放屁。这回你陆家庄庄主说话不知会不会像前面几个一样呢?”

陆飞气得瞪眼睛吹胡子的,道:“我老实告诉你,陆某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不算数,那又怎么样啊?”

“哼,我看你说话比放屁还要臭。”

“哇呀呀,你这女鬼,找死了。各位,给我上!”

陆飞话未说完,人已经扑上去了。陆家庄的人也跟着上杀上去。

修罗女对白芷道:“他们人多,我们不能硬碰,只要能退就行了。”

白芷应道:“知道,院主。”接着对道风院的其他女子道,“我们只求退,不必恋战。”

“是。”所有的道风院女子只是边打边退,并不与陆家庄的人拼个你死我活的。

修罗女挡在道风院众人之前,手扬长鞭。但闻“呼呼”之声所响处,在最前面的陆家庄人一个个倒在地上,嘴巴“哎呀哎哟”直叫。陆飞见门人伤了不少,别看他这样,平时对门人还真不薄,他也不和修罗女纠缠,亲自去把受伤的门人扶起来,嘴里叫道:“你等着,侍会再来收拾你。”

昆仑子飞身上来,修罗女道:“昆仑子,今天你们是来拜祭柳庄主的,你们如果敬重柳庄主的话,请不要再在柳庄主的坟前添上血腥。”

昆仑子道:“你们的人伤我门人在先,这笔帐当然要算。”

“请你老说清楚点,是谁先动手的。既然没有本事,何必再和人家过招呢,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与我们何干?事由你们挑起,死伤当然自负。我们只是出手自卫而已。”修罗女接着对李若枫道:“敢问李大侠,事情是否如此?我等不想让血腥玷污柳庄主的坟,难道你们要在这大开杀戒不成?”

昆仑子道:“不管如何,你们的人伤我门人,此事当然不能就此罢休。”

修罗女冷冷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杀人者填命,伤人者断肢,一对一。”

巫毒道:“谁的帐谁来算,我的帐当然也要算清楚。”

修罗问道:“那巫老先生是否想要本姑娘的一只手?”

巫毒“嘿嘿”两声,道:“我长年习武,受这点伤算是小意思。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我喜欢漂亮的姑娘,你们道风院的人个个如同出水芙蓉,送一个给我算了。”

巫毒才说完,修罗女的一条长鞭已扫过去。巫毒料不到修罗女的长鞭会如此快,想避时,李若枫的剑迅速出鞘,但见剑光一闪,把修罗女的长鞭挡开了。

李若枫道:“修罗院主,巫帮主已有伤在身,何必如此。”

修罗女道:“叫他把嘴巴洗干净点。你们不要仗着人多,出言不能如此无礼。”

巫毒“呱呱”叫起来,指着修罗女道:“你这女鬼,来来来,我再和你会一百招。”

李若枫对巫毒道:“巫老兄,你稍安勿躁,让我来。”

昆仑子道:“巫老毒物,你还是让若枫来吧,看你这样子还能打么?”

巫毒大声道:“你这老家伙说什么了?当年在昆仑顶上我还胜你半招,你难道忘了?哼,你凭什么说我不能打。”

昆仑子道:“那是你暗施伎俩,投机取巧老夫才让你的,你也别太得逞,现在我就和你比比,非把你摔个乌龟四脚朝天不可。”

“你才乌龟呢,来呀,来呀!”

陆飞道:“我看你们别吵了,到了中堂,你们再比个够的。都几十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的脾气……”

没等陆飞说完,巫毒打断道:“你说什么?你刚才不也一样吗?你凭什么说我?”

陆飞怒道:“哎,我说巫老鬼你呀,想和我决一雌雄是不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在和道风院的人交手,你一个人能打退她们吗?尽会瞎胡闹!”

“你才胡闹!若枫,你给评评理。道风院的先别管,先评评理再说。”

修罗女道:“那告辞了!”正要走时,昆仑、衡山、陆家庄、毒鲨帮的人都围了上来。

江上飘道:“休得走!把命留下来!”

修罗女冷道:“那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江上飘道:“弟兄们,上!”

一下子一两百人冲了上来,挥动刀剑,气势汹汹的要杀上来。修罗女一咬牙,长鞭“呼呼”的挥舞,如同惊鸿游龙般,把各门派的人打得东倒西歪的,其他人未近就被修罗女的长鞭打回来来。当中不少人的鼻子、脸都挨了修罗女的鞭,火辣辣的直痛。

李若枫对昆仑子、陆飞、巫毒道:“你们且休息一下,让若枫来吧。”接着叫众人退下,对修罗女道:“我李若枫说话算数,你我一对一,你能赢得了我,我就让你们走。怎么样?”

修罗女冷冷道:“这话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还叫人相信么?”

李若枫道:“院主要是不相信,那你们更加走不了。”

“你不是说过今天一定要我们的命吗?李大侠,换了以前,我可以相信你,现在嘛,那说不准了。”

李若枫轻笑道:“如果这样,那院主你除非想和我们决一死战了?”

修罗女略思一下,道:“那好,如果我输了,任由你们处置,反正我也逃不了。要是我赢了呢?”

“你们走,我绝不阻拦。”

“那要是和了呢?”

“你们也可以走,怎么样?”

“此话当真?”

“大丈夫一言九鼎。”

“好,干且信你。久闻李大侠剑法超绝,今天我领教了。”

白芷轻声道:“院主,这李若枫的剑法如此厉害,恐怕不妥。不如由小妹代替吧,你就带着各位姐妹走。”

修罗女道:“不必了,反正逃不掉,这样或许会有一线生机。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是。”白芷退下。

其他人也一并退下,把修罗女与李若枫围在中间。各门派的人与道风院的人仍然手执刀剑对峙着。

李若枫道:“院主,请先出招。”

“失礼了。”修罗女话落剑出,剑光一闪,直指李若枫。(1)

李若枫等修罗女将近之时,剑骤然出鞘,未及众人看清,两人已交手近十招了。李若枫剑法深得白尘道人真传,并得白尘道人允许,暗暗在武当后面石洞学习武当一派的所有剑法。因为白尘道人早已有意把武当掌门人之位传与李若枫了,所以他的剑法是否有过于白尘道人他本人也未曾有人知。武当剑法在李若枫手里出神入化,白非一旁看得连连拍掌叫好,情不自禁叫道:“大师兄,好剑法呀,好剑法!”

鲁凡在一旁也不住地在点头,心道:“若枫这剑法,看来真的在自己之上呀。”因平时少与人交手,在清清楚楚少林顶上时与木棉教人大战一场,人多的情况下很难可以看清一个人的武功境界。鲁凡与李若枫又是很好的朋友,交手难免会手下留情,未能把真正发挥。这回让鲁凡见识了李若枫的剑法,由心的佩服李若枫了。

李若枫剑法出神入化,而修罗女剑法竟也未显有败迹。李若枫的剑法是十分正宗的正派武功,可以看得出是真正的武当剑法。而修罗女的剑法却无人能看出是出自哪一派的,师从何人,连昆仑子这样的一代武学宗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巫毒对陆飞道:“你可曾看出这修罗女的武功来路?”

陆飞反问道:“你不是天下武功无所不知吗?怎么连你也看不出来呀?”

“去你的,我在问你呀,你干吗问我了?”

“我不问你问谁呀?”

巫毒白了陆飞一眼,也不说话了。

修罗女剑法看似杂乱无章,却偏偏不能败在李若枫的剑下。鲁凡急了,大叫道:“若枫,你怎么还要手下留情呢?赶快把她杀了。”

李若枫并不曾听到鲁凡在叫,他心里暗道:“这修罗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要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一直看不透修罗女的剑法,以至难以使出破解之招。李若枫和人过招总是先看清别人武功的来路,然后便在一两招之内令对手束手就范。但这修罗女并不好对付。论剑法,李若枫自问在修罗女之上,要胜出却要在一百招以外。

余飞与柳露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如果不是他们偷出来拜祭柳杨,事情不会变成如此。余飞悄悄对白芷道:“都怪我不好,连累了你们。不如你们走吧,由我来对付李若枫。”

白芷道:“余公子,其实我们早已把你和柳姐姐当成自己人了,哪里还分你们我们,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打不过李若枫,大不了就和他们拼了。”

柳露莹道:“白妹妹,你和院主及所有姐妹都像亲人一样对待我们,就连生死关头你们也挺身而出,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们。”

白芷笑道:“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我们在看院主的情况如何,早作准备,必要是我们一起杀上去。”

余飞与柳露莹点点头。自他们天山下来,道风院的人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一样。这常令余飞二人纳闷,他们与道风院的人素不相识呀?为什么说道风院的人是受人所托来找他们的呢?这人会是谁?这些问题余飞曾多次问及修罗女,修罗女就是不说,他们心中更是疑团重重。也许正如柳露莹所说的,柳杨生前受惠于他的人不计其数,也许就是一些武林人士暗中来帮助他们的。

修罗女为了能使余飞与柳露莹脱身,拼命似的与李若枫交手。李若枫身为一代用剑高手,对于修罗女的拼命之剑也一时为难。武当剑法中,学到一定境界时每一招凌厉的剑法当中都带着几分善意。这善意与武当剑法与生俱来的一样,使李若枫下不了更狠毒的招式。如果遇上武林中的恶人,这剑法仿佛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正气,非要杀了恶人不可。其实李若枫并非不知道剑由心生的道理,只要他认为这人是恶人,那么剑招变得可怕之极,倾刻间便能取人性命。如果对方是好人,那么这剑就会变得友好。正因为李若枫无法确定修罗女到底是什么人,所以他的剑也像在犹豫一样,哪怕修罗女在场已杀了不少门派弟子,心中犹豫之念从剑上流露出来。更令他猜不透的是眼前这个“萧青子”与这个貌若天仙少女。这“萧青子”不像与他喝酒并令他计划全部失败的萧青子,这貌若天仙的少女更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所以之前这“萧青子”与风过山、江上飘、鲁凡、昆仑子、巫毒等人交手时,自己则迟迟未出手。但这个明明就是萧青子,在场据有武林人士都这样认为,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江上飘叫起来:“李大侠,赶快把她杀了,对于木棉教人不能手软。”

其他人也叫起来:“李大侠,杀了他们,为武林除害,为死去的各派弟子报仇。”

一时间喊声连天。

这时,陆续拜祭柳杨的人更多了,来者无不上来看的,无不说要杀萧青子的。这使李若枫不得不要下杀手了。剑由心生,李若枫突然把剑锋一变,就连最普通的一招“仙人指路”暗中也蕴藏了巨大杀机。

眼看武林人士越来越多了,修罗女暗忖道:“李若枫剑法超绝,要赢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弄不好还会败在李若枫的剑下。目前只能想办法与李若枫和了,这样才会有机会走。不然整个道风院都有可能走不了。”

只见李若枫的剑忽然变得杀机重重,修罗女心中暗暗吃惊,原来这李若枫并非浪得虚名的,剑法之高,超乎想象,要想取胜,修罗女心中压根没底。李若枫低声道:“院主,剑法不错,只是你心已乱,剑法也乱了。”

修罗女吃了一惊,这李若枫果然厉害,能从剑法上看出使剑之人的内心。临阵交手最忌分心,尤其是与高手过招,更是危险,稍不留神便会死于剑下。修罗女心里想着如何离开这里,心中直急。武林人士越来越多,道风院如何能敌呢?这样一急,剑法更不稳定了。李若枫早就察觉,忽然停下剑来,道:“院主,为求公平,请别过于忧虑,不然李某胜之不武。”

修罗女道:“李大侠果然名不虚传,佩服。只是你们人多,我不能不考虑我们几十人的性命。”

“院主只要一心和李某交手可了,多虑对你不利。李某说过,就算是和了,你们同样可以离开柳家庄。”

修罗女冷道:“李大侠,如果真能如此,在下感激不尽。只是你愿意放我们走,他们这些蛮不讲理的人未必愿意。如果死在李大侠的剑下也就罢了,死在那些野蛮人的手里,我绝不甘心。”

巫毒眼见李若枫处于上风了,却忽然停下剑来,便大声道:“若枫,你搞什么名堂了?赶快把这女鬼杀了吧。”

江上飘道:“李大侠,他们道风院杀了不少人了,一定要他们偿命!”

余飞上前道:“诸位,是你们逼我们在先,我等不得不还手。他们的死是自己找来的,如何要我们偿命了?在场各位评评理吧。”

修罗女对余飞冷道:“你退下,与他们说什么都没用的。我挡住他们,你们赶快逃走。”

余飞道:“院主,你对我和莹莹有救命之恩,这次怎么可以继续连累你们呢。还是你们走吧,这里由我和莹莹来对付,是生是死也无所谓了,不能为了我们而害了众姐妹。”

修罗女道:“你别乱说话了,你们死了,我也无法交差。快点给我下去!”

白芷把余飞拉下去,道:“院主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别让院主生气了。我们早已把你们当成是我们当中一员了,大家有难同当。”

“可是……”余飞还要说时,修罗女道:“可是什么了,再不下去,别怪我要对你出手了。”

余飞心里不明白这修罗女为什么会搭救他与柳露莹二人。这里武林人士众多,高手如云,要走随时都会搭上性命的。修罗女这样做,为的是什么?这修罗女到底是什么人呢?

李若枫道:“院主的勇气令李某佩服,宁愿舍自己性命也要保全属下的性命。”

“李大侠过奖了。我有一事不明白,你等怎么苦苦认定我们这位公子就是萧青子呢?”

“不瞒院主,这位公子与萧青子相貌一样的,而他无法说明他不是萧青子。”

“那我说李若枫就是梁仪天,你能说明你不是梁仪天吗?”(2)

李若枫笑了一声,道:“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李若枫而不是梁仪天,我何须证明呢?”

鲁凡道:“修罗女,你别胡说了。这萧青子就算是化成灰了我也能一眼认出来,眼前这个就是萧青子!”

各门派的人都道:“对,这个人就是萧青子,休得抵赖。”

余飞这时想说出自己的身份,要开口时却被白芷制止了。白芷道:“这里人多,是人是鬼谁都不知道,你还是别说为好,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修罗女对李若枫道:“李大侠,在这种情况下,你说该如何呢?”

李若枫道:“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束手就擒了。除非你打赢我,那你可以走。”

修罗女一咬牙,大声道:“你们身为各大门派的人,说话不算数的,那我只好与你们一拼,大不了不个鱼死网破。”

江上飘道:“你能赢过我们李大侠再说。谁死谁破还不知道呢。”

陆飞道:“修罗女,如果我们联手,你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让若枫一个人对付你,已经让你捡到便宜了。”

修罗女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唯一只能赢过李若枫。便道:“李若枫,怎么样才叫赢你?”

“只要院主能杀了李某或者伤了李某,这便叫赢我。”

“那么什么叫和呢?”

“你我都死去或者都受伤了,这叫和。”

“那好。来吧!”

修罗女再次出剑,与李若枫交手。武林人士众多,李若枫剑法变得更凌厉。他想起杨三刀为他师父传的话,说见了道风院的人不可轻易出手。这回和修罗女交手,知道杨三刀所言不假。李若枫双目凝神,他已知道修罗女的剑法并没有形成自己的一派,而是集了各门派的一些凌厉招式,把这些招式连起来。哪怕修罗女把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在李若枫眼里却是一清二楚。交手十多招后,李若枫想到了萧青子的剑法。在东江边目睹林月燕与萧青子交手时,萧青子的剑法也几乎一样,都是集了各门派的的一些凌厉招式。

李若枫乃用剑大家,他所学的武当剑法中含太极的变化,为道家剑法的正宗。剑法不仅靠的是凌厉的招式,更重要的是剑法的连贯。任何剑法之所以无敌,皆因能把整套的剑法连在一起,以形成剑法变化之防守,有进有退,有柔韧有刚劲。如若把各种剑法取凌厉的招式集在一起,若非有极高的武功修行,剑气则无法连贯,遇上武功卓绝的高手就破绽百出了。所以交手三十招后,李若枫看到了修罗女的破绽。就是在修罗女出剑到收剑的瞬间,就在这一瞬间忽略了要防守别人。李若枫暗暗高兴,心道:“再厉害的高手,武功总会有破绽的,关键在于是否发觉到而已。”

李若枫看得准,在修罗女换剑的一瞬间,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向修罗女刺出。修罗女的剑虽有破绽,但这毕竟是一瞬间的。一般人就算知道破绽,也不可能在这一瞬间可以击败修罗女,弄不好反而丧身于修罗女的剑下。也有高手故意露出这样的破绽来击败对手。但李若枫苦学武当剑法多年,出剑之快,难以想像。这一剑刺出,比刚才所有的剑还要快,直刺向修罗女的心胸。

修罗女大吃一惊。其实她早知李若枫剑法厉害了,迟早会伤在李若枫的剑下的。同时,她也早作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和高手过招,如果不敌,最好的办法往往是两败俱伤。当李若枫的剑将近之时,修罗女并没有躲避,接着也是一剑刺向李若枫。

剑出得快,收的话就会慢,这是一般的道理。李若枫一剑刺出时只想着修罗女会躲避,却想不到修罗女并不避,而是来个两败俱伤的打法,也把剑尖指向了自己的腹部。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李若枫与修罗女,不仅李若枫没想到,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修罗女会用此一招。想喊时已来不及了。但见李若枫的剑一下子穿过了修罗女的心胸,几乎同时,修罗女的剑也刺进李若枫的身体里。李若枫真不亏为高手,反应极度灵敏,在修罗女的剑刚才进入身体的一刹那,把身子往后一倒,使修罗女的剑并没有穿腹而过,仅刺入了腹部几分。两人先后倒在地上。

白芷大叫一声:“院主――!”

同时鲁凡与白非一个叫“若枫”一个叫“大师兄”,二人迅速上前扶着李若枫。

所有道风院的人以极快的速度把修罗女扶起,但见血如涌泉般从剑口流出。柳露莹连忙点了修罗女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住了血。

李若枫也中了一剑,不同修罗女那样剑插在身体里了,而且伤势并不是很严重。鲁凡、白非等人上前时,他还一手捂着伤口,一边慢慢地站了进来,道:“想不到,她会这样……”

白非从身上割下一块布给李若枫包扎好伤口,紧张问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李若枫慢慢道:“死不了。这回我和她和了,让她们走吧。”

修罗女脸色惨白,一把长剑透过心胸,拨也不能,道风院的人都哭起来。

白芷泣道:“院主,我们和他们拼了,要为你报这一剑之仇!”

修罗女低声道:“我的好妹妹,别这样,我死不了的,我与李若枫和了,我们走吧。”

“可是你的伤……”白芷泪如雨下。”

“上天还不曾灭我呢,回去再算。如果我真的死了,这道风院由你来带,余公子二人由你们保护好,这任务你一定给我完成。”

白芷流泪点头道:“姐姐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想办法把你医好。”

余飞道:“白妹妹,我们还是赶快走吧,不能拖得太久。”

众人把修罗女扶起来,正要离开。江上飘却拦在前面,冷道:“想走,留下命来!”说时与众衡山弟子一涌而上。

李若枫大叫:“住手!”他这一叫,伤口又裂开了,痛得他站也站不住。

这衡山派的只知道风过山身受重伤,哪听得到李若枫的叫喊,一个个杀上来。

余飞怒不可歇,运足开山排水真气,双掌狠狠拍出。那江上飘本以为道风院的人受挫了,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哪知道余飞忽然出掌,这开山排水神功的力量一下子迸发出来,江上飘躲避不及,被余飞双掌重重拍中,还来不及哼一声便断了气。原来余飞的功力在和昆仑子交手时,借昆仑子深厚的内力,余飞的功力也增强许多,这样重重的两掌拍出,江上飘如何能抵挡得住?

风过山大叫一声:“江师弟!”却因用力过度,加上悲痛之极,叫了一声后,口吐鲜血,再次倒地,任凭其他人怎么叫,也毫无反应了。

其余还有走在最前的十多个衡山弟子也被一一拍死,伤的也不少。

众武林人士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武功稍差的不敢上前,像昆仑子、陆飞、巫毒这样的高手已知道眼前这个萧青子遇到力量强大是对抗也跟着强大,也不上前。后来的人还不明当中事实因由,也不上前。余飞这双掌竟然令众多的武林人士一直站着只有看的份,都不上前阻挡。

李若枫道:“诸位,我已答应过放他们走,衡山派的人为什么还要阻拦呢?”

衡山一弟子道:“李大侠,你当初对我衡山派有恩,你的话理应听的,怎奈我们两个师兄已死在这斯手上了,我等怎能就此罢休呢。死又如何,也不能落得个不忠不义之名留在江湖之上让人耻笑呀。事情是我们引起的,结果就由我们承担吧。众师兄弟,为风师兄江师兄报仇,杀呀!”

二三十个衡山弟子一起冲上来。白芷与道风院的人也一起上前,与衡山弟子撕杀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鲜血把柳家庄门口一片的土地都染红了。其他武林人士没有一个上来,仅衡山派的弟子与道风院的人撕杀。道风院毕竟人多,占绝对的优势,死伤者多为衡山弟子。

李若枫心里直急,忙对昆仑子道:“昆仑前辈,你上去阻止他们吧,不然衡山派的弟子会死光的。”(3)

昆仑子叹了一口气,道:“这种场面,你我都无法控制的。衡山弟子死了这么多人,仇恨已经占据了他们,哪里还有理智呢?而且那个我们认为是萧青子的人却好像不太是萧青子,说不定这事端都是由衡山派挑起来的,我们无法分出对错,我不想再让我的弟子们再有闪失。若枫,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陆飞早已忍不住了,大声道:“陆家庄的人听着,都给我上,杀了他们,为武林除害!”

“且慢!”李若枫大声道,他喘了口气,:“陆大哥,事情原由我们一无所知,你还是叫衡山派的人退下吧,叫他们别打了。”说时不停地咳嗽起来,伤口渗出的血还不停的滴下来。

鲁凡道:“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了,我们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知道眼前有个萧青子,然后大家都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陆庄主,你上去劝劝他们吧。我与若枫都已受伤,只有你不曾受伤呀。”

陆飞觉得也有道理。其实各门派的想法都是一样的,看到余飞如此厉害,谁都不想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所说的话也都是说说而已,要不是人多于道风院,真正单独要和道风院对敌时有谁还会逞强?陆飞嘴巴是这么说,巴不得有人叫他们不上。于是上前大声道:“衡山的弟子们,且听陆某一言,你们暂且停下来吧,别再作无谓的牺牲了。”

陆飞在江湖名望颇高,众衡山弟子才停下来,但只剩下十多个武功较好的了,其余的不是死就是伤。

一个衡山弟子道:“陆庄主,这么多师兄弟死了,难道你叫我们苟且偷生么?这样我们无颜面对我们师父与其他师兄弟呀。”

陆飞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干且放他们走,现在你们只有送死的份。”

那衡山弟子冷道:“你们这些胆小鬼,刚才还说什么为武林除害,如今却不敢出手。我衡山派虽能技不如人,但绝不像你们一样贪生怕死!”

陆飞本来爱面子,同时也不想自己陆家庄的人有所伤亡,所以一直犹豫着。这时被那衡山弟子如此一说,一时语塞,道:“好,你们要死就死吧,反正不关我的事。陆家庄的兄弟听着,我们走!到中堂去!”说完,带着陆家庄的人匆匆离开了柳家庄。

巫毒见陆飞已走,道:“老夫的门人有伤,得先回去疗伤。诸位,巫某告辞!”说完也带着毒鲨帮的人走了。

李若枫知道陆飞与巫毒二人发起性子来,谁的话都不听的,他们要走,自然不会停留片刻的。昆仑子也只有摇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白芷见状,道:“姐妹们,我们杀出去!”一时间,道风院的人与余飞、柳露莹掩护着修罗女向外冲,由于没有太多的人阻挡,不一会儿便冲出包围,带着修罗女消失在众武林人士眼前。

其他的武林人士本想趁清明之际来拜祭柳杨的,想不到这里发生一场让人不明不白的恶战,也一个个摇摇头便走了。只有昆仑子与弟子们加上衡山派的十多个弟子。

李若枫向四周看了一眼,但见柳杨的坟前一大片土地早已沾满鲜血,如同盛开的木棉花一样鲜红。原是清明为柳杨拜祭,却在坟前反添血腥。像刚才这样的恶战是否可以避免呢?那是因为武林中人对木棉教恨之入骨吗?但从刚才一战,使李若枫看到了许多许多。李若枫不禁自问:“江湖是一个什么样的江湖?武林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武林?”想到这些,不禁长叹。

衡山派的弟子们扶着受伤的同门师兄弟,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

昆仑子对李若枫道:“若枫,今儿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李若枫道:“晚辈也不知。”

忽然一个声音传过来:“李大侠,要不让青子来告诉你呢?”

“萧青子!”李若枫猛抬头,只见三个年轻人带着四五十人正向李若枫慢慢走过来。

来的正是萧青子、萧铃子与章云远。身后有的木棉教杀手手上有一个布袋,布袋上渗漏着血水,还不住的往下滴。

昆仑派弟子立即持剑对峙。

萧青子“哈哈”笑道:“今天够热闹呀,你们说是在清明之际来拜祭柳庄主的,结果令名满天下的柳庄主无法安息。人来,先把祭品献给柳庄主。”

那些木棉教杀手们立即把血淋淋的布袋解开,里面竟是一颗颗被砍下来的人头。那些杀手们把这些人头整整齐齐地在柳杨的坟前摆了一堆。

李若枫与昆仑子等人不禁“啊”了一声。

李若枫大声道:“萧青子,你究竟杀多少人了?说,不然我杀了你!”

昆仑子沉声问道:“你就是萧青子?那么刚才的是谁?”

萧青子慢慢道:“阁下一定是昆仑前辈了,晚辈萧青子有礼了。不妨告诉前辈,萧青子只有一个,就是我,是木棉教三十六天罡地煞杀手的头目。如果还有一个萧青子,那一定是个假的。刚才晚辈不在这,晚辈在忙着和陆家庄庄主陆前辈、毒鲨帮主巫前辈他们交流,没有过来这里。刚才的一定是假的。”

李若枫惊问道:“萧青子,你刚才说什么?难道这些人头是……”

萧青子慢慢道:“李大侠,好几天不见了,青子真想叫你一声大哥,青子自问不配,还是叫你李大侠吧。不错,这些都是陆家庄与毒鲨帮的人头。他们这些人不仁不义,在清明之际又对柳庄主如此无礼,严重打扰了柳庄主,青子不过是轻轻地教训了他们一下而已。”

“你……居然出手杀了陆家庄、毒鲨帮这么多无辜之人,鲁兄,给我剑,我要杀了他!”说时拨出鲁凡的剑来,哪知剑在手时却无力使唤。

鲁凡厉声道:“好歹毒的萧青子,看我来收拾你!”鲁凡抢过李若枫的剑,直取萧青子。萧青子却只闪,并不还手。数招过后,萧青子后退数步,对鲁凡道:“鲁大侠,换了平时,你的剑是青子最害怕的其中之一。但现在你有伤在身,你杀不了青子的。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不然伤势会加重的。”

鲁凡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若枫一直要走上去,企图杀萧青子。但这时的李若枫,就算剑法再厉害也不会是萧青子的对手。白非把李若枫紧紧抱着,不让李若枫出手。

昆仑子道:“原来真正的萧青子是这么一个人,老夫今天算是见识了。众弟子听令,摆昆仑剑阵!”

话落时,十多个昆仑弟子一下子摆成了昆仑剑阵,把萧青子围着。

衡山派的弟子见是萧青子来了,纷纷冲上来,嘴里叫道:“杀了萧青子,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十多个衡山派的弟子伤的伤,累的累,冲杀上来时,那四五十个木棉教杀手一起挥动刀剑就砍。只听到几声沉闷的声音,十多个人相继倒下去了。木棉教杀手可以说什么都不会,杀人却是内项的,梁仪天要训练的就是如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最多的人。十多个衡山弟子竟在一瞬间一个个被杀死。

李若枫怒不可歇,咬牙切齿的瞪着萧青子,但终因受伤过重,被白非一直死死抱住,无法出手。

萧青子轻声道:“李大侠,陆飞与巫毒这两个贪生怕死之徒根本不配和你做朋友。刚才要不是他们武功好逃脱了,不然我也会拿他们的人头来祭柳庄主了。像青子这样的人都不配做你的朋友,江湖上还有谁配做呢?”

李若枫一字一字道:“萧青子,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待我伤好以后,若不亲手杀了你,我就不是李若枫!”

萧青子脸上似有难过之色,道:“李大侠,只要你把青子当成朋友,什么时候要杀青子就什么时候杀,青子绝不还手。士能为知己者死,死而无憾呀!”(4)

李若枫怒道:“你杀人无数,罪孽深重,我把猪狗当朋友都不会把你当朋友的!”

“李大侠,你这话令青子听了十分难过。青子没有朋友,只想找你做朋友而已,至于别的,青子也是出于无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做朋友何必要理会这些呢?”

昆仑子冷道:“废话少说,昆仑剑阵,杀!”

萧青子道:“好!久闻昆仑派的昆仑剑阵,青子今天看看是个什么样的。”说时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剑。剑光恍惚几下,只听到昆仑弟子发出了“呀呀”的叫声,有几个弟子已伤在萧青子的剑下了。这昆仑剑阵少了几个,威力大减。

萧青子身子轻轻一跃,跃出了昆仑剑阵的包围。

萧青子微笑道:“昆仑前辈,晚辈一不小心把你老辛辛苦苦研究多年的昆仑剑阵给破了,实在得罪呀。”

昆仑暗暗一惊,问道:“你怎么如此容易破了我的剑阵。要知道我这剑阵当初在少林寺把木蝴蝶困着,木蝴蝶使尽浑身解数都破不了,你怎么破得如此轻松。”

萧青子“哈哈”笑道:“昆仑前辈真会开玩笑。这昆仑剑阵如果在十年前,那可以说是武林第一剑阵也不为过。然而十年过去了,前辈这剑阵也丝毫未曾改变,晚辈猜想前辈喜欢怀旧,十年了都舍不得来点新意思。前辈别忘了十年前我们副教主对你说过,他一定想出破解昆仑剑阵之法。副教主英明,果然想到了破解之法,并传与晚辈,所以得破解昆仑剑阵。希望昆仑前辈别再拿这玩意来逗人了。”

昆仑子被气得须发皆动,怒道:“你……年纪小小的如此张狂,老夫亲自动手又怕有以大欺小之嫌。你叫梁仪天出来,我一定令他死于我的昆仑剑阵之下!叫梁仪天出来!”

萧青子笑道:“前辈年事已高,何必如此动气呢。医云,怒则伤肝。前辈得注意身体呀。副教主常说,上了年纪的人最忌生气。”

昆仑子道:“你别在这左一句副教主右一句副教主的,叫梁仪天出来,叫梁仪天出来!我要与他决一雌雄!”

萧青子道:“前辈,要和副教过招,来日方长呢。今天晚辈来不是打架了,而是和你们各位一样,都是来拜祭柳庄主的。”

李若枫道:“萧青子,柳庄主是你们杀的,如今还有脸来拜祭?”

萧青子道:“李大侠,柳庄主一世英名,江湖上无人不敬仰。青子拜祭也是因敬仰柳庄主而来的。而且当年杀害柳庄主的并非青子,所以青子来拜祭柳庄主可以的。你看,古人祭祀以三牲者多,实在小气。青子这叫人祭,比三牲祭要隆重得多。”说完慢慢地走近柳杨的坟前,命人点上香烛,与萧铃子、章云远及众杀手一一向柳杨的坟鞠躬。

鲁凡更是看不惯萧青子这一套,道:“萧青子,你也不看看柳庄主对你欢不欢迎,你却厚颜无耻地来拜祭了。”

萧青子道:“鲁大侠,青子诚心来拜祭柳庄主的,此心天地可鉴,绝非假仁假义。鲁大侠又不是柳庄主的后人,也不是柳庄主的亲人,如何不上青子拜祭呢?”

萧青子等人向柳杨的坟三鞠躬三磕首后,转过向来,对李若枫道:“李大侠,青子专程来拜祭柳庄主的,碰巧撞上巫帮主与陆庄主,他们二人出言不逊,青子手下才动手的,然后顺便拿几个人头来给柳庄主当祭品了。在柳庄主面前,青子真的不想沾血腥。所以我不会乘人之危要杀李大侠的,而且只要李大侠把青子当朋友,青子以后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出手杀你的,相反,李大侠哪天要杀青子,青子绝不还手。”

李若枫冷道:“萧青子,你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能瞒得过我李某吗?”

萧青子道:“青子对谁都可以假惺惺的,但对李大侠你却是真的。可惜你不相信,日后青子一定证明难李大侠看。”

“不容待日后,只要我身体恢复过来,首先要杀的就是你。”

萧青子看着李若枫,良久不说话。李若枫此时看到了萧青子脸上一阵悲凉。

萧青子低声道:“李大侠,抛开一切不说,我们真的不能做朋友吗?”

“你说能抛开就抛开吗?你杀了这么多人,叫我如何抛得开呢?”

“李大侠你说得是,也许今生今世青子都无缘与李大侠做朋友了。哪怕真的是这样,青子也不会忘记和李大侠一起喝过酒。那一晚是青子长这么大以来最开心的一晚。李大侠,青子会记住的。”说完,萧青子的眼忽然湿润了。他极力忍住眼泪,道,“李大侠,你说青子会一辈子都没有朋友吗?”

“没有,永远没有!”

“那么,青子以后还可以与李大侠一起喝酒吗?”

“不可以,永远都不可以!”

“为什么?只喝酒也不行吗?”

“不行。因喝酒之前我一定要杀了你。因为你是萧青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在青子临死前与你喝一杯可以吗?”

李若枫不语。

萧青子语气变得很低,很低,“临死前也不可以吗?李大侠,告诉青子,可不可以?”

李若枫不语。

萧青子失望道:“不管如何,哪一天李大侠真的要杀青子了,那么在青子临死前一定和你喝一杯酒!”

李若枫冷道:“你到阎王府去喝吧。”

昆仑子道:“萧青子,你既然来了,我们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作个了断!”

萧青子道:“前辈,晚辈刚才已说过,今天是来拜祭柳庄主的,不想在柳庄主面前动刀剑。刚才的陆庄主、巫帮主已证明了。前辈请莫挑衅。”

“哼!你们虽然人多,老夫要为被你杀的人论个公道。”

“敢问前辈,何谓公道?”

“你滥杀无辜,天理难容,这便是公道!”

萧青子“哈哈”笑道:“再问前辈,天理何在?历来者得天下谁的双手不是沾满血腥的?谁不是踏着他人尸体而功成名就的?试问前辈,天理何在?就拿你昆仑前辈来说吧,前辈上一任昆仑掌门人如何让位的最后又如何无疾而终的晚辈可是一清二楚的呀。前辈昆仑掌门的宝座似乎没有血腥呀!”

“你……简直一派胡言!我师兄自知年事已高,恐不能胜任掌门,便让位于老夫,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萧青子轻笑道:“既然如此,前辈何须解释呢?”说完“哈哈”大笑。

李若枫曾听闻昆仑子即位时乃前任掌门昆仑正明公开向武林宣布的,并与各门派来贺者大宴三天,这回萧青子说昆仑子的掌门之位另有隐情,有谁会相信呢?

鲁凡道:“萧青子,昆仑前辈在江湖德高望重,自掌管昆仑派以来,一直与武武林林保持联系,多次共商武林发展大计,深得各门派之人的认可。你出此言,有损前辈英名。”

萧青子道:“昆仑远离中原,与中原各派隔万水千山,难道所有昆仑派的事鲁大侠都知道么?像天山派的云中英,有谁知道他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恕青子失言,也许昆仑前辈真的是武林中的一代豪杰,青子知道的也许是一些传闻而已,得罪之处还望昆仑前辈原谅。青子拜祭完毕,告辞!”

“且慢!”,昆仑子道,“你走可以,得把话说明白点!”

“哦?前辈愿意让晚辈走了?刚才不是说要做个了断吗?其实晚辈说什么都不要紧,以前辈在武林的威望,晚辈怎么说都是枉然,前辈何必介怀呢?”

“你逼老夫出手么?”昆仑子双眼紧紧瞪着萧青子。(5)

萧青子并不在意,慢慢道:“晚辈武功卑微,自问不是对手。只是晚辈得提醒前辈,一来前辈有伤,二来前辈年老,三来晚辈人多。这种情况下晚辈实在不想占便宜。为留得前辈英名,晚辈不敢为之。倘若青子一向敬重的李大侠没有伤的话,那晚辈可以考虑一下。”

昆仑子被气得七窍生烟,二话不说举掌拍出。萧青子急忙往后退下几步,避过昆仑子一掌,道:“前辈息怒,晚辈并非有意冒犯的。”

昆仑子咬牙道:“气煞老夫也。即使梁仪天来了也救不了你,你受死吧!”

昆仑子此时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不顾自己有伤在身,疯狂地扑上去,出掌毫不留情。

萧青子在昆仑子的掌下如燕子般轻盈,昆仑子极为厉害的掌劲竟碰不到萧青子的衣裳,更不用说是要萧青子的命了。

萧青子并不还手,只是避。昆仑子身为一代掌门,武功非同小可。在和余飞交手时由于担心会把余飞的功力继续提高,所以出手时有所保留。这回萧青子有意气昆仑子,还把昆仑子的丑闻当众揭发,恨不得置萧青子于死地。数招过后,萧青子再次退后数步,对昆仑子道:“前辈,晚辈实在不敢得罪。晚辈自问不是前辈的对手,请停手吧。”

昆仑子道:“哼,萧青子,你怕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昆仑子,你这老不死的怎么欺负一个二十岁的晚辈,你脸皮居然比我的还厚啊!”

蓦然间,一个身影飘下来,落在昆仑子与萧青子的中间。

萧青子与众木棉教杀手立即下跪,齐声道:“参见木护教!”

来者正是木棉教三大护教之一的木蝴蝶。

木蝴蝶哈哈笑道:“昆仑子,你真是个老不死的,别来无恙吧?”

昆仑子道:“来得好,在少林一战杀不死你,这回定让会有来无回。”

木蝴蝶笑道:“老不死,你还想用那破剑阵来对付我么?来呀,我再看看好不好玩。”

萧青子道:“禀木护教,昆仑剑阵已被青子所破,用不得了。”

木蝴蝶假装惊愕,道:“是真的吗?那昆仑剑阵当年可厉害呢,怎么会让你这小子破了呢?”接着问昆仑子:“昆仑老兄,是不是真的呀?”

昆仑子“哼”了一声,道:“我的弟子有伤在身,未能把剑阵的威力发挥出来。换了平时,量你木蝴蝶也逃不了。”

木蝴蝶“哈哈”大笑,道:“我说昆仑老兄呀,都是些阵年旧货,也不换换新的,十年前一个剑阵,十年后还是一个样。我还以为你有新的剑阵呢,如果我没说错,现在的剑阵就是你师兄昆仑正明创的那个吧?怎么还在用呢。哎,看来你真的老了,没用了。”说完又是大笑数声。

昆仑子本来被萧青子气得无话可说了,又被木蝴蝶说了一顿,脸被气得比猪肝还黑,怒道:“木蝴蝶,想死了,我成全你。看掌!”昆仑子狠狠地扑向木蝴蝶。

木蝴蝶说了声“来得好”,身子也飞出去,和昆仑子硬生生的对掌。“啪”,昆仑子与木蝴蝶双双被对方的掌劲震得后退四五丈。

昆仑子未受伤时,功力与木蝴蝶相当。在与余飞对掌是经脉有点乱,心胸作痛,而且又消耗了不少内力,再与木蝴蝶对掌,如何能敌呢?如果是往常,昆仑子定会以退为进,不会硬对硬的,这次他被萧青子与木蝴蝶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忘了自己有伤在身,和木蝴蝶对掌后,身体受到强烈的震荡,紧接着心胸发闷,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众昆仑弟子急忙上前扶着,叫道:“师父,你怎么了。”

木蝴蝶见状,道:“昆仑子,原来你真的老了呀,呵呵,怪不得见不到你在少林寺上那副得意的样子。也好,我现在送你归西,省得我教又多了个劲敌。”说时慢慢走近昆仑子。

昆仑弟子见掌门人已受伤,木蝴蝶又走上来,便一齐联手杀向木蝴蝶。

木蝴蝶冷笑一声,“尽是一些喽罗,看掌。”

一股强大的掌风压向昆仑弟子,一个个都被这强大的掌劲逼退。

李若枫见状,担心昆仑子就这样被杀大声道:“木蝴蝶,你真会选日子呀,等这些人都伤了你才到。你对我李若枫的命一定感兴趣吧?”

木蝴蝶阴阳怪气道:“哦,原来威震武林的李若枫也在,想当年你何等威风,指挥各大门派与各方武林人士把我们包围了。不错,我欣赏你。现在受伤了,我要杀你简直是轻易而举的事。只是我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呀。”

李若枫“哈哈”笑道:“木蝴蝶,你们老是喜欢用阴谋诡计,这回也是先让我们在这自相残杀,然后你就渔人得利。这一点,我挺欣赏你的。”

“哦?你也欣赏我?哈哈,有意思。听青子说你们交情不错,这次本来想把你们都杀死的,结果青子说有你在这,他只来拜祭一下柳杨这死鬼就算了。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不放心也过来了。其实我也不想杀你的呀,看看我杀了昆仑老头后心情怎么样再决定。”

“木蝴蝶,你认为你可以杀得了我吗?”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相救?陆飞、巫毒都逃命了,你还有人吗?”

“我早已安排好人在周围了,你以为我就这么轻松让你来这里吗?你真是个木头。”李若枫说完大笑起来。

木蝴蝶知道李若枫是个人物,他向四周看看,并没有发现有人,便道:“如果你还有其他人,怎么看着你受伤都不出来?想骗我,没门!”

“那你试试看。只要我说一声,他们就可以包围了你们。”

木蝴蝶“嘿嘿”道:“十年前你借白尘牛鼻子的声望可以指挥各门派的人,现在哪怕他们都准备到岭南来,未必会听你的安排。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要先杀你,再杀昆仑老头。”说时整个人如雄鹰般扑了上来。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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