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芋岛徒众溃败的速度比追击时的速度还要快。
在埋伏圈里,黑芋岛徒众哭爹喊娘,鬼哭狼嚎,一片混乱。更具黑芋岛徒众心寒的是夏子杰、坎士汀、帕罗波、杨周四人各带五千机器人士兵,在黑芋徒众队伍里纵横驰骋,脉冲枪、声波枪之类的现代化武器对这四人好象根本不起作用,射在这坎波尔与杨周身上,好象子弹射到坚硬的钢板上,只能把两人身上的衣服烧个小洞;而夏子杰与帕罗波,就象知道脉冲枪射来的路线,总是不经意的闪过。
黑芋岛小头目渡边小四在混乱中就是朝夏子杰连开数枪,还没开完,便失去了夏子杰踪影,下一刻,渡边小四只觉颈项间微微一痛,然后一颗好大头颅便落在空中,落地后,还有一丝意识的头颅兀自在想:人呢?
参加过守滩战役的黑芋岛徒众心里很快就承受不了,开始溃败。逃得快的,逃出埋伏圈,而逃得慢的,在四周喊起“放下武器,免除一死后”便极痛快的放下了武器。
原来,这一切都是雷伊设计的。
雷伊在了解基本情况后,一个人躲在临时帐内思索了整整一上午。
现在,回多卜哈基本上是不可能。以自己手上兵力只六万、火力还不是很足的情况下去对抗印巴马社会,那还不够人剔牙;寄人篱下,投靠撒而其,且不说能否过去,就是过得去,汉阳国在历史上也就不存在了。
那么,就剩一条路,继续夺取黑芋岛!
夺取黑芋岛,且须速战速决!因为士兵们一旦知晓真况,加上补给不足,届时必定是将无战意、兵无战心!
结局,覆灭!
瞒天过海,撤退为假象,铁血军团一旦溃败,以黑克的作风,必须要消灭这些来掳虎须的敌人!
寻求与黑芋岛主力决战,速战速决,避免夺岛时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争。
其后的发展果如雷伊所料。
作战风格也是雷伊所指示:先以铁血手腕威慑这些亡命之徒的心,然后迫降!
萨迪鲁对雷伊初出茅庐的一仗漂亮程度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急匆匆的走进雷伊帐内,由衷的喊了声道:“统帅,为什么任由那个臭名昭著的道格尔新带领着一些残兵败将逃?”
统帅,也是萨迪鲁对雷伊父亲穆里汗的称呼!
………………………………
吴念迟听得心往下一沉,急问道:“那个孙雨婷意思怎么样?”
卫长生笑道:“孙雨婷倒不怎么样。只不过,这个徐勒海心胸狭窄,对另外一个‘情敌’动不动刁难一下,甚至有机会便小小‘整治’一下对手,他身量魁,力气大,这几天练功后聊天,就他吹嘘说他丹田里有内息出现,正努力的让内息在经脉里运转,唉,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走,我带你到孙雨婷那去!”
吴念迟在山上虽然十分想见孙雨婷,但这时卫长生真要带他去,竟然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卫长生一拉道:“你已经晚人家一拍了,再不去,孙雨婷就跑了,哈哈,走吧,就在我们宿舍对面,说不定,他上午的练功正好结束,正好能碰上呢。”
孟长河把这五百多少男少女安排在村上各户人家。村落很大,有上千居户,容纳这五百少男少女绰绰有余。当然,为了避免给各住户带来更多麻烦,在谷内新建了食堂。孙雨婷一另外两个少女寄住在村中一对中年夫妻家,男的姓陈,名奂先;女的魏,名玉钿。
卫长生与吴念迟在找孙雨婷的路上,已然有少男少女在往食堂就餐,卫长生笑道:“倒好,过会儿如果孙雨婷没吃饭,就和她来就餐,连请吃饭的钱都免了。在这谷内谈恋爱倒是省钱,嘿嘿……”。
这引来吴念迟一个白眼,吴念迟倒有点担心见不着孙雨婷,在路上不停的张望,因为那天疼痛之中没十分瞧仔细孙雨婷样貌,怕在路上错过。
两人到陈奂先家,里面正十分忙碌,两人才进院门,魏玉钿一见吴念迟与卫长生,爽朗的笑着道:“又来两个客人,奂先,加两双筷子!今天是什么风吹来了,是不是我们家有什么喜事临门呀,喂,奂先,是不是你要上山修行了?”
这魏玉钿年届中年,眼睛极为传神,桃花脸上充满笑意,眼角虽然有点浅鱼尾纹有,却平添一股成熟风韵,看得出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身上钗裙未解,正在准备午饭,看样子吴念迟与卫长生来的正巧:人家正准备吃午饭。
这倒让两人有点不好意思。卫长生知道,一般情况下,这后来的少男少女不在主人家吃饭,而是到食堂。见两人站着门口没动,魏玉钿道:“快进来,快进来,今天早上奂先打了一只野山羊,就没让她们去食堂。奂先,你出来招呼一下!”
陈奂先应声而出,这陈奂先身量较高,穿一身紧身短衣,显得十分干练,浓眉,大眼,络腮须,有英雄气概。
卫长生道:“陈叔叔好!”
敢情这卫长生对这儿并不陌生。
陈奂先对卫长生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吴念迟,道:“长生,这是……”
话音未落,正在端菜的魏玉钿嗔道:“哪有把人拦在门口说话的,快把客人让进来说话。”
陈奂先一拍脑袋,道:“也对。来,长生,快把这小朋友带进来。”
两人随陈奂先进得门来,桌少已然有两男三女在坐。桌子是古式的四方桌,条式凳,三个女孩挤在一块,两个男孩坐在一边,其中一个,正是徐勒海。
吴念迟一眼就认出孙雨婷。孙雨婷坐在两个女孩中间,吴念迟不敢多看,匆匆之间见其眉如弯月,下巴小巧,十分秀气,吴念迟心里一动。这五人本就在引颈探望来者何人,这时见时卫长生与吴念迟,徐勒海道:“咦,是你,吴念迟!你身体好了吗?”
陈奂先道:“先坐下,先坐下,马上就开饭了!”
正如陈奂先所言,桌上已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陈奂先坐在主坐对门,孙雨婷同另外两个女孩坐右,陈勒海与另一男孩在左,吴念迟见状,背对门坐在靠孙雨婷边坐下。这是魏玉钿也已忙好,到厅内在坐陈奂先身边。
陈奂先道:“长生,你比较熟,你给大家介绍一下。”
卫长生道:“这位是吴念迟,你们有几个人已然见过,住在听天峰。”
陈奂先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并显出一点尊敬。
卫长生对吴念迟道:“这是陈叔和魏婶,刚才在路上已然和你说过,”指着上首一个女孩道:“这是孙亚茹,好象和雨婷是同乡。这是……苗蓝。”卫长生顿了一顿才接着道:“徐勒海你已认识,他是和徐勒海住在一起汪铮。”
魏玉钿有点欠意的道:“菜可能不是很够啊,多吃点野山羊肉。”魏玉钿只所以说这样的话,是因为原只准备有三个女生,不想来了徐勒海、汪铮两,然后又来卫长生与吴念迟,正因为没料到有许多人,所以菜色不多。好在野山羊份量较足,故而魏玉钿说出这样的话。
陈奂先道:“来,先给大家满上一杯,然后大家随意吃喝。嗯,如果玉钿手艺还不错的话,大家以后常来啊!”
陈奂先说这话时带着几许骄傲,对自己老婆手艺倒是极自信。
说句实话,菜色的确不错。小菜清清爽爽,看着惹眼。野山羊锅黄亮亮的,小火焖出阵阵香气,让人食指大动。陈奂先招呼大家吃喝,由于陈奂先夫妇热情招待,再加上菜的确是非常美味,所以酒过一巡之后,气氛逐渐好转起来,七个年青人逐渐去掉一开始的拘束,话题多起来,大家说着各自到谷后的生活,向陈奂先问一些谷内问题,陈奂先也一一回答。
徐勒海忽道:“陈叔,我问你一个问题,就是我刚才听婶娘说什么‘是不是你要上山修行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在山上修行比我们山下习武更好些?”
一提到这个话题,陈奂先忽然显得比较伤感,道:“是啊,何止是差了一点点,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比,不能比。”陈奂先喝了一口酒,这口酒显然有点郁闷的味道:“据我所知,我们这谷内好象有三个村落,均以习武修行为主。”
“但我们三个村落里,只有三个村的族长曾经在山上习过武——历届村长都是山上委派下来的——而有个传闻就是:只有山上修习不算是很出色的人才下山管理我们这三个村的俗务。而村长的功夫你们已然见识过,在我们村中来说,就是最强的。”
“而我们的功夫和村长比较起来,那又不能比。所以啊,山上修行的人功夫高到何种程度,那也只能让人遥想了。唉!”
这一声叹息,包含遗憾之意显于桌外。
这让除吴念迟外其他三男三女心里往下一沉。
徐勒海急道:“那,我们在这儿学的功夫岂不是无用?”
陈奂先望向徐勒海,眼神锐厉,道:“如果你有这种想法就错了!虽然我们的功夫比山上修行要差很多,不能同日而语,但习得强了,同样能养心明性、翻江倒海,你看!”
随着断喝,陈奂先伸手虚抓,七少年眼前一花,觉得仿佛陈奂先的手仿佛暴涨!
“哗啦啦!”
庭外院落中一颗大树应声而断,直倒下来!
这让七个少年看得惊咂不已!
好半天,卫长生才疑问的道:“陈叔,你这手没接触这大树,怎么可以把树抓折?”
“这就是天元真力的运用了。天元真力靠修行而得,武学招式是对天元真力的应用。这两者相辅想成。天元真力为本,武学招式为辅;这两者关系,一如那颗树的根与叶,根繁才能叶茂。天元真力修行到一定程度,即使最基本的‘五行五禽拳’也会具莫大威力,拥有开山裂石、翻江倒海之能!”
这一点,吴念迟深有体会,那天唐晨就用自己会的“五行五禽拳”最普通的一式打裂巨石的。
“当然,如果空有一身天元真力,没有武学招式运用出来,那也是如同一个三岁孩童忽然继承了一笔天大财富而无法去用样!”
“不过,当天元真力修行到一定程度,如传说我们五行峰主均有圣元之力,那任何一招一式,都会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那样的能力,于我,也只能遥想了。”
陈奂先这番话把七人说得一阵沉默,各人均怀上了自己心思,就是魏玉钿估计也为自己不能上山修习而默然不语。
好一晌,徐勒海问道:“那,我们终生就没有机会上山修得高深武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