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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实践之路

时光在谈笑间行进,爱情在行路中开始有了萌芽,慢慢的发芽成长。而路上的风景,无论何时,只要你去观察,美好,刺激。

和小伙伴们聊了一会儿天,景和着实太困了,就鼾酣然入睡。感觉过了很久,久到景和可以做一个完整的梦。景和梦到自己在悬崖上向下坠落,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喊:“哎呀妈呀!”不,这不是梦,是真的有人在呼喊,景和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睛由于没有睡醒的缘故肿得像桃子。

可是似乎没有关注景和这有趣的模样,坐在景和这边靠窗户的孩子看着窗户外边,表情凝重,像是玩生离死别一样。景和想问,却觉得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他把脖子抻了抻,望向窗外,就在那个瞬间,他的表情几乎和旁边的小伙伴一样恐怖,感觉随时会落入崖下似的。

大巴车如一个行走艰难的老人在向前蠕动,司机师傅却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汽车后面的一个轮子几乎全部悬空,感觉随时会落下悬崖。看着这样的景象,景和觉得他们在和生命较量,这简直就是生命的蠕动和行走。大概四五分钟后,大巴车终于转过了弯,虽然仍然有些颠簸,就连从来都不晕车的景和都感觉有些眩晕。

不得不赞叹这条路上的大巴车司机的胆识和勇气,是想一下,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丈悬崖,而他们几乎是每天都要开车从这条路上走过。而且,他们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我们平时看到的那些飙车的人,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山路上自在的。客观条件决定人的能力范畴,只有那些经历过狭路考验的司机才能走过这样的山路。转过弯来,景和给司机师傅竖了大拇指,表示对他的敬意,还有那么一丝仰慕。

一句火车大巴坐下来,景和和他的小伙伴着实有些累了。在村长家随便收拾一下,就睡下了。

早晨起来,看着地上五模六样的睡姿,夹着着臭脚丫子的味道,蚊虫的叮咬让没睡醒伙伴是半醒半睡的状态。不过,村里人倒是很热情,给景和他们做了丰盛的早餐。景和和大多数小伙伴都叫不出那些菜的名字,刚开始还客气退让,吃开了大家就都像恶狼扑食般,这一路他们也确实饿了。

吃完饭后,村长让村里的的小孩带着他们四处走了走。在村长家的门前,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夏天的时候男人们赤裸着上身在这里游泳戏水,就连有些**干瘪的女人也赤裸着上身,看着他们,景和竟然不觉得尴尬,还有一种对自然沐浴的敬意,当然景和不会游泳,也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乳。

第一天的日子,他们没有直接去镇上,只是村长带着实践队的队长去镇上和学校的老师交接了一下工作。其他的小伙伴就留在村长家,不过他们都没有待在室内。城市里待久了,学校里压抑了,在这个地方,他们似乎呼吸到了一种自由自在的空气……午后的太阳很大,田里的庄稼都耷拉着脑袋,似乎在抱怨这炙热的阳光;水牛也走向了树影底下,没有吃草的欲望,有些慵懒地抻着它那健硕的腰身;可实践队员们倒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来到河边,三两下抹掉上衣,跳入水中游起泳来……曾飞飞打着遮阳伞,走过来看着景和,说:“我们去河边。”

“好,你就不怕太阳把你晒黑吗?”

“不怕,倒是你,容易晒黑。不过晒黑了更健康,你现在这样看着有些病体欠安。”曾飞飞开玩笑似的说。

他们说着话,就去了河边,曾飞飞脱了鞋子,露着两只脚丫子踢着缓缓而流的河水,惬意地躺在地上。

景和看着地上有很多从上游冲下来的木头,而曾飞飞刚好躺在木头上面,就对曾飞飞说:“起来,给你一只鞋。”说着就脱了一只鞋给曾飞飞。

曾飞飞问:“干嘛?”

景和解释说:“常言道‘冬石夏木,坐着生病。’你想想坐着都不好,你还躺着,是不是更不好了!”

曾飞飞起身坐在景和的鞋子上,回头看见郭二宝和周婷婷在水边嬉闹,一时间竟被迷住了。

看,郭二宝和周婷婷旁若无人的站在水里嬉闹,是那么的浪漫。只听见他们是不是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好一对恋爱中人。游泳的学弟向景和竖了个大拇指,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景和没有听青春。看到曾飞飞望着一个地方,有些痴迷,随着曾飞飞目视的方向望去,景和也看到了郭二宝和周婷婷,脸上露出了一种别人不易察觉的微表情,景和想起那天他看到的事情。

这学期的一天,班里有个女同学要景和去女生宿舍帮着搬东西,景和和宿舍里的一个同学过来帮忙。忙完后,同学心血来潮说要去图书馆借本书,景和也就跟着去了。在图书馆的一层,景和看到了郭二宝和周婷婷,他们俩卿卿我我,有说有笑。不过当时景和看到的是他们的背影,他们俩没看见景和罢了。

刚开始看到,景和以为他们俩只是学长学妹间的谈笑风生,就没有多想,可在借完书回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景象让他想到“防火防盗防师兄”,郭二宝竟然在和周婷婷接吻。景和很小的时候,就听萧玉说过“好吃不过‘包子’(‘包子’是西北对接吻的另一种叫法)”,景和瞬间就明白了。

后来在车上,恰巧有学弟让他算算郭二宝的“桃花运”,他就想起了这件事情,随口而来的“桃花运旺”。生活中很多事情,只要善于观察,都是有迹可循的。

在曾飞飞少女般的痴望中,时间像自由落体一样,很快就到了下午。下午实践队队长回来说了当天的交接情况,以及第二天他们就打算开展工作,并且做了详细的工作安排。

第二天,郭二宝和周婷婷先过去镇上开展招生工作。毕竟是支教,有了老师没有教的对象,他们的暑期实践也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郭二宝和周婷婷,还有几个一块儿跟过来的同学,他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招生工作就放在学校门口。学校门口是一个下坡路,路的一旁是民居,另一旁除了树木,长满了藤蔓。就在周婷婷和其他一个女同学收拾桌子的时候,从树上落下一只有七十厘米长的菜花蛇,吓得两个女同学“哇”一声,周婷婷还哭了。

当时郭二宝在收拾教室,闻声而来。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手里捉着蛇在来回摔打,郭二宝想给小孩来个下马威,就厉声说道:“怎么可以这么调皮?用蛇吓唬老师。”男孩不屑一顾,依旧摔着手中的长蛇,直到摔死。

看到小男孩不理会自己,郭二宝怒从心中起,接着就来了一句:“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婷婷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说:“不是他弄得,是刚才树上落下来的。”

“哦,你没事吧!”

“没事了。”

“好,那我先去忙了。”

“恩,你去吧!”

这个摔死蛇的孩子叫靳垚,八岁,二年级学生。学习成绩一般,在没有老师的情况下调皮捣蛋,父母在外地打工,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由于爷爷奶奶年过半百,疏于管教,所以就像个小混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告诉支教队员因为他五行缺土,所以叫靳垚,支教队员也发现他不是天生调皮,他其实有点像刚出道的小明星,急切的需要别人的关注。生活中多少人,因为内心孤寂,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有些人不惜扮演小丑,哗众取宠,不过这样也不一定会得到别人的关注,或许别人对你的关注只是无尽的嘲笑罢了。

生活在一次次的经历中让人成长,开始慢慢学会伪装,不再表达自己的想法,知道后来被岁月磨平。鲁迅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而大多数人最终都在沉默中消亡!

报名开始,乡亲们看景和和他的小伙伴像是看动物园里大熊猫一样,透着一种好奇和观瞻的眼神。有些人是因为孩子已经在上小学初中了,前来报名,这样的行为勉强可以理解;然而另外一些人就让人不是那么理解了,他们赤裸上身,像纤夫,又像流民,他们没有孩子或者孩子还很小,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来看看这些实践队员,真是山间丛林茂盛,百花齐放,百鸟齐鸣。

现在,两张桌子,两个女子,旁边围满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些她们俩听不懂的方言。不过好在旁边还有几个男同学,她们俩虽然有些身材弱小,但心里想着支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也就不紧张了,而且还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周婷婷说:“各位家长,各位同学,我们报名的对象是小学二年级到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大家要如实填写自己的年龄年纪,还有家长的联系方式。现在麻烦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五年级以上的包括五年级的在我这边报名,五年级以下的在旁边这位姐姐这儿报名。”话音未落,报名者就蜂拥而至,周婷婷她们俩感觉桌子都快被他们掀翻了,她们不知道是应该赞赏他们的热情还是埋怨他们的毛燥。

看着周婷婷他们有些撑不住,一个一起的男同学说:“这样吧,我们排好队,五个人一组,把你们的姓名性别年龄年级家长姓名联系电话写清楚交给我,然后再由这两位姐姐誊抄。好不好?”

可是他们好像并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一味地向前拥挤,队长不得不搬来村长压场,这样才顺利报名结束。

这一天的忙碌让他们感觉到疲惫,或许成长就是这样,我们有选择又没有选择,就这样的因为缘分聚在一起,踏上了一条看似曼妙却有些迷茫的未知之旅,尽管生活如此,我们依然笑对人生。

报名的小伙伴结束工作后,其他的小伙伴已经水开饭熟,虽然这些队员们做不出满汉全席,但吃着依然是香甜可口,景和第一次觉得“一个好汉三个帮”说得是多么的有道理啊!

夕阳西下,映照在一个乡村小学的校园里,时不时走出几个容貌干净青涩的年轻人,他们虽然已经是筋疲力竭,但依然绽放着美丽的微笑。

多年以后,景和想起这段往事,虽然残缺,但依然美丽,像蒙娜丽莎的微笑,又像维纳斯女神。

时光已经尽力,愿生活常放光芒,只可惜,成长处,几处伤痛变记忆,回头望去,依然是花开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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