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飞行了多久,红冠白雕不断的在云海之间穿行着,看着周身除了洁白的云海外也就再无其它,承崇也是早已迷失了方向,不知现在的自己将被带往何处。
说实话,这还是承崇第一次体验骑着灵兽飞行,这种仿佛在举手投足间就可摘星揽月的感受可是极其玄妙的,可此时的承崇却没因此而感到半点的兴奋。
斜眼偷瞄间,承崇看着眼前的这位一路上一言不发,表情严肃,脸色铁青的中年红袍男子,承崇的心中愈发的好奇起来,他是谁,他要带自己与萱儿去哪,他是要杀我们吗,可既然是要杀我们,又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无数问题如海般涌入承崇的大脑,涨得他脑仁生痛,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想不通,那也就索性不想了,思罢,承崇渐渐缓下神来,细细思索,自从自己上了龙伯这条贼船,承崇可是越来越看不明白龙伯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了。
这不,自从承崇被挟持到了这红冠白雕的背上,他可是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可也都是得不到龙伯的半点回应,嗨,好像之前这龙伯也没怎么好好的搭理过自己,可事实又摆在面前,龙伯它老人家现在确实是融在了承崇的体内,也因此,不管承崇怎样劳神伤脑,可都是拿这龙伯没有半点办法的,受着实力的限制,受着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程度,不管怎样,现在的承崇还是有着不得不有求于龙伯的原因,而至于今后又该如何跟这龙伯相处,承崇可是没有半点有效的想法,此时承崇的状况可真是难解难解。
回过神来,承崇深吸一口气,至少龙伯的一句话说的也还算真切,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的自己想多了也真是没用,思罢,他缓缓吐出肺里的气体。
感受着周身徐徐风动,承崇偏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的白萱儿,见得她略显单薄的身子,承崇缓缓动身,朝着她的方向靠了靠,承崇有着龙血护体,不知冷暖,可这白萱儿却是不同,此时正是身处高空,可别再把这个小丫头给冻着。
…………
久久,浓云渐开,一片颠簸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脉随之映入眼帘,承崇举目仰望,只见山林盖顶着云雾,朝晖环绕着山峰,眼下百鸟齐飞,祥云飘彩,一片百乐仙境缓缓浮现。
待得红冠白雕再飞了一阵,眼前的景象则更是称奇,一座雄伟的高峰从这片本就称奇的山峦间拔地而起,直插云霄,整个山体都被祥云环绕,与其想比,其它山峰则是失色许多,可这些失色的山峰却又为其做了点缀,整体看去,简直是美轮美奂。
正待得这红冠白雕穿行于山林之间,忽地浑身一颤,好似穿过一层薄膜,一道金光随之骤起,渐渐,山腰间的草木消散,取得代之的,则是一片片景秀相隔的异族楼阁庭宇,见得这些惊艳建筑逐渐隐现,红冠白雕飞行的速度也开始放缓下来。
山体之间,峭崖之上,一座巨大的青石平台连山而建,平台之上足足几百男女屹立其中,熙熙攘攘,嘈杂之声冲天而起,见此,红冠白雕盘旋其上,惊鸣一声。
闻音而寻,一众人等齐齐抬头仰望,见得红冠白雕腹影环行,皆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有序站好。
“云峰派众弟子,恭迎掌门。”随即,一众人等皆齐呐喊,响声震天,雄浑之气久久回荡,见此,那中年红袍男子轻喜一声,微微点头,颇为得意,纵身而起,缓缓落入平台最中间的一座高台之上。
承崇虽来自一个交通发达人口膨胀的世界,可这般阵仗,他也却是从未见过的,此时的承崇见得这般情形,早已是被震撼的目瞪口呆。
承崇本能的偏头看了看身旁的白萱,见得她此时正依靠在自己的身上,自拨弄着披肩的发梢,见此,承崇自知此时的自己好似有些失态,趁着白萱不注意,承崇赶忙收了收自己惊讶的有些发僵的脸旁。
承崇偏头俯瞰,见得那中年红袍男子此时的嘴中好似正念念有词,可又碍于距离过远,再加上这头红冠白雕正不断的盘旋飞动,承崇不管怎样细心聆听,可进入耳间的也只是一阵喃喃之音,半天如此,承崇索性正起身子不再顾暇。
沉思一阵,承崇不经冷笑一声,可真没见过这般挟持的,既不上链扣绳索,也不封嘴闭眼,就这般仍凭放任两自由之人端坐其间,看来这云峰派的掌门是料定了承崇和白萱是必定逃不出他的魔掌了,看着如弱鸡般,随时等着任人宰割的自己,思索着如浓雾般,伸手不见的前景,不明所以,承崇只得再次轻叹一声。
“承崇哥哥,没事的,有萱儿在了。”见得承崇眉头紧锁的样子,白萱儿缓缓抬头,松开指间卷起的发梢,眨巴眨巴眼睛,面露关心之色,安慰道。
“没事,你老哥我怎么会有事了,别怕啊,有你老哥我在,那红袍老怪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就要他满地爪牙。”见得白萱儿可怜的小样子,承崇不由心中一紧,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再怎么烦心也是无用,在说了,承崇自己烦心也就罢了,可也不能牵连到了白萱儿这个小妮子啊。
果然,见得承崇眉锁渐开,白萱儿也是扑哧一笑,可正在这时,唰,那云峰派的掌门纵身跳起,落到了承崇的身前,见得这红袍老怪出现,承崇赶紧闭嘴,生怕这老怪会听见自己对他的不敬之言。
“恭送掌门。”随着一阵声浪震天而起,感受到背上的一众人等坐好,红冠白雕盘旋两圈缓缓朝着山体顶峰飞去。
不多时,浓雾环绕之地,那红袍老怪提起承崇和白萱儿又是纵身跃起,朝着一断崖峭壁缓缓降落,万万没想到,在这断崖之内,竟是别有洞天
缓缓,一风雅平台缓缓浮现,在这平台之上,一间小屋屹立在正中间,而再环视平台周围,那则是万丈深渊,一眼见不到底,随之,承崇抬头仰望,延壁直上,则更是擎天一柱,秃峰无影。
啪,待得离地还有数尺之时,承崇被重重抛落在地,直叫承崇甩了个狗吃屎,承崇哎呦闷哼一声赶忙爬起,回过头来,怨恨的看着这正轻盈而落的云峰派掌门。
待得这掌门落地,轻轻放开手中的白萱儿,白萱儿见得脱身,赶紧奔到了承崇的身旁,拍了拍承崇落地时身上带起的灰尘。
“虽然还未来得及自我介绍,可想必你们也已经能看出来了,没错,我就是这云峰派的掌门,葛行。”待得那红冠白雕紧随其后停落在了这中年红袍男子的身后,葛行缓缓开口道。
葛行见得眼前的两个小人并不出声,缓缓又道“本掌门此次请小姐过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诚邀小姐你能在此地小住几日,不过在此我得先给你们几句忠告,你们可千万别想着要私自离开,此地山峰险要,就算是始士阶的修士也是极难脱身,如若你们执意如此,到时跌成了碎骨,可是怪不得我。”
“不过,你们留在此地几日的衣食却是不用发愁,自管吩咐聋伯就是。”说完,葛行摇手一指,承崇延行而望,一个人影忽现,没有想到,竟到此时,承崇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竟还站着别人,不免,承崇的心中为之一惊。
待得说完,葛行挥袖一动,再次坐到了红冠白雕的背上,红冠白雕见的葛行坐稳,也不停顿,一拍双翼,腾空直上。
见得红冠白雕的身影逐渐变小消逝,承崇的心中思索良久。
“啊”随着一声尖叫,承崇赶忙回头朝白萱儿看去,可还没等承崇回稳,白萱儿就已闪到了承崇的身后,揪住承崇的衣角,躲藏起来,见得白萱儿惊恐的样子,承崇顺着她的视线看出,不免也是一惊。
竟没想到,刚才隐现的人影竟是如此的可怖,伴随着透入的亮光,承崇细细瞧去,见得眼前之人,双眼中空,不见眼球,嘴唇微张,舌根不现,弓身驼背,双手双脚均有畸残,且连带着颈部都上了重锁,扎眼看向此人,确实不免心中生畏。
久久,这聋伯探了探脑袋,察觉前方有人,随即伸出蜷曲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承崇见此随即会意,看来此人是听得见的,不过再者想来,四肢全残只剩听力却又叫做聋伯,此人也真有意思,而这聋伯与龙伯又有着谐音,承崇心中歪歪,以此来恶心恶心自己那不靠谱的师傅却也有趣。
可还不等承崇来得及为能调侃到龙伯而感到自喜,他的心中又是随之一动,自己的将来不会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吧,想到此,承崇的心中只是一阵叫苦,可又没有半点办法,我为鱼肉人为刀斧,这种等死的感觉却是难受。
“没事,萱儿,有你老哥在了,别怕。”随即,承崇示意聋伯离开,而自己则是牵起白萱儿,缓缓向着平台中间的小屋走去,想那么多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