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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敦煌学在国外(10)

244 缠头:古之“巾”也(《诗·出其东门》“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即裹头布。髙承《事物纪原》卷三引《二仪实録》曰:“古以皂罗三尺裹头号头巾……唐?要曰:故事全幅皂向后幞髪,俗谓之幞头。周武帝建德中裁为四脚。贞观中太宗谓侍臣曰:幞头起于周武,盖取便于军容。”杜甫《兵车行》有“去时里正与裹头”之说。

245 偏衫:亦作褊衫。 仿袈娑偏襟而制为带袖之衫。沈自南《艺林彚考》服饰篇卷五:“褊衫,谓偏袒左肩而拖其衣,故制为褊衫,而全其两肩也。”

246 半臂:服于中单之外的短袖上衣。似马甲,但马甲无袖,半臂有短袖,此二者之别。宋·髙承《事物纪原》卷三衣裘带服部“半臂”条云:“《实録》又曰:隋大业中,内官多服半臂除,即长?也。唐髙祖减其袖,谓之‘半臂’,今背子也。江淮之间或曰‘绰子’,士人竞服。隋始制之也。”曽三异《同话録》所谓“长不过腰,两袖仅掩肘”者,又云“以最厚之帛为之,仍用夹里,或其中用绵者,以紫皂縁之。”(见陶宗仪《说郛》卷二十三上引曽三异《同话録》)

247 伍条袈裟:僧衣,小片布条缝缀而成,长方形。袈裟分大中小三种,小者五条缝缀,即五条袈裟;中者七条缝缀,即下文所谓七条袈裟;大者九条缝缀,谓之九条袈裟。

248 抹肚: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中云“(抹肚)謂之腰巾,但以繒為之;宫女以綵為之,名曰腰綵。至漢武帝以四帯,名曰袜肚。至靈帝賜宫人蹙金絲合勝袜肚,亦名齊襠。”

249 麹尘绢:麹上所生菌,如尘,故名麹尘,其色淡黄。麹尘绢,淡黄色绢。《周礼·天官·内司》“麹衣”郑注:“黄桑服也,色如麹尘,象桑叶始生。”

250 綖衣:綖音yán。毛织地毯。《大宝积经》卷九作“綩綖”。《一切经音义》卷十一云:“假借字也,若取字义,即乖经意。按:‘綩綖’,地褥也,即舞筵也,俗呼为地衣,毛锦是也。” 又称“月支綖”,唐·周朴《福州东禅寺》诗:“瓟槽柳塞马,盖地月支綖。”

251 天王半臂:行像用木雕天王所服短袖上衣。

252 复博:当作复膊,僧服之一种。陈元龙《格致镜原》卷十五:“《说原》:袈裟一名无垢衣,又名忍辱铠,又名复膊,又名掩衣,谓复左膊而掩右腋也。《象教史编》:迦罗沙曵,僧衣也。省罗曵字,止称迦沙。葛洪撰《字苑》,添‘衣’,作‘袈裟’。”

253 被子:寝时盖复其身者,亦名寝衣。《论语·乡党》曰:“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 明彭大翼《山堂肆考》卷一百九十引《身章撮要》:“大被曰衾,单被曰裯。”

254 麻履:用麻绳编织的履。靴有腰,鞋无腰而有系结,履无系结,即今所谓鞋。

255 一线:珍珠一串,谓之一线。S.1441《云谣集杂曲子·天仙子》:“泪珠若得似真珠,拈不散,如何限,串向红丝应百万。”

256 器械:《周礼·天官·司会》贾公彦《疏》云:“器谓礼乐之器,械谓兵器、弓矢、戈殳、戟矛。”此处当指兵械一副。

257 玉石片所制打击乐器,击之锵锵有声。即玉磬。磬、锵二字,阳声旁转。

258 越禄:未详何物,待考。

259 《龙龛手鉴》卷一金部:“镑,普郎反,镑削也。”疑本卷“镑一”,盖谓削刀一把。

260 没苏子:即没食子,又作无食子,无石子,没石子,墨食子,麻荼澤。《酉阳杂俎前集》卷十八云:“无石子出波斯国,波斯呼为摩贼。树髙六七丈,围八九尺,叶似桃而长。三月开花,白色,心?红,子圆如弹丸,初青,熟乃黄白,……皮无孔者入药。” 《本草纲目》卷三十五云:“温苦无毒,主治赤白痢,肠滑,生肌肉。”

261 本件节选自敦煌遗书《永泰年间(公元765—766年)河西观察处置使判集》,出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编号P.2942,为吐蕃统治敦煌前夕河西重要史料。内容涉及凉、甘、肃、瓜、沙、伊诸州及安西四镇之事。本段文字透露瓜州尚长史采矿铸钱置作一事,是瓜州县采矿业重要史料而为正史及方志所失载者。

262 瓜州尚长史:瓜州,今甘肃省瓜州县。《新唐书·百官五》载,上、中州置长史一人,上州长史从五品上,下州长史正六品上。皆在别驾之下,协助刺史处理政务。尚长史生平失载。

263 置作:设置作坊工监。

264 采矿铸钱,数年兴作:从“采矿铸钱”来看,瓜州所开矿当是铜矿。

265 艰难之际:指吐蕃占据凉州后,其进攻矛头指向甘、肃、瓜、沙诸州之际。

266 道路复遥:瓜州境内产铜处,在今柳园火车站西南二十余里,今名辉铜山,东南距瓜州城二百余里,故云“道路复遥”。

267 本件出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编号P.2711。原卷为《励忠节钞》,本篇在其中《家诫部》内。与《艺文类聚》卷二十三所载颇异,足资比勘。张奂,东汉末敦煌人,《后汉书》有传。

268 栥:疑当作栔,形近而误。栔,音切,《广雅·释训》:“栔,忧也。”

269 附载:《艺文类聚》卷卷二十三《鉴诫部》载后仅张奂《诫兄子书》: “汝曹薄佑,早失贤父;财单(殚)艺尽,今适喘息。闻仲祉轻傲耆老,侮狎同年,极口恣意。当崇长幼,以礼自持。间敦煌有人来,同声相道,皆称叔时寛仁。闻之喜而且悲。喜叔时得美称,悲汝得恶论。经言:‘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恂恂者,恭谦之貌也。经难知,且自以汝,资父为师;汝父寜轻乡里耶?年少多失,改之为贵。蘧伯玉年五十,见四十九年非,但能改之。不可不思吾言,不自克责,反云张甲谤我,李乙怨我,我无是过。尔亦已矣。”

270本件出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编号S527,为五代末敦煌妇女结社之社约。内容包含有结社宗旨、活动内容、违约处罚及社人署名花押及补充说明等,是研究古代民间妇女结社的重要资料。

271 邑仪:当作“邑义”,亦称社,社邑。为乡里坊巷以义相交的民间团体。

272 让语先登:《尚书·尧典》“允恭克让”孔颖达《疏》:“惟贤尚善曰让。”让语先登者,意谓谦让为上。

273 荣凶逐吉:“荣”当作营,唐宋敦煌方音“荣”、“营”同音,故常混写互用。

274 众社:社内众人,意即社人,犹今云社员

275 盖白躭拽:盖白即戴白,佩带白色的孝布;躭拽,即抬拽。 “担”、“抬”二音对转,故担拽,即抬拽,指为亡者送葬时抬棺、拽灵车。

276 建福:举行法会,以求神佛福佑。

277 脱塔印砂:砂,当作沙。脱塔:用模型脱制小佛塔,今名善业泥。印沙:用印板在沙地上拓印小佛像。佛教信徒以此为功德之行。

278 醴:,疑为,音yī,又音daī,字亦作甙.又作,醴即甜酒。

279 破用:支用、使用。《通典》卷一百四十九 兵二“杂教令附”引《李卫公兵法》曰:“诸兵士随军,被袋上具注衣服物数,并衣资、弓箭、鞍辔、器仗,并令具题本军营、州县府卫,及己姓名。仍令营官视检押署,营司抄取一本,立为文案。如有破用,队头火长须知用处,即抄为文记,五日一申报营司。”

280 的无免者:“的”,确也,实也。后居易《送鹤与裴相临别赠诗》“稳上青云勿廻顾,的应胜在白家时。”“的无免者”意谓切实执行,不予贷免。

281 本件出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编号P.3257。为我国保存最早的一宗民事诉讼案件的完整档案。内容包括原告诉状、节度使批办指令、承办人的调查取证、承办人的报告请示、节度使的结案判决。此案在当年十二月十一日由节度使受理立案,中经承办人调查取证,写出案情报告,到当月二十二日结案。总共用去不到十二天时间。效率之高,可见一斑。五代时节度使亲理民事诉讼,及办理民事诉讼的程序及过程,赖此可知。

282 大王:指已于清泰二年(公元935年)去世的前节度使曹议金。议金早在后梁贞明年间已在境内自称“托西大王”,故当地皆以“大王”称之。

283 身着瓜州:被发配到瓜州。瓜州,今安西县境。

284 南山:指敦煌西南千余里萨毗城一带山区。五代时为吐谷浑人驻牧区。后文所谓“南山部族”即指吐谷浑族。

285 将地:失去田地。“将”作动词用,有二义:一谓持有,一谓失去。反义同词。《荀子·赋篇》“圣人共手时几将矣” 唐杨倞注“将,送也,去也。言战国之时,世事已去不可复治也。”

286 司徒阿郎:千指节度使曹元忠。时元忠自称“司徒”衔。“阿郎”,亦曰“郎主”,唐宋时对主人的敬称,敦煌人亦称节度使、刺史为“阿郎”。

287 甲午年:后唐应顺元年(公元934年)。时曹议金任节度使。按,自此以下至人名花押,为当年索怀义佃地契。是本案调查取得的证物。

288 应料:应办操料。

289 渠河口作:修理渠道、斗门的劳务。唐《水部式》(P.2507有其残卷)规定:“河西诸州用水溉田,其州、县、府、镇官人公廨田及职田,计营田顷亩,共百姓均出人功,同修渠堰。”

290 张盈润:五代时敦煌县神沙乡孟授庄人,父怀庆,为归义军衙前都押衙;母为归义军节度使曹议金第十六妹(因知张盈润与曹元忠为姑表兄弟)。后唐天成二年(公元927年)前后就读于灵图寺学(P.5011《残抄题尾》一行,云:“丁亥年(公元927年)岁次,正月十六日,灵图寺学仕郎张盈润写记之耳。”),清泰元年(公元934年,即 “甲午年”),为敦煌县某乡司判官(见本卷《索义成田地托付凭》末尾张盈润款署),为《索义成田地托付凭》的代笔者(本件称为“书手”,吐鲁番文书谓之“倩书人”),又是索义成田地托付一事的知见人;曹元忠执政时期(944-974年)为归义军节度押衙(莫高窟108窟南壁外侧有题壁七言诗一首,末款:“乾祐二年(公元949年)六月廿三日节度押衙张盈润题”(今因窟壁整修加固,其诗连同壁面一同剝离,保存于敦煌研究院文物库房)。P.2660背有其七言残诗一首。

291 以下为办案官员王文通之调查报告。

292 此为古代指节押,取男左手、女右手中指三节,比量长度,划记为押。

293 射:射音shì。政府对无主耕田或荒田,许民出资取得所有权及经营权,并承担相应的租税徭役,谓之“请射”。 《唐六典》卷三十“上州中州下州官吏·下州仓曹司仓参军” 条:“凡官人,不得于部内请射田地及造碾硙与人争利。”

294 有实:属实。

295 射将:犹射取也。

296 回戈:本谓回军、回师,即军队掉转方向。但唐宋时敦煌方言“过”“戈”同音,借“戈”为“过”。 “回戈”即“回过”,谓返回家乡也。

297 本文摘自《天宝年代敦煌郡会计牒》,原件出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编号P.2626。为唐天宝年代敦煌郡病坊(亦名奍病院,后改为养济院) 本钱(今云金基)、利息及物资设备之决算单,从中可了解唐代官办社会救助事业之一端。

298 病坊:武后长安年代,初立悲田院,置使专知。开元五年(公元717年),宋璟奏罢之,玄宗不许。至开元二十年(公元734年),断京城乞儿,悉令病坊收管,官以本钱收利给之(见《唐会要》卷四十九《病坊》条)。则“病坊”始名“悲田院”,盖至开元二十年(公元734年)改名“病坊”。宋、金、元、明、清谓之养济院。《礼记·王制》载:孤、独、鳏、寡,天下之穷而无告者,“皆有常饩”。则拯病济贫,乃古代善政之一。唐之病坊,当援此而置。但官府“所养贫人不及万分之一,呌号冻馁,充满天街,至于不可听闻。”而贪官污吏借机侵渔,尤“非所以壮国容矣”( 明胡我琨《錢通》卷三十一引《笔麈》语)。故知古代病坊、养济之设,其效甚微。然而,毕竟得视为善政而非弊政。

299 本利钱:即本钱及所生利钱。《唐?要》卷九十一内外官料钱上:“武德已后,国家仓库犹虚,应京官料钱并给公廨本钱,当司令史畨官回易给利,计官员多少分给。”《唐六典》卷六刑部尚书·比部郎中员外郎条又载:“比部郎中员外郎,掌勾诸司百寮俸料、公廨、赃赎、[调敛、徒役课程、逋悬数物,以周知内外之经费而总勾之。凡内官料俸以品第高下为差,外官以州、县、府之上、中、下为差。凡税天下户钱以充州、县官月料,皆分公廨本钱之利。”

300 铛,音chēng ,平底锅。

301 泥漫,泥瓦工泥墙抹平的工具,今名墁衣子、泥抹子

302 步硙:手推磨。

303 本件出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编号S.6537,为晚唐时期敦煌某豪门解放家奴再宜的字据。再宜为主人“执役”“放牧”50余年,主人“念其孝道之心”,解除其奴隶身分。实际上是再宜被榨干油水之后,被一脚踢开,而美其名曰放贱从良,成为主人的一大善行,并以此善行为先亡、现存及后代子孙祈福。本件典型地揭示了这种放良“善行”的实质。文中关于贵贱皆缘宿业、果报乃由生修的议论,反映了当时地主阶级意识形态与佛教教义相结合的情况。

304 放汝出离缠网:原文误作“放汝出缠里网。”

305 亡过:死亡过世者,一般指死去的前辈。

306 三途:佛教名词,一曰火途,地狱猛火所烧之处;二曰血途,畜牲相食之处;三曰刀途,刀剑杖笞逼迫之处。

307 本件出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原件断裂为五片,编号分别为S.6161、S.3329、S.11564、S.6973、P.2762,经日本学者藤枝晃拼接及我国荣新江补缀复原,但仍前残后缺。据内容,知为晚唐河西归义军节度使张淮深功德记碑文之抄录注释本。碑文关于晚唐沙州张议潮及兄议潭、侄淮深生平与功业之记述,可补正唐史之阙误。是研究张氏归义军史及晚唐河西军事、政治、民族关系的重要史料。

308 以上残文,大略叙述吐蕃攻占河西,张议潮父祖沦为吐蕃臣民,编入吐蕃沙州行人部落籍内等事。

309厶乙:即某乙,犹言“某某人”,此指张议潮。当地士人为尊者避讳,故稿本不直书其名。待刻碑时,另请尊者题写其名,谓之“填讳”。此本犹曰“厶乙”,故知其文所据乃稿本,非录自碑石者。

310 荧或:当作荧惑,火星别名。《史记·天官书》:“荧惑……外则理兵,内则理政”,此云“荧惑芒衰”,意谓天象预示吐蕃将乱。《旧唐书·天文志下·灾异》:“(会昌) 二年六月乙丑,荧惑犯岁星;丙寅,太白犯东井,其夜荧惑舍赤色,动摇于井中,至八月十六日犯舆鬼。”,据此度之,议潮起事之谋,似始于会昌二年(公元842年)。

311 《通鉴考异》曰:《唐年补录》、《旧〔唐书宣宗〕纪》义(议)潮降在(大中)五年八月,《献祖纪年》及《新〔唐书宣宗〕纪》在十月。按《实录》:(大中)五年二月,壬戍,天德军奏:沙州刺史张义(议)潮、安景及部落使阎英达等差使上表,请以沙州降。”据此碑文,知应为大中二年,使团首领为高进达。

312 大中大悦:时为唐宣宗大中年间事,所谓“大中”,盖以年号代称宣宗。

313 束身:本义为约束自己,谨守其职。此处比喻归顺。《淮南子·人间训》“卫君以为吴可以归骸骨,故束身以受命。”

314 兼授左神武统军:《资治通鉴》卷二五○咸通八年二月条作“右神武统军”。

315 宣阳坊:在唐长安朱雀门街之东第二街东,自北向南之第六坊。郭元振、杨国忠、马周、郭暧、高仙芝等人宅及万年县廨皆在此坊。

316 义谷川:宋敏求《长安志》巻十一载:义谷在万年县东南八十里,东南至乾祐县及金、商等州,西南有路至兴元府。义谷水西北流,汇入渭河。

317 上引《事林》之所载,原出东汉应劭《风俗通议》卷九“世间多有见怪惊怪以自伤者”条,本为东汉汲县主簿杜宣事。

318 《新唐书·吐蕃传》载:“(咸通)十三年(872年),(议潮)卒。”此碑则云卒年七十四岁。据此推知议潮生于唐德宗贞元十五年(799年)。大中二年(848年)起事时为四十九岁。

319 覆焘:本作“覆帱”。《礼记·中庸下》“譬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郑氏注:“帱亦覆也……‘帱’或作‘焘’。”

320 议潭卒于咸通八年(867年)此碑记其卒年七十四岁,据此推知议潭生于唐德宗贞元十年。大中二年起义时为五十三岁。

321 永嘉坊:在唐长安兴庆宫北。为朱雀门街之东第四街街东,自北向南之第三坊。唐代以来,此坊公卿王主之宅,多于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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