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妃是刚染上了瘟疫,身上脓疮不多,手臂上的几个被夏云依消毒后划开,待流干了脓水再包扎好。
脖子上的几处她小心翼翼的处理,每一个动作都很用心。
“疼……”
蝶妃面色蜡黄,没有一点血色,每次划破皮肤她都虚弱在嘴里呢喃。
夏云依看着她都觉得疼,但是病痛不医治,会要命的。
屋子里除了她动作带起的细微声响,其余三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着,轩辕清冷执意要在旁侧看,丽妃和韵妃自然也跟来了。
丽妃是瑟缩在韵妃身后,胆小怕事的模样生怕感染了瘟疫。
“好了。”处理好了伤口,又用烈酒消了毒,她站起身拍了拍手,舒了一口气。
蝶妃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嘴角蠕动似在道谢,夏云依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走到三人面前:“我已经治好了蝶妃,是不是就不用计较瘟疫的事了?”
反正多少人染病,她都可以一一治好,就算再太子府蔓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怎么可以不计较!”丽妃忽然站起身,不依不饶:“你嫁进太子府误了吉时,这王府的灾难都是你带来的!”
“我说你有完没完?”夏云依是真的火了,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
“呀,你居然敢吼我?”丽妃不可置信的看她,转而迅速的扑到轩辕清冷膝盖前啜泣起来:“殿下您看啊,她才刚进门就这么大逆不道,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明明是她误了吉时才会让太子府这般多灾多难,又与人夜里私通,臣妾更听说她进城时候就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分明不洁之身,殿下切不可容她在府中啊!”
她红彤彤的眼哭诉着她的种种恶行,楚楚可怜的模样,犹如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云依除了感叹她眼泪不值钱之外,暗自握紧了拳头!
轩辕清冷眼见她如此,脸色发黑,抬起手来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薄唇隐隐的发紫。
他没有言语,丽妃一个劲的低头啜泣。
“他……该不会也染了瘟疫吧?”夏云依观察轩辕清冷的样子,额角豆大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下来,蹙紧的眉头分明是在闷声承受痛楚的表现。
可是,染上瘟疫也不是这种症状啊!
她胡乱的猜想着,这时候有侍卫站在了门口,拱了拱手禀报道:“殿下,七王爷造访。”
“让他到正堂静待。”
轩辕清冷艰难的开口,双手握着椅子的扶手很用力,夏云依几乎都能看到他手背上爆起的青筋。
这个男人的身体状况绝对有问题!
她行医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但是他不说,夏云依也不好点破,万一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呢?
“不用了。”只听房门外哈哈的笑声,紧接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大步跨了进来:“五哥,听说这里有人能医治瘟疫,我就过来看看是哪一位高人。”
“是你!”
夏云依见来人愣住了,男人白纸若曦,五官清秀,一双桃花眼含笑,不正是她昨天在乱葬岗救下的男人?
“诶,原来姑娘是五哥府中的人,真是太巧。”轩辕清幽也认出了她,说着赶紧鞠了一躬:“承蒙姑娘昨日出手搭救,在下感激不尽。”
“你们认识?”
轩辕清冷眼神里一丝锐利的光稍纵即逝,看着二人问道。
“五哥有所不知,臣弟之所以能安然归来全仰仗了这位姑娘。”轩辕清幽的话让丽妃和韵妃的脸瞬间像是染缸,这谁也听得出来,昨天和夏云依在城里出现的男人就是站在眼前的七王爷!
“哦?”太子轻咦一声,狭长凤眼轻眯,斜斜的瞟了夏云依一眼。
她不知他这一声是惊讶还是别的感叹,转而目光又再次落在了轩辕清幽身上:“贤弟,你来究竟所为何事?”
轩辕清幽虽是和他同胞兄弟,但因各谋其职很少上这太子府来,可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皇兄,可否借一步说话?”轩辕清幽左右环顾,浅笑着压低了声音。
“殿下,臣妾忽然想起来还有帐房的账目要过目,先行告退。”韵妃很识大体,婉婉的福身退下。
这韵妃一撤,丽妃立马似没了主心骨似的,站起来不知所措。
“还要等着请你们走?”轩辕清冷拉下脸,语气冰冷。
“臣妾……”
夏云依自然有自知之明,正要请辞,轩辕清冷忙打断了她的话:“这位姑娘能否也一并留下来?”
气氛显得尴尬,轩辕清冷眉头轻蹙扫了夏云依一眼,迟疑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