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婶也被引出了泪,她轻轻地拍着舒柳的背说:“哭了就别再难过,啊......”
“砰砰”
“谁呀?”舒婶边擦着眼泪,边往外走。
“谁呀?”舒婶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前,因为脸背着光,一下子看不清楚是谁,待来人进了屋,这才看清了。
薄薄的单眼皮守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黝黑干净的皮肤,给人健康结实的印象。这不是邻居王家的王蛋吗?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吊着鼻涕的野小子了。
小的时候,他总爱逗舒柳,每次一看到她和杨晓风在一起,都会想方设法地捣乱。舒柳很不喜欢他,但因为是邻居,而且经常家里有什么事,他爹和娘都会很热心地过来帮忙。所以,尽管不喜欢,他每次来家里玩,还是不能把他轰走,不过舒柳从没给过好脸色。
现在大了,他来的更勤了,特别是田里的活比较忙的时候,他都会过来帮忙。舒婶倒是很喜欢这孩子,总夸他勤快,乖巧。
这会儿,舒婶见是他来了,赶忙把他让进门,舒婶还没开口问他怎么来了,他就焦急地问:“柳儿呢?我来看看她。”
舒婶朝房里努了努嘴,王蛋立即明白了,抬起脚往房里走去。
房里的舒柳还趴在床上,但已经停止了嚎啕大哭,只是抽泣着。看着她柔弱的肩膀一动一动的,王蛋心生爱怜,走过去一下子拥住了舒柳的肩膀,他只希望她在难过时可以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地发泄。
不过,这一拥把舒柳吓了一跳,她以为是杨晓风,赶忙转过头:“杨哥哥!”
“是我!”
听到这声音,舒柳认真地看了一下眼前的人,发现是他,一把就把他推开。“是你!”舒柳站起来,闪到了一旁,“你来有什么事?”
“我听说晓风要成亲,就想到要来看看你!”王蛋突然被推开,心里有点失落。
“哦,谢谢你,我没什么事!”舒柳语气里没有任何热情。
“你真的没什么事吗?”王蛋小心翼翼地说。
“没有。”这两个字坚定得近似坚硬的石头。
“哦,你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王蛋边往外走,边拿眼看了看舒柳,但,她保持着原来姿势站在那儿,像一尊不可动摇的雕像,他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门。她还在骗自己,什么都不承认,算了,还是让她冷静冷静吧!
“你这就走了啊,不坐会儿吗?”舒柳听到从房外传来的她娘的声音。
“不了,我先走了!”
成亲前几天,杨晓风家里聚满了被请来帮忙的邻居和亲戚。舒柳见到了即将成为新娘的青筱,在那么多人中,她最引人注目。因为幸福的滋润,她更漂亮了。
见到舒柳,青筱很热情地把她请到房间,房间里摆满了新婚用品,包括那一套舒柳做梦都想的凤冠霞帔。
青筱还拿出了一对鸳鸯枕套给她看,还说,上面的图案是她亲自一针一针绣上去的,希望成亲后可以永远美满幸福。说的时候,她的脸上泛着幸福的红光,眼睛里闪闪发亮。难得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当然是件幸福的事。
而舒柳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而让她最不是滋味的是,最近舒婶的身体日渐消瘦,都吃不下东西,请大夫诊断了,药也吃了,还是不见效。不知道到底犯的是什么病。
在那么一屋子喜气洋洋的人中,她觉得愁绪万千的自己真有点格格不入。还好,因为青筱在这边没什么熟悉的朋友,所以杨晓风就安排舒柳陪她。这让她可以避开那些吵杂。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她们聊起天。聊青筱的家乡,聊她们的小时候,聊的最多的还是杨晓风。
青筱问,舒柳答。这勾起了舒柳不少的回忆。每一幕,舒柳都是用很珍惜的语气叙述着。青筱听得津津有味。而舒柳却痛着重温那些往事。
叙述完,她把它们认真地整理了一遍,然后折折叠叠,放在一个最安全的角落里珍藏。她决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守护它。
几天后,青筱穿上了那套凤冠霞帔,高高兴兴地和杨晓风拜堂成亲。一切已成定局了。